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佛子竹馬交往三年。段靳言聲稱修心,從未碰過她。可結婚前一個月,聲稱跟段靳言有過***的女人帶著孩子找上了門。
時南絮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面色平淡開口。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照顧好他。”
話落,她不顧秦方妤驚愕的眼神,轉身離開了醫院。
離開了醫院。
時南絮剛回到家,就接到了段靳言正在外環游世界的父母打來的電話。
自父母去世后,時南絮獨自在國內,也多虧段家人照顧她。
因此時南絮對他們也是極為敬重的。
她告訴段家父母:“叔叔阿姨,靳言的手術很成功,你們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的段母長舒一口氣:“好,這事總算結束了,你和靳言的婚禮也能繼續……”
聽見這話,時南絮打斷:“阿姨,我不打算結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段母勸話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南絮,我知道這事是靳言做得不對,但不管怎么樣,現在手術結束了,一切也算是回歸正軌了!”
“我們段家也只認孩子不認那野女人的,你放心!”
段母的話乍聽似乎是站在她這邊。
可時南絮的心卻寒了下來,明明剛開始,段家人是不認秦方妤也不認孩子的。
怎么幾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變了呢?
時南絮忍不住想,按段母的說法,如果日后自己真跟段靳言結婚了,那秦方妤借著母親的身份來見安安時,誰又能阻攔呢?
孩子就是父母一輩子的牽扯。
時南絮不愿再想下去,卻也沒再多說,又聊了幾句后,很快掛斷了電話。
反正她話已經說清楚了,至于信不信就看段家父母自己了。
接連幾天。
時南絮取消了婚禮策劃,隨后又忙著處理工作室的珠寶設計尾單,也沒時間去醫院看望段靳言。
直到這天忙完后,她剛回家就見段靳言坐在廳中沙發上,手中盤著佛串,臉色黑沉如墨。
見時南絮回來,他眉頭當即擰起,語氣透著不悅:“你為什么突然取消婚禮?”
看來是婚慶策劃那邊提醒了他。
時南絮默了片刻,張口直說:“因為我不想辦這個婚禮了。”
段靳言眸色輕瞇,捏著念珠的指尖幾近泛白。
但很快,他嘆了口氣:“南絮,別鬧了。”
“安安的手術已經做完了,等過完年如期舉辦婚禮,以后生活中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時南絮沒有應聲。
她知道,他的生活里,早已不可能只有她了。
只是她的沉默,落在段靳言眼里,成了默認。
他第一次主動將她擁入懷里:“年后,我陪你重新去選婚禮策劃公司。”
時南絮正要開口,段靳言的電話響起來。
備注上明晃晃的‘阿妤’兩個字,刺眼至極。
在段靳言準備接電話的前一刻,時南絮忽地試探性握住了他的手:“你如果真心要跟我結婚,就不要再接她的電話。”
段靳言眸色一顫,心底莫名涌現出異樣的情緒來。
但不給他多想的機會,***一聲比一聲更急促,他還是壓下了心里的情緒,轉而將時南絮推開:“安安手術剛結束,萬一是有什么急事呢?”
說著,他接起了電話。
那頭很快傳來秦方妤的哭聲:“段靳言!救我!我在臺球廳的VIP六號包間!”
段靳言臉色當即一變,邁開腿就大步離開了家門。
時南絮愣在原地。
尚未回神,卻見大門又一次被打開,段靳言臉色陰沉拉過她:“時南絮,你自己搞的事,自己去解決!”
他下意識就認定,‘又是’她派去的人。
沒有給時南絮解釋和掙扎的機會,半個小時后,她被強行帶到臺球廳的包間。
還沒到包廂,就聽到一個男人怒火中燒的聲音。
“秦方妤!當年我媽借了你30萬,后來我媽得癌需要錢,你把我們拒之門外,現在你在這當臺球陪練,一個小時就上千!哪里會沒錢?這筆賬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很明顯,里面說話的人是秦方妤的親戚。
段靳言拉著時南絮的身形頓在門口。
時南絮苦澀一笑:“這下,你總該信這事跟我無關了吧?”
段靳言拽著她手的力道松了下來,神情微變:“抱歉,我……”
話才出口,里面的秦方妤卻一眼看見了他,當即聲淚俱下,撲了過來。
“靳言!你幫我解釋解釋!你告訴我表哥,安安的白血病需要錢,我實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錢還……”
很快,時南絮看見段靳言毫不猶豫走進去,沉著臉把抽泣的秦方妤護在身后。
“我可以替阿妤給你們一百萬當做補償,只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找她任何麻煩!”
里面的男人神色有動容,卻冷笑:“賠罪是你們這個態度嗎?別以為你是段家繼承人老子就怕你!”
“你不是京圈佛子嗎?行,你要是真有心替秦方妤賠罪,那就把這杯酒喝了!”
而后,那人遞來了一杯高度白酒!
室內一瞬安靜了下來。
時南絮靜靜站在門口,看著段靳言神色緊繃過后一口應下:“好!”
隨后,她看著段靳言喝下了那一杯酒,破了他遵循二十多年的酒戒。
時南絮的指尖不受控地顫抖了下,自嘲一笑。
段靳言第一次破色戒,是為了秦方妤。
第二次破酒戒,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