她是所有人口中的豪門真千金。在鄉下長到十七歲,她才被親生父母接回了江家。可林輕禾回去之后,他們還是偏愛那個當年被抱錯的養女江菀清。只有傅紀舟對她說:“別怕,以后我保護你。”可在江菀清誣陷林輕禾把她推下...
面前的人穿著黑色T恤,個子很高,膚色略深,身形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纖薄,但五官輪廓已經足夠深邃鋒利。
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玉。
看起來不像是漢族。
林輕禾心下一緊,連忙道歉:“對不起……”
“她肯定在登機口!”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林輕禾回頭一看,就見那群人迅速朝這邊趕了過來!
她慌亂地回過頭,渾身頓時不受控地顫栗起來。
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她不能被發現!
可四周根本沒有遮擋物,林輕禾情急之下,只能慌亂地看向面前的陌生少年。
“可不可以幫幫我……”
話音未落,眼前的少年突然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抵在了墻角。
少年高大的身軀緊緊籠罩著她,身上的清爽香氣也隨即鉆進鼻腔。
林輕禾渾身僵硬,緊緊貼著冰涼的墻壁,用盡所有力氣才壓抑住尖叫掙扎的沖動。
在戒網學校的幾個月,讓她對異性充滿了恐懼……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別怕,我是在幫你。”
林輕禾驟然被從潮水般的回憶里拉扯出來,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像湖水一般澄澈。
林輕禾強忍著恐懼,余光看到了傅紀舟從他們面前走過,并沒有朝這邊看一眼。
傅紀舟的話音里帶著難以遏制的怒意:“去把林輕禾給我找出來!”
直到他們離開,林輕禾提起的心才重重落了回去。
她這才發現,背后已經被冷汗濕透。
她看向少年,低聲說:“謝謝你……”
少年勾了勾唇,退開兩步,這才好奇地問:“你剛才是在拍戲嗎?”
林輕禾一愣,移開目光:“不……不是拍戲。”
少年打量了她一眼,視線驟然落在了林輕禾傷痕交錯的手臂上,瞳孔顫了顫。
林輕禾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扯了扯袖子。
她聽見少年在自己身旁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卻頭也不敢抬,快速跑進了檢票口。
她身后,少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飛機緩緩起飛,她看著窗外漸漸縮小的海城,才真正后知后覺,她真的逃脫了那座牢籠。
前往一個,未知的、沒有方向的城市——阿克蘇市。
直到凌晨,飛機才落地。
她剛下飛機,傅紀舟就打來了電話。
林輕禾匆匆掛斷,鈴聲緊接著又響了起來,像催命符。
還伴隨著傅紀舟包含怒氣發來的信息:【接電話!別以為你離開了海城我就找不到你!】
林輕禾心尖顫了顫。
看著周圍都是少數民族的陌生面孔,她心里才生出一點底氣,還是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傅紀舟強忍憤怒的聲音。
“林輕禾,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
擔心她?林輕禾攥緊了手機,只覺得諷刺。
“你們不用管我,我和你們沒有關系。”
傅紀舟頓時提高了聲音:“林輕禾!你在胡說什么?”
他頓了瞬,又說:“你用離家出走這種戲碼毀了清清的升學宴,你必須回來和她道歉。”
林輕禾心頭一刺,又覺得果然如此。
傅紀舟打電話根本不是來關心她,只是為了讓江菀清開心而已。
林輕禾攥緊了手,語氣麻木地開口。
“那就麻煩你幫我給她說聲對不起,以后也別找我了,我不會回去的。”
說完,林輕禾直接掛斷了電話,將傅紀舟和江家人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看著眼前來往往的人流,只覺得迷茫。
她摸著兜里僅剩的五百塊,不知道該去哪里,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但至少,她應該自由了……
“你這是離家出走了嗎?”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林輕禾猛然回神,回頭看去。
就見在機場幫助她的那個少數民族少年,正站在她身后。
林輕禾有些警惕地看著他,沒說話。
少年看著她戒備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我不是壞人,好歹我也幫過你。”
說完,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阿斯恒。”
林輕禾見他這樣,抿了抿唇,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問:“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工作嗎?”
阿斯恒頓時神情怪異地看著她,滿是驚訝地問:“你從海城來這里找工作?”
林輕禾覺得尷尬,緊攥著手沉默了半晌,只留下一句。
“對不起,當我沒問過。”
而后匆匆轉身離開。
……
凌晨的阿克蘇街道清冷,林輕禾找了一家還開著門的旅館湊合了一晚上。
遠在千里之外,她卻睡得格外不安穩。
一整夜,她都在擔驚受怕。
傅紀舟在海城一手遮天,不可能查不她的航班。
林輕禾暗暗想著:她要逃到更遠、更偏的地方去!
于是第二天天剛亮,她就離開了旅館去了車站。
剛進去,林輕禾就在人群中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斯恒換了一身衣服,脖子上仍掛著那塊羊脂玉。
此刻他也注意到了林輕禾,朝她走過來,面色如常地問:“你也來買車票?打算去哪?”
林輕禾想不通怎么去哪里都能遇見他。
她正要開口,忽然被一只大手猛地向后拽去!
與此同時,一道陰鷙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林輕禾,你跑得真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