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霸占了何嬌二十年優渥生活的假千金,或許她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這時,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婉吟,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一個身穿深綠軍裝,冷峻凌厲的男人從屋內走出。
何母面色鐵黑,壓抑著怒氣開口:“我說你怎么這么痛快就答應和慎之退婚,原來是勾搭上了雁銘!”
“為了留在何家,為了何家的錢,你是不是連臉都不要了!”
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往何婉吟心上扎。
她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是媽媽教她蹣跚學步,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讀書。
她走路摔倒了,是媽媽滿臉心疼扶她起來。
上海的冬天陰冷,是媽媽抱著她,給她擦雪花膏。
上學的時候她成績太好,被同學故意污蔑作弊,也是媽媽替她去***。
現在那些愛和信任呢?
為什么現在通通消失不見了?
何婉吟推開醉醺醺的何雁銘,啞著聲音替自己辯解:“我沒有勾引大哥,我……”
“那你能解釋清楚他為什么抱著你嗎?”
何父沉怒打斷她,聲音像是雷霆一般在客廳炸響,冷沉的目光更像巴掌一樣扇在何婉吟的臉上。
何婉吟一瞬噤了聲,再也沒有話說了。
她早該知道的,沒有了愛,她再怎么解釋也沒有用,他們已經給她定了罪……
最后,這場鬧劇在何婉吟的無限沉默中結束。
幾乎一回到房間,何婉吟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走。
還有十三天,她省一省去軍區住也行。
她輕手輕腳收了一圈,何家給的,她全部都沒動,帶走的東西,都是她自己給人補課買的。
雖然不多,但夠用了。
何婉吟收到天亮,又把裝著公證書和一萬塊的禮盒,放在房間最顯眼的地方,方便傭人一開門就能看見。
做完這一切,她才提起小皮箱往外走。
結果剛出門,就遇上穿著軍裝匆匆趕到何家的靳慎之。
他額尖上還掛著汗珠,顯然是剛下了早訓。
四目相對,何婉吟張了張唇,道別的話還在喉間。
靳慎之眼里的情緒都壓不住,脫口而出:“所以你昨天那么爽快地退了和我的婚約,是為了何雁銘?”
“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哥!何家不可能會讓他娶你。”
何婉吟心就一瞬間涼了下去:“我沒有!”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信她?她只把何雁銘當哥哥……
靳慎之被她發紅的眼眶刺到,思緒幾經變化,最后無奈開口:“婉吟,我會說服何叔叔何阿姨,昨晚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我還是那句話,29號你當眾檢討,30號我們照常訂婚。”
一瞬間,何婉吟什么話都不想再說了。
反正要走和要分手的決心,靳慎之和何家總會知道的。
她垂眸,繞過靳慎之徑直出了門。
被無視的靳慎之錯愕站在原地,怔然望著何婉吟離開的背影。
他喉結滾了滾,想要問她提著小皮箱是要去哪。
可最終,他卻什么都沒問,畢竟何婉吟怎么可能會離開何家,離開他呢?
她從小嬌生慣養,離了何家又該怎么生活。
或許……給她一點教訓也好,免得30號訂婚之后,她還和現在一樣,動不動就要拿喬。
何婉吟全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提著皮箱很快就在回了軍區,軍區的條件一般,紅木桌子紅木床,桌邊放著一個暖水瓶。
但能住就很好了,她都不多求。
她一連住了好多天,坐在桌前看著歷書上一筆筆被劃掉。
只剩下6天的時候,何婉吟去銀行銷了戶,然后回何家去拿上次落下的資料。
不想走到何家大院門口,正好遇上何家全員去參加軍企合作共建的晚宴。
一見到何婉吟,何母就翻了個白眼冷嗤:“我就說她會回來的吧,何家家大業大,她哪里舍得放棄。”
何婉吟詫異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放在房間桌上,自愿放棄何家繼承權的公證書,何家人還沒看見。
也對,他們討厭她討厭的不得了,又怎么會進她的房間呢?
怔愣見,何雁銘上來拉住她:“這幾天你怎么都在軍區不回家,連尋呼機也不回?”
“算了,既然回來了就跟我們去參加晚宴。”
何婉吟垂下眸,抽出手:“我就不去了。”
“你又在使什么性子?”何母睨她一眼:“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是我們何家不許你見人了了。”
何婉吟心口澀意蔓延,下意識脫口而出:“我不會去的,過幾天我就離開上海了。”
話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何婉吟張了張口,正要接著說,身后突然傳來靳慎之低啞的聲音。
“婉吟,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