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沈思倦是沈家的獨子,京圈名副其實的太子爺。直到12歲那年,他被仇家綁架,沈家的管家老宋為了救他,而被歹徒推進了海里。沈父沈母將他唯一的兒子宋...
糖盒脫手的那瞬間,沈思倦感覺自己好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鎖。
有種從未有過的輕松。
簡沫書皺了皺眉,覺得今天他似乎有點反常。
但她到底還是沒有多想,淡淡道:“收拾一下出來,今晚和晧言回沈家吃飯。”
聞言,沈思倦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去。”
她明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對他的。
她明知道,他回那個家就會有無盡的謾罵。
可沈思倦向來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因為都住在一個大院里,所以也不過就是幾步路的距離。
十分鐘后,沈家。
待傭人將最后一個菜端上桌,沈父就朝沈思倦開了口:“讓你把清北名額讓給晧言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沈思倦沉默著沒說話。
沈父以為他還是不愿意,放緩了語氣:“阿倦,你要懂事,把機會留給你弟弟。”
沈母也幫腔:“是啊,晧言不像你,你成績好,明年可以借晧言的身份再高考一次嘛,都是一樣的。”
沈思倦攥緊了筷子:“宋晧言用我的身份,我用他的身份。”
“那么以后是不是也要宣布,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而我是養(yǎng)子?”
此話一出,沈父和沈母的臉色變了變。
沈父把筷子拍到桌上:“你怎么說話的?”
宋晧言立刻說好話:“爸,你別生氣,你有高血壓的。”
“媽,你也不要再逼哥了。”
沈父緩和了面色,但對沈思倦依舊不滿:“你看看,你有你弟弟一半懂事嗎!”
沈母也溫柔地摸了摸宋晧言的頭:“傻孩子,你們就算沒有血緣也是親兄弟,要他讓個名額沒事的。”
聽到這話,沈思倦只覺諷刺。
明明他才是親生的,明明他才是沈家唯一的兒子,說什么沒血緣也是兄弟?
又有哪個兄弟,會想著把對方的一切都搶走?
沈思倦垂下眼再次不說話,沈父又要發(fā)作。
這時,簡沫書看了沈思倦一眼,淡聲開口:“阿倦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個名額給晧言,他自己來年再高考。”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不用阿倦去整,也不用他們交換身份。”
的確,重生之前的沈思倦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簡沫書的條件。
如今的他重生回來,已經(jīng)反悔,但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一個人。
國防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半個月后就會到,他要悄無聲息地離開,更不能打草驚蛇。
可饒是如何,他依舊心口刺痛。
咽下喉間的苦澀,沈思倦點點頭,面不改色地說謊:“嗯。”
聞言,餐廳里僵持的氣氛才緩和。
宋晧言眼里閃過精光,感激地笑:“謝謝哥。”
沈母也破天荒的,從宋晧言到家里來之后,第一次主動給沈思倦夾了一只蝦:“這是媽特意吩咐廚師給你做的,你嘗嘗,還是你喜歡的味道吧。”
沈思倦唇角掩不住的譏諷:“媽,你記錯了,我海鮮過敏,愛吃蝦的是宋晧言。”
說完,他把這只蝦放到了宋晧言的碗里。
屋里的氣氛又凝固了一瞬。
沈母臉上愧疚又尷尬,僵了好幾秒才干笑著給自己找補:“哎呀,那是媽記錯了,你吃別的。”
她嘴上那么說,手上卻把一整盤蝦都端到宋晧言的面前。
說實話,經(jīng)歷過上輩子,沈思倦已經(jīng)麻木了。
他們不在乎他,又怎么會記得他愛吃什么?
他埋下頭吃了一筷子米飯,忽然,簡沫書夾了一塊牛肉放進他碗里。
他怔了下,抬頭看向她。
卻見她同樣給宋晧言夾了一塊牛肉。
沈思倦自嘲一笑,是啊,還在期待什么呢?她的偏愛早就不屬于他一個人了。
他沒了胃口,放下筷子。
這時,屋外響起一道車鳴聲,接著就聽警衛(wèi)員喊:“簡老首長回來了!”
沈思倦眸光一亮,快步奔出去,恰好見到精神矍鑠的老人下車,手里還提著一個袋子。
“簡爺爺!”
“阿倦,快來,聽說你考得不錯,爺爺給你帶了禮物。”
沈思倦眼眶有些熱,正要過去,就聽“嘭嘭”兩聲,院子一角的煙花逐一綻放,整個夜空都在炫麗花火的照耀下,明亮了起來。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夜空。
簡老爺子欣慰點頭,拍了拍簡沫書的肩膀。
“不錯,跟我想到一塊兒了,還記得阿倦喜歡看煙花,準(zhǔn)備禮物給他慶祝呢。”
簡沫書看了沈思倦一眼,隨后卻把宋晧言拉上了前:“爸,還有一個月晧言就去清北念書了。”
“這煙花是我專門為晧言慶祝準(zhǔn)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