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穿書了。穿到了自己筆下的小說,成為了一位短命的富家殘廢少爺。一睜眼,他正躺在病床上,面前有一位美男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手里正捏著他的氧氣管……“我……”蘇辭和美男面面相覷了半晌,“我覺得我努努力...
“快點!”蘇辭恨不得把輪椅轱轆換成風火輪,一個勁催促,“傭人沒用,只有我自己去才行,再晚我就要直接厥過去了。”
等他趕到一樓西北角落的儲藏室,命令管家打開門時,屋里噴涌而出的灰塵令蘇辭重重一咳,肺疼得直抽氣。
“咳——”
“小心!”慕和山上前一步站在了輪椅前,擋住了大半的灰塵,卻正好直面了屋內的景象,一時怔住了。
昏暗狹小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顧衍澤坐在最里側的角落里,低垂著頭。
光線透進屋里照亮了他的臉,額角處被撞傷破皮的傷口高腫著,一道暗紅的血順著眉骨、眼睛、臉頰流下,干在皮膚上格外怵目驚心。
護工小姐姐貼心地將輪椅轉了個向,讓蘇辭可以透過慕和山和門框中間的縫隙看清里面。
門口的動靜吵到了睡著的顧衍澤,他幽幽地睜開眼看過來,眼眸黯淡不見一絲光,沾了暗紅的眼神陰惻惻的。
蘇辭望著那雙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默默在心里給自己點蠟。
他仿佛看到了顧衍澤頭頂出現了一道小白花黑化進度條,數值正在+1、+1、+1……穩定增長中。
停,快停下!
蘇辭要哭了,你漲得快我死得快!
父子相殘,何苦來哉!
“小顧?你怎么在這里!”
顧衍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關起來的,慕和山余光瞥到管家的不自在,心下猜到一二,頗為慍怒。
“老羅,沒看到小顧受傷了?還不快把人帶出來!”
“好,好的。”管家拿開門口堆放的雜物,遲疑了兩秒才擠進了臟亂的儲藏室,剛要去攙扶顧衍澤,反被對方推開。
“我自己會走。”
顧衍澤心里憋著火,神情更顯得冷凝。他撐著墻慢慢起身,才走了幾步就差點被墻邊的吸塵器絆倒。
“小心。”
蘇辭正心疼自己費心塑造的大帥比男主竟然破了相,見顧衍澤要摔下意識要去扶,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坐輪椅的癱子。
結果,身體一動沒動,脖子突兀地往前伸了一大截,活像一只從殼里探頭的王八。
“啊——”束縛帶勒住了喉結,蘇辭呼吸一窒,探著頭吐出了一截舌頭,“咳!”
“……”顧衍澤扶著門框,忍了又忍,反復提醒自己不可以歧視殘疾人,才沒有把白眼翻得太明顯。
一旁的慕和山盯著顧衍澤額上沾了灰有感染跡象的傷口,眉頭緊皺:“到底怎么回事?”
顧衍澤在家里不受重視。
包括慕和山自己在內,不論親戚朋友還是管家傭人,沒人真的把他當慕家兒婿看。但不管怎么樣,兒子是在和顧衍澤領證后才醒過來的。
沖喜之說,寧可信其有。
顧衍澤可以算是慕家的恩人,雖然慕和山事先給足了好處,但再多的利益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獨子的一條命。
眼下連離婚都要斟酌再三、緩緩圖之,要是再傳出顧衍澤在慕家遭受苛待的流言,豈不是狠狠打了慕家的臉面。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慕家不想擔這罵名。
至于現在是怎么回事?
呵,顧衍澤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羅管家,冷笑不說話。
羅管家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一時想不到合理的托詞,支吾:“慕總,這件事……”
在慕家工作了二十余年,他自認為對慕家父子足夠了解。
慕和山對顧衍澤只是物盡其用,至于大少爺,更是不會關注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相反,還會因為莫名其妙和一個男人結婚心有不滿,所以他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