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有個秘密,她喜歡征服清冷高不可攀的男人為她瘋狂,然后再狠狠將他們拋棄。初見江決,她以為他只是她的眾多池魚之一,沒有什么特別,直到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他難釣...
多么荒唐的問題!
江決失笑問:“為什么會這樣想?”
阮眠咬著唇不吭聲。
但江決從阮語口中也對她有所了解。
她是早產兒,不僅從小體弱多病,一直被阮家放在一座宜居的島上嬌養(yǎng)著,從小到大接觸的人很少。
且還有一點只有阮家人知道。
那就是她心智不太正常。
所以江決并沒有太驚訝。
但她的身份是阮語的妹妹,和他的關系算是微妙。
他換句話問:“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他很嚴肅,阮眠才抿了下唇說:“你是姐姐的男人。”
江決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不能喜歡上我的。”阮眠濕潤的目光發(fā)愁地看著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我怕你會喜歡我。”
江決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愣了一瞬,頓覺荒謬地笑了,斬釘截鐵說:“你想多了,不會有這種可能。”
阮眠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是么?”
“嗯。”江決為讓她放心,耐心說:“對我來說,你是小語的妹妹,就也是我的妹妹,你把我當哥哥,正常相處即可,不用想太多。”
阮眠:“哥哥?”
“對。”
阮眠想了想,“把你當哥哥就不用跟你保持距離了?”
江決停頓一瞬,“嗯。”
阮眠的眼睛瞬間小月牙一樣彎起來,撲進他懷里抱住他,歡喜說:“那太好了,哥哥!”
這個擁抱太突然,江決頓了一下,才推開她,起身,淡聲說:“嗯,以后就把我當哥哥,今天我和你姐姐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他轉身就走。
他看著禮貌周到,但自始至終都透著骨子里的冷淡,給人一種距離感。
阮眠幽幽地看著他帶上門出去,才扯唇笑著收回目光。
江決出去,找到正在找他的阮語。
阮語看到他,就疑惑問:“江決,你剛剛去哪了?到處找不到你。”
江決正要說剛才發(fā)生的事,但話到嘴邊,看著阮語疑惑的眼,他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卻說:“洗手間。”
阮語不疑有他地“哦”了一聲,就說:“那我們走吧。”
她絕對不會想到江決剛剛在阮眠的房間。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阮語知道江決是個極懂分寸的人,就算真的有什么特殊情況要進阮眠的房間,她叫他,他也會答應。
這也是她沒有去阮眠房間找的原因。
阮眠剛參加過高考,現(xiàn)在正值暑假,每天都閑在家里。
江決走后,她一直呆在房間里,直到中午傭人來叫她吃午飯,她才出去。
她的裙子上還帶著血,很明顯的一片,走路時,腿也能看出來很不舒服。
但是傭人看到她,只程式化地說一句,“三小姐,可以吃午餐了。”
除此之外,其余什么都沒說。
阮眠也沒有理她們,徑直走向餐廳,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后,她就起身離開,旁邊的傭人一言不發(fā)地過來收拾桌子。
阮眠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坐到床上拿著本書翻看。
就這樣到了晚上,下樓時,舒荷和阮語回來了,兩人正在說話,阮語擰著眉,不太高興的模樣,但舒荷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她又笑了,兩人邊笑邊聊。
然而,不等阮眠走近,兩人看到她,很有默契地同時停了話。
舒荷看著阮眠下來,唇角勾起溫柔的笑,“眠眠你來得正好,媽媽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阮眠聞言抿起笑,忍著腿上的不舒服小跑到她面前,期待地等著。
舒荷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往她腿上掃了一眼,仍舊笑著,“周末爺爺要辦一個宴會慶祝你回來,到那時候全海城人都會知道你是阮家的小公主了,開心么?”
阮眠彎眸歡呼,“開心!”
看著她的笑,舒荷與阮語對視一眼,兩人都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
周末來得很快。
阮老爺子對這次的宴會很重視,專門請了老師臨時教阮眠宴會禮儀。
當天一大早阮眠就被叫過去。
這一天又是叮囑她規(guī)矩,又是給她梳妝打扮。
阮眠身子弱,宴會沒開始,她就累得在化妝室睡著了。
江決作為阮家的準女婿,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因為和阮老爺子有事要談,他提前來了會兒。
談完,聽人說阮語去了化妝室,他就去找她。
只是推開門,里面燈亮著,卻空無一人。
他拉著門就要出去,這時余光掃過角落里的沙發(fā)。
上面躺著個嬌小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桃粉色泡泡柚禮服裙,濃密的長發(fā)凌亂散落在她的身下,一張小臉瓷白柔美得猶如幻夢。
她安靜地睡著,長睫垂下,恬靜軟糯,隨著呼吸胸口起伏,纖細窈窕的身段裹在華美的禮服下,整個人像是剛剛打包好的精美禮物。
江決看了一眼,就打算要離開,忽然看到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像是陷入了夢魘。
她畢竟是阮語的妹妹。
江決快步上前,蹲下身拍她的肩膀,“阮眠,醒醒。”
阮眠在他的拍打下驚醒,那一刻,她猝然睜開眼,空洞的眼神茫然而痛苦地看著虛空的一點,直到江決再一次叫她,她才回過神看向他。
幾秒后,一串眼淚順著眼眶落下,她叫他,“哥哥。”
江決看著她突然慘白的臉色,低聲問:“做噩夢了?”
阮眠“嗯”了一聲一把抱住他,小貓一樣臉貼在他胸口。
江決身形微滯幾秒抬起手,但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微微一頓,沒有立即推開。
外面正好有人路過,交談聲傳進來。
“聽說今晚海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都會來。”
“那當然,老爺這是要給三小姐選丈夫的。”
“不會吧?她還那么小。”
“不然老爺怎么可能接她回來,像這種大家族,誰不明白,她那種被獨自放到島上放了十多年的,基本上是被家族放棄了,這會兒接她回來,不過是看她長大后出落得不錯,有點價值罷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不再清晰。
江決脖頸處感覺到一抹濕意。
他垂眸,只見阮眠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一言不發(fā)地窩在他的脖頸里,身體卻在發(fā)抖。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她的后背,輕輕拍著安撫。
時間無聲無息流淌,良久,門外又傳來阮語打電話的聲音,“好,我猜她還在化妝間,我進去看看,先掛了。”
下一秒,門把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