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的第十八次,蘇錦汐大出血,躺在手術臺奄奄一息,聽到醫生給他打電話。而他依舊冷靜:“死了嗎?等死了再通知我。”那一刻,蘇錦汐終于明白,他恨她。
蘇錦汐皺了皺眉,“我沒有。”
權宴辰上前幾步,仔細打量著她躲避的神情,“還說沒有?你每天早出晚歸,看見我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這不就是在躲我?”
“為什么?就因為我和念語在一起了?”
蘇錦汐連忙搖頭,“不是!權叔叔,你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身為晚輩很替你開心,我衷心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放心,我已經認清你不會喜歡我的事實,所以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她語氣平靜的闡述著既定的事實,但是權宴辰臉色一沉,只覺得這些話莫名刺耳。
蘇錦汐不喜歡他,這大概是他聽過最荒唐的話。
“跟我表白我拒絕,整日糾纏我拒絕,所以你現在換手段吸引我注意了?”
權宴辰邊說著邊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在看到女孩明顯一怔的神情后,他越發確定了真相。
他步步朝她逼近,甚至在看到蘇錦汐懷中的箱子后,語氣愈發冰冷。
“你不喜歡我了,還給我寫這么多情書,還偷偷畫我這么多幅畫,死纏爛打這么多年,你突然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蘇錦汐,你說的這些話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蘇錦汐默默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她怎么會不知道這些話很可笑,畢竟狼來的故事說多了,根本就沒有人會信。
但是這些可笑的話就是事實。
“權叔叔,我是喜歡過你很久,可你永遠也不會喜歡我,所以我真的放棄了。”
說完,蘇錦汐當著權宴辰的面,將箱子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
而后,將里面的情書和素描,一張張全部撕個粉碎。
漫天飛舞的碎屑中,她看見男人的臉色不僅不見喜悅,反而愈發陰沉。
正當蘇錦汐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時,權宴辰冰冷的語氣陡然落在她的耳畔。
“裝,繼續裝,蘇錦汐,你記住,無論你耍什么手段,我喜歡的人都只有念語!”
那天之后,蘇錦汐和權宴辰再也沒有說過話。
前者是無話可說,后者只覺得她在欲擒故縱,不想理會。
這種僵持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權家的家宴上。
從前這種家宴,最得權家父母喜歡的蘇錦汐永遠都是家宴的重點。
權家人總會圍著她噓寒問暖,總是權宴辰出面才能把她解救出來。
如今權家人的重點全部移到了喬念語的身上。
畢竟她是未來的權家女主人,而蘇錦汐只是一個外人。
孰輕孰重他們也是知道的。
短短一個上午,蘇錦汐就見證了權家人對喬念語的重視。
權家的傳家玉鐲從喬念語進門時就被權母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而這枚玉鐲蘇錦汐上一輩子連看都沒有看到過。
宴會開始,權家人在飯桌上直接討論起兩人的婚期。
最后這場家宴以婚期的敲定作為結束。
就當蘇錦汐要跟著權宴辰回去時,權母突然叫住了她,說是有私事要跟她談。
剛進書房,權母就直接開門見山道:“錦汐,你離開宴辰吧。”
“你也知道宴辰和念語已經在一起了,你留在這里除了給他惹麻煩,自取其辱外,還能做什么?”
權母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蘇錦汐的不喜,蘇錦汐心中莫名泛起一絲酸澀。
從前權母是很喜歡她的,可這份喜歡截止在了她向權宴辰告白的那天。
所有人都說她荒唐,都斥責她不齒……
蘇錦汐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您放心,我會離開的。”
說完,她將放在包里的***資料拿出來,遞到權母面前。
“前些天我剛給我爸爸打過電話,表示會跟他出國一起生活,我爸爸說給我找了一個未婚夫,我以后會離權叔叔遠遠的,再也不會糾纏他。”
權母將蘇錦汐手中的***資料反復檢查后才緩了神色。
“你最好說到做到。”
直到權母離開,蘇錦汐才卸掉緊繃的神經,將資料放回包后就要離開。
可她剛一起身,就與站在門口的權宴辰四目相對。
“你要離誰遠遠的?”
蘇錦汐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權宴辰聽到了多少,但是她下意識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要出國的事情。
于是她搖了搖頭道:“沒有誰,你聽錯了。”
說完她不再看他,側身就要走,可權宴辰的聲音卻忽而落在耳畔。
“我知道你不想去國外,以后我和念語結婚,你也不必搬出去住,我和你父親是好友,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此話一出,蘇錦汐瞬間睜大了眼睛,連出來找權宴辰的喬念語也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喬念語怨恨的眼神落在蘇錦汐的身上時,蘇錦汐這才反應過來,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