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四年,賀懷瑾受盡屈辱。他奄奄一息時,眾人才發覺他是被調換的相府嫡子。對他非打即罵的主母竟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心儀的嫂子本應是他的夫人。相府眾...
好痛苦!
賀懷瑾再次醒來,只覺窒息。
他睜開眼,就看到賀朝文手里正拿著枕頭捂住自己的臉,想要將他悶死。
“賀懷瑾,你快死,快死啊!”
求生的意志令賀懷瑾忽然爆發出力量,一把將賀朝文推倒在地。
他大口的呼吸著,就聽賀朝文怒目圓睜,惡狠狠道。
“賀懷瑾你真是陰魂不散,你就應該死在天牢里!”
賀懷瑾不懂,問他:“你為什么這么恨我?”
他自認為從來沒有傷害過賀朝文。
可賀朝文卻一次次想讓他死。
“因為我才是相府嫡子!你不過是個沒人疼愛的卑賤之軀!”
賀懷瑾還想說什么,這時,屋門被人推開。
楚沁一身暗紅色衣袍走了進來,她看到摔在地上的賀朝文,急忙上前。
“朝文!”
賀朝文立即收斂了兇狠神色,一副委屈模樣。
“懷瑾,我好心來看你,你怎么還生氣推我?”
“我知道你對我奪了你的婚事耿耿于懷,但是我是真心愛將軍的。這身份我已經還給你了,只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
看著賀朝文顛倒黑白,賀懷瑾想解釋,可張了張口又緘默地閉上嘴。
因為他很清楚,解釋無用。
楚沁聞言,攙扶起賀朝文,一臉厭惡地睨向賀懷瑾:“早知你這般不識好歹,就不該讓人救你!”
兩人走后不久,宮中太監就傳來了旨意,讓賀懷瑾半月后入宮。
……
幾日后,盛大的賞花詩會在京城舉行。
不少達官權貴都來參加,鎮北將軍楚沁和驍騎小將軍蕭輕雪也在其中。
詩會上。
賀朝文故意帶著賀懷瑾前來,讓他和其他世家子弟一起作詩。
被關天牢的四年,賀懷瑾的手筋曾被人挑過,他拿起毛筆,手便顫抖不已。
在他人都揮灑筆墨時,他好不容易寫下一字,卻是歪七扭八。
賀朝文走上前,故作驚訝拿起他的紙絹。
“懷瑾,你的字怎么寫成了這樣?”
其他子弟看過來,也笑作一團:“這不就是鬼畫符嗎?”
賀懷瑾默默承受這些譏笑和嘲諷并不言語。
不遠處的楚沁看著他,眼色晦暗不明。
賀朝文見他這副木訥不為所動的樣子,眼神陰鶩。
“懷瑾,既然你不會寫詩,那便為詩會添些彩頭。將那枝頭上最高的花為我們摘來吧。”
眾人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梨樹上一束梨花正盛放著。
“是。”
賀懷瑾依舊滿臉恭順。
他挪著顛簸的腳步走到那顆梨花樹前。
在眾人的目光中,笨拙地攀爬上樹。
一步一晃,好不容易費勁力氣摘到那一束梨花。
卻不料枝干過細,一下子折斷。
而賀懷瑾倏地從樹上摔落下來,滿身狼狽!
他只覺骨肉間都在劇烈地疼痛。
周圍看戲的眾人,不由大笑譏諷。
“看他那滑稽的樣子!”
“好一出猴戲!”
賀懷瑾低著頭,一步步來到賀朝文的面前,慎然將花捧到他面前。
賀朝文卻失手不接。
花掉落在地。
“懷瑾,你這是還在生我的氣嗎?”賀朝文故作委屈,“故意將花扔了,也不給我。”
這時,一席錦緞的楚沁走了過來,面色冰冷。
“同朝文道歉。”
賀懷瑾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楚沁,然后又看向賀朝文。
“對不起。”
賀朝文聽到他的道歉,卻眼底一紅。
“我怎么覺得三弟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
這時,一旁有人起哄:“道歉,不是應該跪下嗎?”
跪下?
賀懷瑾瞳孔驟然一縮,他再次看向楚沁。
女人也直直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賀懷瑾還有什么不懂。
天牢四年的折磨,他早已沒有任何羞恥心。
只要他們能放過自己,怎么樣都可以。
于是眾目睽睽下,賀懷瑾俯身跪地:“二哥,我錯了,望您寬恕。”
周圍達官顯貴的公子小姐們,再次譏笑。
“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說跪就跪,他是軟骨頭嗎?”
“哈哈可憐蟲……”
譏笑和嘲諷像潮水般涌來,賀懷瑾不為所動,羞恥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見他說跪就跪,楚沁有些不敢置信。
她吐出冰涼的四字。
“真沒骨氣。”
骨氣?賀懷瑾眼中看不到一絲光。
因為他的骨氣早在四年的打罵***里消失殆盡。
他在眾人嘲笑聲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
這時,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