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災星。三歲克死了父親。十歲克死了我媽,和她改嫁的宋叔叔。我受盡冷眼和霸凌,身體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痕,包里藏著吃不完的藥丸。但我依舊想活...
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靈魂出竅了。
為什么看著老師的嘴巴在動,我卻什么都聽不見。
也許是我的反應不對,輔導員把材料交到了我手里:“你和哥哥再溝通一下,確定后再來找我。”
我渾噩地離開了辦公室,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直到涼風吹來,我才漸漸回過味來。
所以宋硯辭昨晚說的離開,不僅僅是離開宋家,而是離開這個國家嗎?
我不想走,也不想離開。
我連忙給宋硯辭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
顧不得早八,我決定回宋家一趟。
我想當面問清楚。
回家的路上,我心中一直忐忑,也在害怕。
昨晚宋硯辭才將我趕走,今天我又回來,他估計會更討厭我吧?
可我沒辦法。
我站在熟悉的大門前,深呼吸了幾次,才按下密碼。
幾秒后,智能鎖卻提示:密碼錯誤。
我看著上面鮮紅的提示,再次按下那串數字——
還是同樣的‘密碼錯誤’。
明明昨天這個密碼還能打開。
我不死心的繼續重復按著。
一定是我按錯了,誤觸了,一定是這樣!
不知試了多少遍,聽了多少次的尖銳提醒,門突然從里面打開。
宋硯辭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你又來做什么?”
“老師說……你要給我辦休學,為什么?”
我磕絆的說出來意,內心卻急切想要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
他冷淡如常,看都不看我:“去國外沒什么不好的。”
怎么會沒有不好?
去國外之后,我就見不到他了!
可這個理由,我不能說。
我只能握緊拳,固執拒絕:“我不想去。”
“你沒有選擇,許梔梨,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宋硯辭冰冷的眼神,化作冰箭將我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恍惚間,我只能聽到他說:“密碼我已經換了,以后,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就像是驅趕什么災害一樣,我再次被趕走了。
回學校的路上,我魂不守舍,摔了好幾跤。
掌心,膝蓋,被石子劃出深深淺淺的血痕,無比刺痛。
卻比不上心里,刀剜的劇痛。
沒人知道,媽媽離開后,我患上了抑郁癥。
宋硯辭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我聽他的話,他允許的我才會去做,不允許的,我一概不碰。
但現在他不要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聽他的話了?
我第一次有了叛逆的念頭。
我找了家酒吧,點了許多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自己。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越喝越清醒。
只有胃在叫囂著翻涌。
在數不清多少次吐出來后,轉身之際,我看到了宋硯辭。
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宋硯辭一臉冷郁的把我拽到安靜的地方。
“離校曠課,還來這種地方?許梔梨,誰給你的膽子?”
他每次叫我的名字,都讓我覺得心顫不止。
從前我是害怕被丟棄,而現在,是因為他真的把我丟掉了。
我垂頭看著已經開始慢慢結痂的掌心,痛意一陣一陣傳達至心臟。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還管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你就這樣浪費我給你的錢?”
宋硯辭這樣的質問,讓我覺得一股郁氣沖上頭頂。
“那些錢我可以還你。”
宋硯辭卻笑了,目光冰冷:“還?那我爸的命,你拿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