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豪門做家政,得到雇主賞識,允許她的孩子一同陪讀。妹妹說,作為姐姐,我應該讓著她,于是她如愿地進入了貴族學校。而我,則留在了普通學校繼續我的學業。六年后,我即將完成學業。可妹妹卻死在國外,她的遺體...
生日宴會當晚,我穿著漂亮的禮服站在角落。
顧政聿被眾人簇擁在最耀眼的地方,他身旁是周時宴和夏安沐,還有其他幾位少爺小姐。
我安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對上名字。
顧政聿猝不及防地轉過頭,眼神交錯,他轉回頭繼續談論著什么。
這場生日宴會基本是同齡人,在上流社會,孩子們的社交關系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環。
「哎,你是誰家的?」站在我身旁的男生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我。
禮服確實是昂貴品牌,可小姐們需要的不只是禮服,閃耀的珠寶,完美的妝容,柔嫩的皮膚,再加點小小的圓滑,讓她們在這種場合游刃有余。
我沒打算遮掩,直白地告訴他:「我是聿少爺的陪讀。」
他發出一聲爆笑,引來了另外幾人。
「我聽說過,是顧家保姆的女兒。真是人靠衣裝,這樣看還有幾分姿色。」
「顧少這么寵她?還給買她禮服,怕不是……」
他們嘿嘿笑著,仿佛知道了我和顧政聿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張嘴就要喊少爺,被一旁的女生拉住胳膊制止,她對他們說:
「少說兩句,不然有你們好看。」
這幾個男生完全不當回事,猥瑣地笑著:
「有我們好看的?她準備把什么給我們看啊?」
「能勾引顧少,怎么著也得有點看頭吧?嘿嘿嘿!」
我高聲喊道:「少爺,這里有人打狗——」
「知道了。」顧政聿打斷了我的話,帶著一群小姐少爺朝這邊走過來。
拉住我的女生無奈地嘆氣,給了他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退到了外圈。
顧政聿冷漠地問道:「又怎么了?」
這幾個男生看著來為我撐腰的顧政聿,突然局促起來。
「我們就是開幾句玩笑,什么都沒有。」
「對對對,就是聊天,閑聊。」
面對眾人的圍觀,我正氣凜然地說:
「他們說咱倆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少爺,這種程度的造謠,甚至是黃謠,我覺得必須讓你知道。」
我好像聽到了顧政聿嘆氣的聲音,他說:
「你們幾個,有些分不清場合?」
這幾個男生立馬孬了,賠笑著求饒道歉。
周時宴陰陽怪氣地冒出一句:
「政聿啊,你這生日宴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呢?」
這下顧政聿更氣了,他立刻叫管家把人請了出去。
宴會順利結束,我不僅沒有受到前世的那些侮辱,顧政聿甚至為我出頭了。
好像是一本貧窮小白花女主與外冷內熱的少爺的小說,主人公之間的感情在悄然變化。
兩年之后,我們高中畢業,我跟著顧政聿去了美國。
我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他習慣了我的脾氣和我的照顧。
我成績優秀,即使到了美國,也一直是專業排名前三。
顧政聿有時候很不理解:
「你不用這么拼命,回國之后也能進我家公司,工資待遇也不會虧待你。我帶你來美國,不是為了讓你用泡面敷衍我的。」
我吸溜吸溜地吃著自己那碗,頭都不抬一下地敷衍他:
「明天滿漢全席,謝謝謝謝。」
顧政聿無語地吃泡面去了。
美國是個相當自由的地方,自由到靈魂都是裸奔的狀態。
顧政聿不是個矜持的人,從上一世的行徑來看,正相反,他是個耽于享受的人。
享受是上位者的特權。
財富和地位從出生就被滿足的人,只能從其他地方獲得刺激。
顧政聿有著混亂不堪的男女關系,這大約是少爺們的通病。
我偶然撞見過幾次需要打馬賽克的場面,意料之中的,大家都很坦蕩。顧政聿坦蕩,和他約會的女生坦蕩,我就更坦蕩了。
我拿上電腦囑咐道:「少爺,措施要做好,生病會煩惱。」
然后輕輕關上了門。
夏安沐也在美國留學,她和顧政聿不在一個學校,見面機會少,但不是沒有。
她并沒有成為陽光開朗的大小姐,即使在高中時沒能成功把我踩在腳底,也改不了她的脾氣秉性,只是換了發泄的途徑。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的腳底總要墊人的。
這兩人褪去了青春期時那僅有的少年懷春,步入了達成共識各玩各的開放式兩性關系。
我從靡亂的全世界路過,只知道埋頭趕作業。
年復一年,只有偶爾盯著手機聊天界面時會恍然意識到,這是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世界。
顧政聿剛洗完澡,擦著頭發上的水漬從我身后探出頭來。
「在看什么?」
他身上散發著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我們臉頰的距離不過一拃,不需要偏頭我也能看清他的睫毛。
二十一歲的顧政聿發育成熟,肩寬腿長,五官銳利張揚,真金白銀堆砌出來的人有著別樣的魅力。
可我倆清清白白,只是稍顯親昵。
我把手機屏幕讓給他看:「是我妹妹發來的照片。」
顧政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直起身子留下一句「沒你好看」就離開了。
明明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