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梔寧哭了一會兒,見他仍然無動于衷,甚至臉色都更加陰沉了些,才趕緊壓下心中的委屈,解釋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又不允許我去你的別墅,我就只能帶你回我家了。”聽到這句話,陸與洲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他怒氣上頭...
不知為何,紀興澤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可宋輕語卻莫名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委屈。
她輕咳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走回去挽起他的手一同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臨近門口時,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
“我們之前認識嗎?”
聽見宋輕語的問題那一刻,紀興澤說不失落是假的,
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了。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終于打破了那死一片的寂靜,“我們高中的時候就是同學(xué),只不過我一直都是坐在角落里的那個。”
他不是后排那些調(diào)皮搗蛋,讓老師頭疼的壞孩子,也不是前排成績優(yōu)異,得老師歡心的尖子生,
他孤僻沉悶,向來是班級里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個,就連紀父紀母也總是長年忙于工作,無暇顧及他。
那時的紀興澤因為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前來搭話的同學(xué)反應(yīng)平平,是以即便他長得也并不普通,卻沒什么人能記得住他,
就像……如今他身邊的宋輕語。
他喜歡了她很久,從她第一次靠近他的時候開始,和其他只是敷衍似的跟他打了個招呼便再也沒有過聯(lián)系的其他同學(xué)不同,那時候的她不會因為他的沉默直接略過他,
不管是什么問題,有什么事,她都會認認真真詢問所有同學(xué)的意見,也包括他。
宋輕語成了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次數(shù)最多的人,也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
可后來他無數(shù)次痛恨自己的怯懦與沉默,讓他只在畢業(yè),通過唯一一份同學(xué)錄信息加上了她的好友,卻從來沒有主動和她聊過一次。
因為他總覺得,那樣平庸的他配不上宋輕語。
再后來,他在國外一邊上學(xué)一邊接受心理治療,第一次打聽起她的消息,得到的就是她和別人交往了的消息。
那時候他又想,只要她幸福,他就算當(dāng)一輩子她生命的過客也好。
他都已經(jīng)快要放棄了,卻在這時得知,宋輕語和他那個男朋友分手了。
所以,他回來了。
直到這一刻聽到了紀興澤的解釋,她才終于在記憶的角落之中找到了和他有關(guān)的記憶,只是想想曾經(jīng)那個沉默寡言的同學(xué),再看看如今挺直著腰桿,參加宴會商談合作都沒有任何異常的紀興澤,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禁感嘆出聲,“時間果然是最好的整容機構(gòu),幾年不見,你竟然都長得這么帥了。”
聽見宋輕語的最后一句話,他沒忍住紅了紅耳尖。
宴會廳里很熱鬧,來參加競標(biāo)的人很多,兩人剛走進宴會廳沒有多久,就又有一男一女走進了宴會廳。
宋輕語只是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看向了大廳入口的方向,卻不想這一眼,竟直接與來人對上了視線。
“宋輕語!”
“阿語?!”
異口同聲的驚呼引起了宴會廳內(nèi)其他人的注意,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了宴會廳入口的方向,而被迫接受注目禮的宋輕語則是皺了皺眉。
陸家和安家好歹也是海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怎么陸與洲和安梔寧來滬城參加個宴會,就如此大驚小怪,一點豪門世家的矜持禮儀都沒有。
生怕跟兩人扯上關(guān)系,她沒有理會身后的兩人,轉(zhuǎn)身挽上紀興澤的手,快步朝著宴會廳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