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爆炸,我和丈夫的白月光同時受傷被推上了手術(shù)臺。可相戀七年的丈夫卻毫不猶豫拋下我,優(yōu)先安排救治白月光。我強忍著劇痛,用盡力氣攥住他的衣袖,祈求他先救我腹中的孩子。可他卻用力掰開了我的手指:“芊羽最是...
再次有知覺的時候,周圍是濃重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睡得很累。
睜開眼,還以為仍然在夢境。
聽到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我抬頭望去,就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夏培培。
目光相對的一瞬間,她嘴唇顫了顫,忽然掉下眼淚。
我怔怔地看著她,直到那張熟悉的臉漸漸變得模糊,才意識到自己也流了眼淚。
“你怎么回國了啊?”
“你以為我想回來啊?”
她語氣很不好的蹲下身,替我掖了掖被子,聲音忽然沙啞而輕微,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話音未落,她臉色猛地一變。
“怎么了,培培?”
我以為她是后怕,剛想安慰,就看到她眼淚大顆大顆掉。
雙手顫抖著掀開被子,“薇薇,你的腿……”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下去,映入眼簾的是空空如也的左腿。
腦子嗡的一聲。
我呆滯著,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
“沈肆年那個***呢?”培培咬牙切齒,額頭甚至隱隱綻出青筋,“等著,我這就去找他!”
我木然地掀起衣服,那下面,是大塊大塊丑陋又可怖的燒傷。
動作僵硬地撫在小腹上,很空很空,感受不到一絲氣息。
劇烈的痛楚密密麻麻地纏了上來,像是蜘蛛網(wǎng)一樣,纏得我透不過氣。
這時,沈肆年忽然打來電話。
接通后,他含著怒火的聲音傳來,“程書薇,你讓你朋友過來發(fā)什么瘋?”
“芊羽剛動完手術(shù)受不了刺激,你趕緊來把你這瘋子朋友帶走!”
電話那頭很嘈雜,清晰能聽到培培失控的怒罵,
“沈肆年,你這個***,還敢讓薇薇過來!”
“你知不知道她才剛剛流完產(chǎn),就連左腿也因救治不及時被截肢了!”
“你現(xiàn)在怎么還能理直氣壯地讓她過來?!”
沈肆年呼吸一滯,驟然噤了聲。
“怎么會呢?”陳芊羽怯生生的聲音響起,“當(dāng)時我也在場。”
“我是親眼看著薇薇姐跑出去的,不應(yīng)該會因為受傷而截肢的。”
幾乎是她尾音落下的一瞬間,沈肆年的指責(zé)就接踵而來,
“程書薇,你和朋友還真是一丘之貉,謊話張口就來!”
他似是對我失望至極。
“我不懂你為什么要聯(lián)合你朋友來演這一出戲。”
“但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很忙,沒時間陪你演苦情瓊瑤劇。”
嘟嘟聲響起。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先不談陳芊羽的話滿是漏洞,在這之前我們從未見過,她怎么可能知道我。
就提我們現(xiàn)在同在一個醫(yī)院。
可他卻不愿花一點時間來看我,就已經(jīng)堅定地信了陳芊羽的話,認為我在說謊。
原來人絕望到了極點,內(nèi)心竟然是極度的平靜和麻木。
我擦了擦眼淚,徹底堅定了要跟沈肆年離婚的決心。
已經(jīng)偏航了的人,留著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