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京城有名的草包千金,被繼母設計嫁給跛腳的侯爺做填房。誰知大婚當天蓋頭還沒掀,小侯爺就領命去了邊關。反正都是混吃等死,換個地盤也沒差。但偏偏侯爺還給我留了個拖油瓶繼女。那孩子簡直是我的克星。
我自小嬌氣愛漂亮,吃不得苦,裝不了相。
好在繼母憐惜我自小沒有娘,對我格外寵溺。
我貪涼愛吃冰,繼母就讓小廚房敞開了給我做各種碎冰水果。
偏我體弱,才吃了兩三個月,就落下個體寒的毛病,每次來葵水,都要疼得嘔吐不止。
繼母心疼的淚水直流,在長公主的宴會上,哭求長公主為我賜下一位擅長調理女子身體的太醫。
自此我體弱的名頭傳遍整個上京城。
我愛美,繼母就跟各大鋪子打招呼:「一定要多準備一些大小姐這個年紀愛的花樣,要是進獻的款式得不到大小姐的歡心,仔細你們的皮。」
從我十歲起,世人都知伯爵府的大小姐驕奢愛美脾氣還差。
慢慢的,隨著繼母生的妹妹越發出色后,所有人提起我,只會搖搖頭說一聲草包千金。
這些話我一開始是完全都不知道的,直到十六歲那年議親,我生母去世前給我訂下的婚事,卻被繼母換給了妹妹。
父親嘆息:「芙蕖,國公府規矩大,國公爺親自跟我說,更屬意你妹妹嫁過去。手心手背都是肉,為父只能從咱們伯爵府的利益出發,希望你別怪為父。」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繼母心計之深,但為時已晚。
跟我訂下婚事的小公爺,在我及笄禮那日,親自上門退親。
「某雖不才,但決不愿與草包廢物為伍。」
我親生父親一口一個賢婿叫著,我疼在手心的妹妹,嬌羞看著侮辱我的小公爺。
而我視若親娘的繼母,笑得溫婉:「芙蕖被我慣壞了,小公爺就算不退親,我們也跟國公爺商量好了,嫁入國公府的是芙蓉。」
在場的賓客都笑著稱贊繼母賢惠,父親拉著小公爺去前頭喝酒。
周遭貴女們指指點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再受不了,猛地一頭扎進河里。
與其被這般羞辱,我還不如死了干凈。
河水灌進口鼻,我突然萌發出求生的意志。
做錯事的是別人,我人小心眼少,被別人欺辱,是我愚蠢。
但罪不至死,壞人都還在好好活著,我憑什么死?
我開始拼命掙扎喊救命。
但繼母在岸上哭得肝腸寸斷,卻遲遲不提讓人跳下來救我。
嘴里、耳朵里 、鼻子里,到處都灌滿了河水,我越發往下沉溺,心底一陣不甘和絕望。
我娘的嫁妝我還沒怎么花,我要是死了,估計要便宜繼母和妹妹了。
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跳了下來。
他托舉我,把我從窒息中解救出來。
孤男寡女,摟抱在一起,哪怕是為了救我的命。
鎮北侯顧淵野依舊被我這個草包千金賴上了。
意識模糊間,我還能聽到繼母在哭嚎:「小侯爺,您毀了我們芙蕖的清白,您必須負責。」
就這樣,我這個草包千金,嫁給了上京城人人避之不及的閻王鎮北侯。
還是一個跛腳、死了前任老婆的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