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習慣了那些無聊的傭人這樣日復一日的欺凌,只是麻木著反鎖上了門。窗外雪還在飄零,她只能翻出自己所有的衣物御寒。好冷啊……她將自己瑟縮成一團取暖,可肩膀的疼將她刺激得完全睡不著。
謝語寧瞬間臉上失去所有血色,緊緊咬著唇。
“別讓我說第二遍。”
盛淮川催促著。
她渾身顫抖,心里仿佛也飄進去了雪一般。
她閉了閉眼,最后還是推開房門。
進去差點被門口的黑絲絆倒,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零散的衣物。
抬眸對上盛淮川戲謔的目光,他睡衣半敞著躺在大床中間。
身邊女人帶著貓耳,不著寸縷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貓尾巴曖昧的落在他人魚線上。
昏暗的燈光下,謝語寧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她曾經的好閨蜜葉知秋。
“脫。”
盛淮川看玩物一般看著她,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
葉知秋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身子故意扭動著撒嬌,艷紅的美甲在他胸口打轉。
“真壞~語寧以前好歹是千金,何必難為她。”
謝語寧眸色越發暗淡,指甲緊緊陷進掌心。
盛淮川冷笑一聲,“千金?現在連外面的臺女都不如。”
謝語寧聽到他的話,苦澀的一笑,突然松了力氣。
她顫抖著手一點點脫著身上的衣服,只剩貼身的內衣時,盛淮川忽然打斷。
“倒胃口。”
葉知秋低低笑了一聲,盛淮川伸手攬過她,嘖嘖的親吻聲仿佛一個個巴掌扇在謝語寧的臉上。
她不敢走,也不敢穿上衣服,只能站在原地。
房間內有地暖,可是謝語寧還是很冷,肩膀的傷也一直在隱隱作痛。
她盡量不對床上看,可是聲音卻更加清晰。
謝語寧站得腿早就沒了知覺,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聲音才漸歇。
被遺忘的她就這樣站了一夜,直到盛淮川到了要去公司的時候。
窗外的雪將陽光折射進房間內,她知道,這一次的懲罰到此結束。
謝語寧僵直著雙腿,穿好了衣服,小聲說道:“盛總,該上班了。”
她像往常一樣從衣柜里拿出盛淮川今天要穿的衣服,站在一邊等著盛淮川。
盛淮川卻將她手上的衣服一把扯過,本來就腿軟無力的謝語寧跌在了地上。
丟垃圾似的將衣服扔到地上,盛淮川冷冷睨著她:“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的衣服。”
謝語寧撐著站起來,將頭壓得更低:“下次不敢了”。
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盛淮川心中又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把這套燒了。”
他換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間,腳還故意從那套衣服上踩過。
謝語寧等他走后才抬起頭。
葉知秋甜膩的聲音響起,“阿川還是這般愛憎分明,語寧你來幫我穿衣服吧。”
謝語寧咬緊唇,深呼吸幾口才走近。
身上的星星點點深深刺痛她的雙眸,心臟一點一點被揪緊。
她將葉知秋的頭發從衣服里拉出來的時候,頭發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葉知秋頓時變了臉,抬手一巴掌打在謝語寧臉上。
“***,扯疼我了!滾出去!等我什么時候氣消了什么時候進來!”
謝語寧渾身無力,倒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
緊接著,幾個手腳麻利的傭人把她丟到了大門外,臨走還笑著朝她呸了一聲。
謝語寧閉上了眼,這一次……能死嗎?
她很快就被大雪藏匿在一片白茫里。
冰冷的寒意入侵身體,她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肩膀疼得仿佛要被生生撕裂開來一樣。
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口的腥甜不斷上涌,嘴角溢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一片白。
可沒想到,睜眼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捏了捏身上的厚被子,有些苦澀。
還沒等她完全回過神,管家就端著藥進門。
“醒了?剛好盛總通知,要你去把小花園的槐樹苗鏟了,葉小姐要在那里種玫瑰。”
小花園!
謝語寧猛地抬起頭,腦中仿佛一道驚雷落下,嗡嗡作響。
不可以!那是她埋葬孩子尸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