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位表面溫潤實則腹黑的帝王后,某女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結(jié)果在他御駕親征前夕,他冷酷無情,扔下傳國玉璽就策馬而去,連個溫暖的抱抱都不給。就在帝王勝利歸來之際,某女瀟灑地死遁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還撩上了一...
“云蘿,你很讓朕失望。”儲燁神色冰冷,聲音溫和不失威嚴(yán)。
蕭云蘿怔愣。
“朕念在晞和皇后與你情同姐妹,將六宮的權(quán)力交予你,對你疼愛有佳,縱容著你的性子,卻不想你竟驕縱至此。”
“臣妾,臣妾……”蕭云蘿一時間語塞。
陛下給她權(quán)力屬實不假,但卻是因為父親去西北征戰(zhàn)大捷給的嘉獎,升的皇貴妃。
至于縱容,她可是本本分分的,每日晨會早早結(jié)束開始給陛下做桂花糕,甚至有的時候連面都見不了一面更別說什么恃寵了。
在外人眼里他是陛下的寵妃,但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儲燁神色漸暗,嘆息道:“傳朕口令,皇貴妃蕭氏統(tǒng)御六宮失宜,濫用私刑,苛待宮人,本應(yīng)削奪鳳印,姑念其素日勤免,罰抄《詩經(jīng)》百遍,禁足三日。”
蕭云蘿癱軟在地上,一雙眸子委屈的含著水,咬唇看向儲燁。
尤其是見兩人挨得這般近,心中酸澀不已。
沈湘這會兒也不矯揉造作了,埋在儲燁懷里偷笑,手悄悄摸索到身后扯他的玉帶。
他捏著她作亂的手,低聲道:“再亂動被史官記上了會說朕是昏君。”
沈湘踮腳,嘴角噙著壞笑,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那臣妾就是妖妃,不對,臣妾是禍國殃民的蘇妲己,只做陛下一個人的小狐貍。”
“沈湘。”儲燁抵著后槽牙,眼底欲色漸濃。
沈湘趕緊放開他跪在地上,生怕儲燁再給自己來三百遍夫為妻綱,先前的她還是東拼西湊才抄完的呢。
一旁李德泉斜眼偷看,手里的拂塵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
嘖,還是沈娘娘有本事。
小弟膜拜膜拜你。
這誰能不迷糊啊,都給陛下釣成了個翹嘴兒。
“李德泉。”
儲燁溫和聲音蕩入,他猛一驚,心一涼。
結(jié)巴道,“奴,奴才在。”
完了完了不會被聽見了吧?
他剛也沒張嘴啊!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人生,全完了!
儲燁淡淡道:“擺駕回宮。”
李德泉:依舊圓滿。
“恭送陛下。”眾妃齊開口,
浩浩蕩蕩的人馬走出景仁宮,沈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蓮心扶著她起來。
正準(zhǔn)備接著晨會,李德泉突又折返回來,聲音急促的開口:“昭儀娘娘,陛下讓您跟過去。”
“真的嗎?!”巍昭儀笑問,聲音拔高了幾度。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不對,蕭云蘿怨恨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
話說回來這場禍端還是她引起的,沒想到最后是皇貴妃娘娘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倒像個沒事人一樣,肯定是陛下舍不得問罰。
但是沒辦法,誰讓蕭云蘿總是在她面前說沈湘的壞話想要她當(dāng)那把殺人的刀呢,她又不傻。
一個人總在你面前說別人壞話,說不定就在別人面前說你的壞話呢。
這后宮最重要的啊還是得到陛下的恩寵。
怨恨你就怨恨著吧,她巍明月的天下來了!
