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顧詩涵的車尾燈,緊緊咬著牙,想喊讓顧詩涵有種別回來,可又怕她以后真的不回來。家里的小狗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咬著他的褲腿。
賀母一哽:“因?yàn)榫昂颇菚r候生病了,我……”
賀呈奕心中悶痛著,看著賀母難堪地表情,只覺悲哀。
他不想揭一些陳年舊疤,太難看了,也太傷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愛吃不吃,我懶得管你。”
說罷起身往外走去,剛上車,就接到了顧詩涵朋友的電話。
“我們在Rusty酒館,顧詩涵喝醉了,你來接一下她吧。”
賀呈奕開車到酒館的時候,正好看見顧詩涵被扶出來。
顧詩涵醉得很厲害,看著他,含糊不清得喊道:“景浩……”
賀呈奕臉色一沉,顧詩涵朋友不自然地說道:“叫了一晚上了,人剛?cè)ナ溃泱w諒一下。”
“你老公喝醉叫別人的名字,你能體諒嗎?”
賀呈奕冷聲打斷,看著那人難看下來的臉色,又抿唇道:“人給我吧。”
把顧詩涵放后座,賀呈奕便踩下油門往家開去,一路上,胸口都悶悶地泛著痛。
所有人都知道顧詩涵喜歡賀景浩,顧詩涵也從不掩飾。
在外人面前,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賀呈奕緊緊攥著方向盤,恍惚間,仿佛聽見了顧詩涵低聲說著什么。
似乎是他的名字。
賀呈奕心頭一跳:“我不就在這嗎?有什么可叫的。”
說著,從后視鏡里看了顧詩涵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
他往路邊停了車,轉(zhuǎn)過身,將耳朵靠近后座仔細(xì)去聽。
在一片雨聲之中,他聽見顧詩涵說。
“賀呈奕……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鐵錘,重重地砸在了賀呈奕的心上。
他看著顧詩涵,臉色驟然緊繃。
頓了片刻,猛然下了車,淋著雨就要把顧詩涵丟下去。
可一打開后座的門,看著顧詩涵,卻又下不了手了。
五年前,顧詩涵借著酒勁向他告白,也是喝得這么醉。
那時候她抱著他,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現(xiàn)在,怎么就恨他恨得想讓他死了呢……
賀呈奕繃著臉,胸口堵了一口氣,難受至極,卻還是關(guān)上了車門。
“怎么不喝死你。”
回到家,又是半夜了。
賀呈奕渾身濕冷著,把顧詩涵放在沙發(fā)上,為她蓋了薄毯,轉(zhuǎn)身去浴室洗澡。
剛脫了衣服,顧詩涵就拉開了門。
賀呈奕看著她的眼睛,皺眉道:“你剛剛不醒,一回家你就醒!”
顧詩涵不答,只是看著他,半響,從身后抱住了他。
花灑中水淅瀝瀝地灑下,浴室里氤氳一片,顧詩涵抱著賀呈奕,衣服很快就被淋濕浸透。
兩人濕噠噠的抱在一起,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肌膚貼著肌膚。
賀呈奕心口攢動著。
下一瞬,顧詩涵踮起腳,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很重很熱,不顧一切的糾纏撕咬。
水霧遮住了賀呈奕的視線,他看著顧詩涵意亂情迷的模樣,用力扣住她的腰身。
這一夜的顧詩涵,比往常更加魅惑嬌軟。
在情動的時候,她昂著頭,無比溫柔的吻他的側(cè)頸,輕聲呢喃著什么。
賀呈奕側(cè)耳去聽,只聽見呢喃的一聲:“景浩……”
賀呈奕瞬間就停下了動作,只覺胸口如同被萬劍穿過一般,痛不可當(dāng)。
顧詩涵說過,他的側(cè)臉,和賀景浩很像。
第二天一早,賀呈奕醒來的時候,顧詩涵已經(jīng)離開了,身邊一側(cè)都是冷的。
顧詩涵是美術(shù)世家,有自己的畫室。
平日里,她寧愿去畫室待著,也不愿在家。
賀呈奕習(xí)慣地起床,去了公司。
一到辦公室,小助理就說道:“賀總,賀董在辦公室等您。”
賀呈奕一愣,自從他接手公司總部后,賀父很少來公司。
“知道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辦公室走去。
一推開門,就看見賀父坐在辦公桌前,旁邊的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有朝氣的女大學(xué)生。
正是賀家的養(yǎng)女,也是賀景浩的親妹妹——賀語沫。
賀語沫看見他,眼眸亮了亮:“哥哥早上好。”
賀呈奕看著賀語沫,只覺得心一沉,關(guān)上了門。
果然下一刻就聽賀父說:“語沫快畢業(yè)了,你手上的那個案子,就交給語沫收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