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那天我過生日,裴疏恒說兄弟出了車禍,匆忙趕去醫院沒有陪我。年僅六歲的兒子追著看他的車尾燈,大半個身子探出三樓陽臺。我沖過去救他,他卻笑著偏開身體,滿臉惡意的看我摔落陽臺,“愚人節快樂,媽媽。”“...
這名字不大眾。
醫生看我的眼神頓時不對勁了。
審視中還帶著一絲鄙夷,打發我出去。
我沒有解釋,按部就班的手術回家。
路過母嬰店時,卻鬼使神差的推開了大門。
“疏恒哥,這個奶粉好!”
商和頤雀躍的聲音鉆進我的耳朵,我下意識躲進角落避開。
他們倆卻停頓住了腳步。
商和頤的表情失落下去,話鋒一轉,
“疏恒哥,我沒想破壞你和嫂子的感情。”
“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瞞著你……”
“七年前我生產,你召集全市婦產科醫生接生的那個孩子,是你的。”
我心頭一震,想起七年前姐姐瀕死的模樣。
她難產血崩,跑了三家醫院都沒有能救她的醫生,我求助無門恨自己無能。
是裴疏恒遠遠的看過來,叫人送來醫生。
當時我痛哭流涕的給他磕頭,在他需要生下兒子的時候自薦枕席。
我以為是救贖,原來他是苦難的罪魁禍首。
真相大白,我突然生出一股麻木和疲憊。
這樣,我也能走的干凈利落點。
裴疏恒青筋暴起,隱忍的問,
“那你為什么離開我?孩子又為什么會死?”
我看到商和頤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涌出來,哽咽的聲音鉆進我的耳朵,
“我生的是個女兒,不能讓你成為繼承人。”
“就算再痛,我也必須離開,不然你怎么可能再找別的女人呢?”
戲碼太過感人,我一時看呆了。
裴疏恒克制的抱住她,沙啞道:
“都過去了,阿商,你別哭,哭的我心疼。”
可商和頤哭的越來越厲害,說都怪她任性離開,自己沒能力照顧好體弱的孩子。
裴疏恒顫抖著手安撫她,承諾說,
“我會補償你,阿商,等這個孩子出生了,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
我抬手撫上小腹,預約了流產手術。
離開母嬰用品店前,聽到商和頤問,
“可這本來是安安和嫂子東西……”
裴疏恒打斷她的話,“沒關系。”
“葉年很愛我,她不會在意這些。”
我腳步都未曾停頓過,也沒有回頭。
可出乎意料的是,流產手術的通知短信發到了裴疏恒的手機上。
房門被暴力踹開,他紅著眼,
“你懷孕了是嗎?你還要流掉它?”
“年年,你難道忘了我們有多期待它嗎?”
我靜默下來,思緒忍不住飄遠。
裴疏恒每年都會買新的嬰兒用品,膩在我身邊說想給裴念安添個妹妹。
這對我們來說本該是個好消息。
可他有了商和頤。
我想著做完流產手術就離開,
便開口穩住他,“我摔下三樓,胎像不穩。”
裴疏恒臉上血色褪去,沉默的跪在床邊,把臉頰貼在我的肚子上,
“年年,相信我,我會保住咱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