巍昭儀高傲的無視蕭云蘿視線,笑著走到李德泉面前,“李公公我們走吧。”
李德泉皮笑肉不笑,“怪奴才傳達不清,陛下喚的是沈昭儀娘娘。”
“是,是嗎?”巍昭儀神色僵在臉上,她頓感背后刺來死寂一般的視線。
咱勁崽可不是嬌滴滴的老頭,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沒錯。’
沈湘同石化在原地的巍明月擦身而過。
走出景仁宮皇帝轎輦就停在不遠處。
“陛下記掛娘娘,都怪李來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竟然敢打娘娘手板,奴才必定好好教訓(xùn)他!”李德泉氣道。
來順跟他一點都不像,聰明勁兒是一點也沒學(xué)到。
不如他哥李來喜。
沈湘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事沒事,是本宮自己要被打的,李來順腦袋轉(zhuǎn)的怪靈活的,幫了本宮大忙,你真教了個好兒子。”
“是嗎娘娘。”李德泉笑嘻嘻的撓撓后腦勺,高興的合不攏嘴,“也就來順跟奴才最像。”
“沈昭儀……請留步。”
距離龍輦還有一點距離,身后一道熟悉柔弱的聲音傳來。
沈湘回頭看去,是寧妃正攙扶著紀(jì)鈴一瘸一拐的往她這里走。
雖然她阻攔的及時,但還是礙不過紀(jì)鈴被生生了五大板。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紀(jì)鈴微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倔強的撒開林洛傾的手轉(zhuǎn)身就走,似乎不想跟沈湘有一點交集。
但沈湘還是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淚水和手上死死捏著的簪子。
“沈昭儀,大恩不言謝。”寧妃抿了抿嘴,大著膽子走到她面前,看著沈湘的面容還是忍不住怔愣。
知道兩人要說話,李德泉拉著蓮心趕緊往前走。
“日后昭儀若是遇到了難處,本宮有的定會竭力幫扶。”
沈湘笑了笑,喚道:“洛洛,這么些年,辛苦你照顧阿鈴了。”
洛洛。
她竟然會喚她洛洛。
這是先皇后娘娘會喚她的名諱。
林洛傾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忍淚開口:“照顧阿鈴實屬分內(nèi)之事,阿鈴娘走的早,家中未有姨娘,是身為武夫的父親帶大,她吃的每一粒糧是紀(jì)副將身上的每一道傷。
她不識字也不繡花,喜歡舞槍弄劍,志向遠大,可命運撥弄,阿鈴的父親當(dāng)年站錯了隊,犯了錯,阿鈴為救父丟了戎裝,來了這深宮為妃。
偏偏先皇后娘娘入了阿鈴的心。
阿鈴從不信鬼神,覺得人的命是在自己手里,但在娘娘走后這三年,阿鈴整日求鬼神,釋迦佛前長跪不起,磕了千千萬萬次頭。
您若真的是娘娘……”林洛傾哽咽,接著道:“若不是娘娘也請您別傷了她,阿鈴那個小丫頭這輩子太苦了,總得嘗點甜頭吧。”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連忙補充道:“傷了阿玲就沒人陪臣妾起夜如廁了……”
*
“那根簪子就這般重要?”
雕花楠木窗欞外細雨西斜,鎏金貔貅爐吐著龍涎香,養(yǎng)心殿青玉案前。
儲燁換了身月白行衣,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湘把玩著手中的發(fā)簪。
送給阿鈴的那個簪子是她親手雕刻的其一,一共有四只,一個在洛洛那,一個在長公主儲桂枝那,這另外一個就是在她這。
那個時候她還開開心心說這象征著她們四朵金花永遠不分離。
沒想到她走之前跟阿鈴見的最后一面還是兩人爭桂花糕應(yīng)不應(yīng)該放香子而鬧了別扭。
“沈湘,朕在同你說話。”儲燁聲音溫和,眼中卻釀著危險。
沈湘立即回了思緒,連忙看向儲燁,知道他這般樣子定是生氣了。
她抿唇,眨了眨清透的眸子,攤開雙手,“要跟陛下貼貼。”
儲燁看向她手里還捏著的簪子聲音平靜,“朕不貼。”
“可是臣妾手剛剛被蕭娘娘打了板子,好疼啊。”沈湘聲音委屈,攤開手給他看,還不忘補充道:“后背也疼,尤其是陛下系小蝴蝶結(jié)那里。”
儲燁眸色微瞇,沒有動作,“都退下,李德泉你去拿藥。”
“是。”李德泉趕緊抓著蓮心往外走。
偌大的殿內(nèi)只剩下二人。
儲燁放下手中的折子,鳳眸微抬,聲音涼薄溫柔,“也不知羞臊,去西暖房等著朕。”
“可是臣妾想要跟陛下貼在一起嘛。”沈湘起身來到儲燁跟前,想坐在他的腿上,無奈儲燁根本不給她如意的機會。
儲燁聲音平靜:“你這般在意那簪子,去玩簪子吧,正好朕的奏折還未批完。”
沈湘只得側(cè)臥在地上,依靠著他的腿,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簪子哪有陛下重要,陛下在臣妾心里是最重要的。”
話落了許久,不見人回。
沈湘仰頭發(fā)現(xiàn)儲燁正批著奏折,眼神也不給她一個。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她起身使壞的扶在桌案上,撒嬌的說:“陛下給臣妾系的蝴蝶結(jié)松了,陛下再給臣妾系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