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婉跟在他身邊做了他三年的情婦,在他那里依舊什么都不算。
聞婉下意識轉(zhuǎn)身要走,梁楚光卻已經(jīng)跟同僚打了聲招呼,就大步走到她跟前。
“聞婉?你怎么在醫(yī)院?”
他的話讓聞婉想起從前無數(shù)個被他悉心關(guān)懷的瞬間,鼻尖一酸。
心里的思念和苦澀排山倒海,她習(xí)慣性摸出一支煙,紅唇勾起輕蔑的笑。
“跟你有關(guān)系嗎?梁隊長,我都甩了你三年了,你還對我念念不忘?”
梁楚光一把抽走她的煙,眉頭皺得死緊。
“你還在跟著寧聞暻?聞婉,你到底為什么這么自甘墮落?”
他走得更近,壓低聲音說道。
“而且這個人很危險,他是我們警隊的重點調(diào)查對象,遲早都會落網(wǎng),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他語氣很是嚴(yán)厲,卻透著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和擔(dān)憂。
聞婉知道,他想拉她一把。
她甚至忍不住想起他曾在紅旗下對自己說的話。
“阿婉,我希望盡自己所能消除罪惡,挽救更多的人,哪怕要流血犧牲也絕不退縮。”
可諷刺的是,這世界的主角,不是正義的一方……
聞婉看著他的眼睛,顫抖著吐出一口氣,壓抑著情緒輕聲開口。
“那等一切結(jié)束,我就把所有的事說給你聽,好不好?”
她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希冀,還有一絲期盼。
到時候沒了系統(tǒng)限制,她會將自己這三年里收集的證據(jù)都交給他,再告訴他一切。
讓他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變過心,更沒有向黑暗墮落……
梁楚光卻皺起眉頭:“所以,你還是不肯放棄他。”
他退開兩步,搖搖頭:“聞婉,我對你太失望了。”
梁楚光冷冷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聞婉僵站在原地,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的離開而抽空了。
酸楚漫上眼眶,讓她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聞婉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的,梁楚光只是誤會了。
等走完劇情,她就可以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聞婉深吸一口氣,收拾好情緒出了醫(yī)院,回到車上,正想開車回去。
下一刻,另一側(cè)的車門卻被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坐進(jìn)副駕駛。
她還沒來得及扭頭,一個圓洞洞的物體就直直抵住了她的腰。
寧聞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漫不經(jīng)心開了口。
“阿婉和刑警隊長也能聊得那么開心,小命不想要了,不如我現(xiàn)在送你上路?”
他的聲音比身上的檀香更冷。
一股寒意從聞婉背后竄了起來。
但她面上絲毫不顯,就跟沒發(fā)現(xiàn)抵在腰上的東西一般,嬉笑著扭過頭看著他。
“寧哥,我當(dāng)初就跟你說過,我和他談過的,要不我能給你那么多內(nèi)部消息?”
車輛停在路燈照不到的暗處,黑暗隱去了她眼里的痛色。
這些年在系統(tǒng)的強(qiáng)行操控下,她給寧聞暻說了不少警隊里的事。
雖然沒有因此害死人,卻讓寧聞暻一次次成功逃脫追捕,也讓他越發(fā)信任她……
寧聞暻眸色更深,一時沒說話。
但抵在她腰上的東西撤開了幾分。
聞婉在心底松了口氣,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在他耳畔吐息如蘭。
“我充其量是被前男友糾纏而已,寧哥,你剛才……不會吃醋了吧?”
寧聞暻定定看了她幾秒,把槍收了起來,勾唇一笑:“是啊,我吃醋了。”
他一手鉗著她的臉頰,玩味地開口:“要不我把他做了?”
聞婉渾身一僵,腦海中控制不住地幻想梁楚光中槍犧牲的模樣,巨大的痛楚頓時席卷。
寧聞暻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唇角的弧度漸漸落了下來,面上一片冰寒。
“怎么?舍不得?聞婉,你跟了我,還敢念著……”
他話沒說完,聞婉忽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拉向自己:“寧聞暻,你是不是瘋了?”
“他是刑警隊長,你對他下手會引來多少麻煩?是不是嫌自己命長?!”
“你不是說好要金盆洗手的嗎?你說你會保護(hù)我、你要娶我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
聞婉的聲音都在顫抖。
只是她的最后兩句話,不是對他說的。
寧聞暻看著眼前忽然情緒爆發(fā)的女人,破天荒地怔住了。
他笑出了聲,大掌扣住聞婉的后腦吻了上去。
以往寧聞暻只對祝月昕溫柔,對她從來沒有輕重。
可現(xiàn)在,他的吻稱得上繾綣纏綿。
車廂里漸漸只剩下喘息,寧聞暻聲音喑啞,帶著幾分愉悅。
“原來我們阿婉是在擔(dān)心我啊……就這么想我娶你?”
聞婉從喉頭擠出一個“嗯”,反問:“難道你是哄我的?”
寧聞暻笑了兩聲,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他聲音里滿是喑啞的欲望:“去后座,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