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京城有名的草包千金,被繼母設計嫁給跛腳的侯爺做填房。誰知大婚當天蓋頭還沒掀,小侯爺就領命去了邊關。反正都是混吃等死,換個地盤也沒差。但偏偏侯爺還給我留了個拖油瓶繼女。那孩子簡直是我的克星。
但我是愿意的。
我自小生活在繼母的謊言中。
跟我青梅竹馬的小公爺裴洵輕易喜歡上了我的妹妹。
親生的父親在選擇時,我永遠是他可以輕易舍棄的那一個。
能在我落水后,不顧自身安危救我的人,不論如何,他一定是個好人。
更何況在成婚前,顧淵野特意見了我。
他說他身體殘疾配不上我。
府上還有個小女兒也需要麻煩我。
在我目瞪口呆中,他彎了眉眼:「但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現在日子有多逍遙,嫁給我以后,也不必改。」
我瞬間來了精神:「可以賴床不起?」
顧淵野含笑點頭。
「打人罵人都可?」
顧淵野以拳掩唇:「打罵了別人,可就不能打我了。」
「可以隨意看話本子?」
顧淵野神色得意:「書社是我和別人合開的,里面的所有書你都隨意看。」
因為這些,我對于嫁給顧淵野充滿了期待。
甚至連繼母口中的拖油瓶繼女,我也覺得無傷大雅。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和他剛舉行完婚禮,甚至連蓋頭都沒掀,顧淵野就領命緊急去了邊關。
我眼底凝了一泡淚:「你可一定要小心,全須全尾給我回來,我還需要你給我撐腰呢。」
顧淵野叮囑他的奶嬤嬤:「以后我們院,一切都由夫人做主。」后,就緊急騎馬離開了。
第二日老夫人命人傳話:「淵野不在家,敬茶請安先免了,待來日淵野得勝歸來,咱們再好好熱鬧。」
我深以為然。
不用請安就意味著我可以睡懶覺。
懶得搭理我就意味著我可以躺平看話本子。
但奶嬤嬤垮起了喵喵臉:「夫人,老夫人不喝您的媳婦茶,您怎么接過管家的大權。」
不是,她說什么?
管家大權?
這鎮北侯府,我粗略問過顧淵野,老夫人健在,下頭還有小叔子一家。
高門大戶不說人情來往,就每日吃吃喝喝,管起來都要累死人了。
我追問:「前頭姐姐,過門就接了管家權?」
奶嬤嬤面色難過:「那肯定啊,這是鎮北侯府,您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您不管家誰管家?」
我繼續追問:「前頭姐姐嫁過來時身子骨怎么樣?怎么生完檸萱就撒手人寰了。」
奶嬤嬤嫌棄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丫鬟小翠氣得跺腳:「小姐,您這就差直說前頭夫人是累死的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只是暗示的程度?」
小翠氣呼呼:「雖然奴婢不懂什么宅斗經驗,但總體來說,您避諱著點前頭夫人比較好。」
我猛點頭,要不說小翠能在我身邊待下去呢。
還是她了解我。
我覺得不僅是前頭夫人,這前頭留下的孩子,我也盡量避著點。
所以在繼女顧檸萱倔頭倔腦不愿意喊我娘的時候,我甚至心情很好的問她:「是不是我太漂亮,你覺得我更像你姐姐?」
小丫頭氣呼呼跑走了,我把腦袋撐在小翠的肩膀上:「怎么還惱了?」
繼母難為啊,我又不像我繼母那么黑心。
罷了罷了,除了她的吃喝用度,我還是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