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霸占了何嬌二十年優渥生活的假千金,或許她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這時,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婉吟,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一個身穿深綠軍裝,冷峻凌厲的男人從屋內走出。
靳慎之臉色驟沉,鋒利的眉宇緊皺著風雨欲來。
他沒說話、也沒有去接那串佛珠,就定定地看著何婉吟,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
對上他的視線,何婉吟心臟痛到像被人生生挖空一塊。
可那又怎么樣。
不管她是不是何家親生的女兒。
她和靳慎之,都因為靳慎之的搖擺,沒辦法再走下去了。
在靳慎之開始在她和何嬌之間做選擇的時候。
她就決定要丟下靳慎之,去研究院追求夢想了。
何家的人也都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何婉吟會答應的這么干脆。
只有何母快速反應過來,沖上前從何婉吟掌心搶走佛珠:“這是你自己同意的,咱們何家向來重諾,從不反悔。”
佛珠脫離掌心的時候,何婉吟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她低下頭避開靳慎之的視線,邁步回了房。
一進門,何婉吟一直強撐的堅強瞬間瓦解,眼淚直接涌了出來,泣不成聲。
哪怕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她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她甚至不敢去想,剛剛在逼她退婚這件事里,靳慎之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
正難受著,門突然開了。
靳慎之冷著臉走進來,一把攥住何婉吟的手腕:“為什么要同意把我讓給嬌嬌,你忘了我們曾約定過什么嗎?”
他們曾經約定過。
要一直追求夢想為人民服務。
要一直緊緊牽住彼此的手,白頭到老。
可先和何嬌曖昧不清的人,不是他靳慎之嗎?
“那你呢,答應我的又都做到了嗎?”
在她動搖退還婚約的時候,靳慎之曾緊緊抱著她,在她額間落下輕吻,眸中愛意堅定。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想娶的人也只有你,和誰是真正的何家千金無關。”
為了靳慎之的這一句承諾,哪怕會面對唾罵和嫌惡,何婉吟也愿意爭取一回。
可漸漸地,靳慎之的目光卻也只落在了何嬌身上。
甚至何嬌在酒醉時,去抱他,去親他,他都沒有躲開。
如果不是他變了,變得不再堅定選擇自己了,何家又怎么可能會逼她退婚?
想到這里,何婉吟也收回了藏著暗痛的視線。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盒,塞進靳慎之的手里:“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等過了28號你再開吧……”
說完,她又輕聲催促:“天色不早了,你快回軍區去吧。”
靳慎之現在沒心思想什么禮物。
他無視何婉吟催促他離開的話,疲憊捏了捏眉心:“你知不知道我對嬌嬌好都是為了你,只為了能讓你和何家的關系不那么僵硬。”
“等你當著全軍區的面對嬌嬌道完歉,30號就只會是我和你的訂婚宴。”他說著,又拿出那串佛珠,強硬戴在何婉吟的手腕上。
接著不等何婉吟拒絕,靳慎之拿著禮盒快步離開。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何婉吟才脫力一般靠在門上,摘下那串佛珠。
串子一如從前,可她和靳慎之卻沒法再回到過去了……
何婉吟不想任由自己沉溺在這種傷心中,按了按發紅的眼眶去看日歷。
日歷上已經被劃掉兩個格子,距離月末28號,抹去身份離開上海還剩下13天……
逃避也好,這一刻她只希望這一天能快些到來。
這一晚,她心亂如麻再次失眠。
凌晨三點時,何婉吟實在睡不著,想著下樓倒杯水喝。
不想剛到到客廳,就碰巧撞上剛從外面回來的何雁銘。
何婉吟聞著他周身濃重的酒味,不適的皺了皺眉:“大哥,你……”
話沒說完,就消音在何雁銘看來的視線里。
“婉吟,和靳慎之退婚后,你還想留在何家嗎?”
他問著,一步步朝何婉吟走過來,眼底好像起了熊熊烈火,要將何婉吟整個人都吞吃入腹。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何婉吟心里沒來由的發慌,整個人也不住的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墻,何雁銘的大手,也輕撫上了她的臉:“嫁給我,只要你同意,明天我們就可以領證,大哥保證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好不好?小妹……”
從何嬌回來,何雁銘就再也沒這樣叫過她。
可從前親昵的稱呼,何婉吟現在只覺得可怕,她慌亂掙扎著將他推開。
手剛抬起,下一秒“啪嗒”一聲輕響,客廳的燈光驟然亮起。
何婉吟猛然抬頭看去,瞬間與二樓何家父母陰沉的視線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