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未婚夫說公司效益不好,降了我一半工資。可轉頭我卻看到他的小助理在朋友圈炫耀。「老板不僅給我漲薪,還怕我上班累專門送我豪車,太貼心了。」照片里,她和未婚夫站在剛提的百萬豪車前,一臉幸福甜蜜。我沉思兩...
不到半秒朋友便回了電話,語氣驚喜:「你說真的?」
她有些不自信:「那陸硯清怎么辦?」
當初朋友和陸硯清是同期創業。
相比于完全從零開始的陸硯清,朋友那里資源更加充沛,待遇也更加吸引人。
朋友極其缺少優秀技術,于是她許諾給我更高的股份和利潤,想讓我去他們那里幫忙,甚至知道我和陸硯清的關系后,她破例提出讓我兼職。
但為了陸硯清,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當初我最難的時候,躺在雪地里差點凍死,是陸硯清把我拖進了警局,救了我一條命。
我十分感激他,所以拋棄了所有,全身心的投入在事業,想方設法的讓陸硯清的公司一步步做大。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并不在意。
而且,這么多年,再怎么算也足夠報答他的恩情了。我也沒必要再委屈自己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決定。」
又和朋友聊了兩句,確定好簽合同的時間后,我開車回到家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套房子雖然是我全款買下來的,但里面充斥著我和陸硯清的回憶,我已經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我先清理床底,發現下面散落著很多幅畫。
畫上的男生有笑著的,有憂郁的,有在低頭削蘋果,還有在對著鏡子化妝。
這些都是陸硯清,他的每一個表情都十分生機靈動。都是我曾經幫他畫的。
他也很喜歡我幫他畫速寫,每一幅都視若珍寶,裝裱起來好好珍藏。
可自從柳月出現后,他開始變得不耐煩,嫌棄畫畫老派,浪費時間,不如直接用相機拍照,他開始不喜歡我為他畫畫。
就連這些畫,也被不珍惜的扔在了床下,紙張已經發黃發舊,上面的人像也褪色了。
我苦笑一聲。將他們扔到浴室的盆里,點燃一角。
火舌將畫吞噬的干干凈凈,最后只剩一捧灰燼。
就像我們之間的愛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燃燒殆盡。
做完這些,我又將能扔掉的東西都清理了出去,我的東西并不是很多,可房間還是看起來冷清寬敞了許多。
我將自己扔到沙發上,拿過手機準備找朋友公司那邊的出租房。
結果剛點開卻發現柳月往公司的群里發了一張圖片。
是一張她和陸硯清的合照,兩人的背景在電玩城,柳月抱著很多毛絨娃娃,笑著望向鏡頭,陸硯清則在一旁,看她的笑容寵溺滿足。
我已經很少見到他這么笑了。
之前我也曾帶他去過電玩城,但才剛進門換完游戲幣,他轉身就走了,嫌棄我幼稚,說自己每天那么忙,沒時間陪我玩這么無聊的事。
他沒時間陪我。卻有時間陪柳月。我嗤笑一聲。他哪里是嫌棄幼稚,只不過是嫌棄我罷了。
群里也有不少同事紛紛彩虹屁,夸柳月好看,美若天仙,還有人夸攝影師技術好,甚至有人開玩笑問兩人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我是陸硯清的女朋友。
但敢開這種玩笑只是因為陸硯清在公司向來不避諱和柳月的曖昧。
換作往常,我大概又要生氣,給陸硯清打電話讓他注意分寸。
可現在,我心情十分平靜,假裝沒看到,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誰知兩分鐘后再看的時候,卻發現群里被撤回了好幾條消息,最早柳月發的照片也被撤回了。
本以為陸硯清又要深夜才回來。
誰知沒多久,他便和柳月通著電話,面色柔和的走進了客廳。
見到我,他的臉色先是心虛了一剎,緊接著沉下來,故意越過我,推門走進臥室。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去哄他。
每次在公司鬧得不愉快,我都會想方設法的跟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即便錯的人是他,我也要昧著良心認下錯。
以前我覺得自己是應該的,不論是報恩,還是要維護這段感情,我都應該哄著他。
但現在我只覺得無聊。我低頭,繼續做手里的事。不過多時,他陰沉著臉從房間走出來。
「群里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什么消息?」
我明知故問。
頭也沒抬,但感覺到他仿佛松了口氣:「沒什么,工作的消息,發錯群了。」
我感覺好笑,但是懶得戳穿他。
只是心里在想,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到底還瞞了多少他和柳月的事。
「月月那輛車修好了,你的車修了嗎?」見我沉默,陸硯清又說道。我知道這是他給我臺階的信號。換作往常,我早就覺得他原諒了我,屁顛屁顛的去討
好他了。
可現在,我頭也沒抬,淡聲道:「一輛破車,沒什么好修的。」
陸硯清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抬頭看向他,不明白他在不滿意什么。
之前這輛車也剮蹭過很多次,我說要修,他也是剛才的那句話。
本以為他又要發火,可誰知,他吐了口氣。
「我知道你還在為公司的事生氣,但月月這段時間工作確實不錯,我送給她車,也是為了留住她這個人才。」
聽他這么說,我差點被逗笑。
柳月是被陸硯清破格招進公司的,工作能力一塌糊涂,做錯的事十雙手都數不過來。
小到開會的時候給甲方點白開水,給自己點奶茶,大到給合作方發報價表的時候,發成了底價表,公司虧損幾十萬。
留她,甚至不如留條狗。
如果我不是清楚公司的情況,恐怕真的要相信陸硯清的話了。
我沒說話,陸硯清又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們結婚,公司不都是你的,你又何必糾結于工資多少,為什么非要和她計較呢?」
「蘇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我不想讓公司里的其他同事覺得我是在偏袒你。」
我心里清楚,這些也不過是借口罷了。
在公司里,同事都知道陸硯清是怎么對我和柳月的。
我熬了三天才完成的項目,他心血來潮,轉手交給柳月,只做了個PPT就成了柳月的成果。
我談了幾天的客戶,馬上就要簽合同,他打著我的旗號,帶柳月和對方吃一頓飯,合同就變成了柳月談下來的。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長期下來,其他同事都只覺得陸硯清更偏愛柳月。
甚至覺得陸硯清不喜歡我,為此我在公司遭受了不少白眼和欺負,他看到了,卻只當沒看到。
我不想解釋,反正解釋也要被他說是在找借口。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我已經和公司沒關系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陸硯清沒說話。最后,他嘆了口氣,從身后抱住我。
「其實我也有私心,想讓你這段時間休息休息,你可以想想我們婚禮的事情。」
「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他笑著問我。
可我之前已經提過結婚很多次了,每一次,他都嫌棄結婚沒自由,敷衍說以后再談。
每一次鬧得不開心,他又會拿結婚來哄我。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不像他女朋友,更像是被他耍的團團轉的狗。
我沒說話。
陸硯清又像是逗狗一樣,揉了揉我的頭發。「別生氣了,笑一個行嗎?」
說著,他像是刻意討好我一般,朝我親過來。我又聞到他身上屬于柳月的香水味。
胃里一陣惡心,我一把將他推開,嫌棄的皺了下眉,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