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后七年,韓耀第一次對我動手。那只是很日常的拌嘴,我責備他沒有將衣服放進臟衣簍里。他卻像是受到莫大的屈辱,暴怒地起身,抄過桌上的臺燈向我砸來。
從那天后,我和韓耀之間的聯系徹底斷絕。
或者說,是他單方面不搭理我。
不論是我發給他的離婚合同,還是讓他出來劃分一下財產,都一概不回應。
大有一副耗下去的死樣子。
『魏簫,你以為你離了我誰還會要你,年紀這么大,工資也低,現在回來我還能顧及著以往的情分……』
在兩個星期的冷戰后,我收到了這樣一條私信。
他那種自以為是的惡臭幾乎沖透屏幕給我來了一下子,我厭惡地扔掉手機。
之后再收拾你,現在是那塊小叉燒的時間。
我找的人很靠譜,不到一天便給了我回復。
『姐,這個學校在大山里,全年封閉式教學,條件極其艱苦從小學到高中一條龍……』
我看著信息,心情頗好地將定金發過去。
韓瑞現在就讀的是我們當地最好的小學,從教育質量到教學條件都是數一數二的連平日里的制服就有七八套。
韓瑞對這個學校滿意的不得了,發制服的第一天執意要穿著睡覺。
很遺憾,他馬上就要失去這種生活了。
『您確定嗎瑞瑞媽媽,你也知道,我們學校跟戶口掛鉤,轉走可就回不來了。』
學校領導一臉惋惜地看著我,實在理解不了我為什么突然要將韓瑞轉走。
而且還是轉到那種山溝里的寄宿學校。
『我當然確定了。』
我摘下臉上的墨鏡,沖老師笑了笑。
『我們已經決定好了,瑞瑞自己想去鍛煉一下,我和他爸爸當然支持。』
笑話,韓耀估計連他兒子在幾班都不知道,平日里一直是我和老師聯系,見我都這么說了,直接簽了字。
等一切塵埃落定,韓瑞的學籍已經被遷走了,連大門里的人臉識別也被刪除了。
義務教育法保障了他的上學權益,可我作為他的第一監護人,想讓不成器的兒子到大山里體會下生活。
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