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害怕試婚丫鬟起異心,便以孟婧棠母親云娘的性命要挾,讓孟婧棠作為試婚丫鬟去伺候季硯霖。不想試婚期間內,她對季硯霖動了真情。所以哪怕他被流放,她也死心塌地的跟著。
前廳。
一股寒風撲在孟婧棠身后,她的心莫名揪在了一起。
她轉頭望向云娘的院落,不安驟升。
沒等她緩過情緒,丫鬟甩來狠狠的一巴掌:“耳朵聾了?大夫人讓你跪下!”
忍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孟婧棠跪下去:“大夫人。”
大夫人不緊不慢品著茶:“跟了太子幾年,你倒越發不懂規矩了,回來竟然不先拜見我這個大夫人。”
“婧棠知錯。”
為了不讓對方為難娘親,孟婧棠低重重磕了個頭。
大夫人放下茶盞,給了丫鬟一個眼神。
丫鬟立刻把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端到孟婧棠面前。
刺鼻的氣味讓孟婧棠渾身一怔:“這是……”
大夫人盯著她,眼中的算計陰毒和孟芷嫣如出一轍。
“即便芷嫣已經成了太子妃,但你跟殿下有三年的情意,保不齊哪日你有了身孕,動了取代芷嫣的心思。”
“所以,我賞的這碗紅花,你必須喝了。”
聽到這話,孟婧棠心下大駭。
這是要絕了她生育的可能!
“大夫人,女兒雖跟隨殿下三年,但從未有過逾越之舉,女兒更是從未想過取代長姐!”
季硯霖說過,要等他明媒正娶后才跟她行夫妻之事,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
大夫人卻根本不聽,悠悠轉起腕上的瑪瑙串。
下人們像是接到指令,兩個嬤嬤按住孟婧棠,而丫鬟捏著她的下顎,把紅花灌進她的嘴里。
湯藥因為孟婧棠的掙扎四濺,打濕了她的衣襟。
丫鬟滿臉兇狠:“喝!喝下去!”
濃烈的苦澀在孟婧棠嘴里彌漫,她被嗆的直咳嗽。
直到湯藥見了底,她才被丟出尚書府。
“嘔……”
孟婧棠撐著身子,吐著被灌下去的紅花。
她眼著紅,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一滴淚。
比起流放時的艱難,這些痛苦對她來說已經不值一提。
孟婧棠看著手腕上季修永的佛珠,又抬頭望向太子府的方向,目光強作堅定。
她不能倒下。
她要好好的,帶著母親離開這里所有涼薄無情之人。
孟婧棠回到太子府時,太陽已經西沉。
她路過后園時,正好看見季硯霖和孟芷嫣在亭子里纏綿。
“殿下這么喜歡婧棠,她又陪您吃了三年的苦,不如封她個側妃?”
孟芷嫣坐在季硯霖的大腿上,敞開的領口下是醒目的咬痕。
季硯霖的手伸進她衣服里,輕輕一扯,扯出一件紅色肚兜。
“孟婧棠一介庶女,怎配得上側妃之位,給她一個侍妾的身份已經是仁慈。”
說著,他噙著孟芷嫣的紅唇:“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你,你的身段和床上功夫才是真叫我欲罷不能……”
輕紗落地,人影交疊。
孟婧棠站在角落,手因為心頭寒涼不住的顫抖。
世人不知她為季硯霖受了多少罪,但季硯霖自己清楚。
即便他只是為了討孟芷嫣歡心才說的這話,那曾經他對自己說的‘世間只有你能做我的發妻’又有幾分真……
孟婧棠攢著手腕上的佛珠,強壓下痛意快步離開。
夜漸深。
孟婧棠正對著燭火神思,久不踏足于此的季硯霖來了。
他身后摟住住孟婧棠,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你今日回了尚書府,可受委屈了?”
孟婧棠腦海中閃過他和孟芷嫣纏綿的畫面,下意識推開他:“沒事……”
可她這個舉動像是根刺,扎在季硯霖心口。
她好像變了。
這些日子她不主動來找他就算了,竟然一再抗拒自己。
季硯霖沉下眉眼,不顧孟婧棠的掙扎,把她箍在懷里。
“阿棠,不許再推開我。”
他深情的語氣帶著絲警告,想靠懷中的充實感壓下心頭沒由來的慌張。
世間千萬女人,只有孟婧棠能讓他感到安心。
想到這些日子她越發淡然的眼神,季硯霖摟的更緊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么多,一定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孟婧棠眸光微凝,沒有回應。
他們的‘長久’,只到下個月初一便永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