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自己終于得償所愿,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殘忍的報復。原來,他之前不答應她,是因為他心里早已有了別人。原來,他后來答應她,是因為她搶了宋緋月的冠軍,惹哭了宋緋月。
耳邊立馬傳來梁母欣喜的聲音:“太好了晚晚,那我們就去辦手續了,辦了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她握緊手機,指尖微微發顫,卻還是堅定地回了一句:“我不會反悔。”
梁母剛要掛斷,卻又想到什么,試探性地問:“對了,那你那個男朋友呢?你不是追了很久,很喜歡他嗎?”
“男朋友”三個字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她的心里。
梁沐晚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病房里那刺耳的笑聲,陸柏辭懶散地靠在病床上玩手機的模樣,那群人肆無忌憚的嘲諷,想起他為了宋緋月不惜浪費三年時間報復她的殘忍。
她的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喜歡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卻平靜,“再也不喜歡了。”
掛斷電話后,梁沐晚站在路邊,任由冷風吹亂她的頭發。她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一口氣,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的瞬間,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梁沐晚站在門口,看著客廳里熟悉的布置,心中一片恍惚。
這是陸柏辭的房子,是他答應她表白后給的鑰匙。
那天,他倚在門邊,漫不經心地說:“同居吧。”
那時的她,羞澀又開心,以為這是他們愛情的起點。
她甚至偷偷幻想過,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會在這里結婚、生子,度過漫長的一生。
可現在,她只覺得諷刺。
同居?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地報復她吧。
她不知道他到底多喜歡宋緋月,竟愿意為了她,在她身上浪費三年,和她同居,
還和她……上了那么多次床。
只為讓她覺得,他是喜歡她的。
接下來的三天,梁沐晚沒有去醫院看過陸柏辭一次。
她把自己關在家里,開始整理所有與陸柏辭有關的東西。
她翻出自己暗戀他時寫的日記,厚厚的一本,每一頁都寫滿了她的心事。
“今天又在圖書館遇見他了,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真好看。”
“他今天跟我說話了,雖然只是禮貌讓我遞東西,但我還是開心了一整天。”
“他答應和我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梁沐晚一頁一頁地翻看,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將日記本丟進垃圾袋,仿佛在一點點剝離自己曾經對他的愛意。
接著,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一條項鏈、一只手表、一件外套,每一樣東西,都承載著她曾經的歡喜與期待。
最后,是她偷***下的所有關于他的照片。
照片里的陸柏辭,或上臺演講,或打籃球,或倚在走廊和人說話,每一張都讓她心動不已。
她將這些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仿佛在告別過去的自己。
第三天傍晚,梁沐晚終于整理完最后一件物品。
她站在客廳中央,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心中竟有一種解脫般的輕松。
就在這時,陸柏辭推門而入。
他目光空了許多的房子,眉頭微皺:“丟了什么?”
梁沐晚抬起頭,目光平靜:“沒什么,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陸柏辭走近幾步,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悅:“我傷得這么重,你怎么沒來看我?”
梁沐晚扯了扯唇角,語氣冷淡:“你不是已經出院了嗎?傷得重還能這么快回來?”
陸柏辭一怔,隨即解釋道:“聽說你給我輸了很多血,擔心你才回來看看。”
他說完,目光落在她手臂上,語氣難得溫柔:“疼不疼?”
梁沐晚收回手,淡淡道:“不疼。”
陸柏辭察覺到她的冷漠,眉頭緊鎖:“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住次院,你就變了?”
梁沐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哪里變了?”
陸柏辭沒有說話,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以前的梁沐晚,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愛意,哪怕他感冒,她都會如臨大敵,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
可如今,他住院三天,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陸柏辭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是不是最近有點累?他們給我辦了場接風宴,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