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記得所有人,卻唯獨(dú)忘了夫君。原來,他為了娶將死的小師妹,竟給我端來了一碗忘情藥。他冷漠地說:“喝了它你就能忘記我七日,我要陪師妹完成她最后的夙愿。”可他似乎忘了,為娶我,他曾三...
我抿了抿唇,正要說些什么。
江珩竟又去而復(fù)返走到我面前。
他眸色森寒如冰,聲音中壓抑著滿腔怒意:“楚云汐,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腳,為何那雪參對師妹全無作用!”
我忘了那些爭執(zhí),只記得和江珩甜蜜的時光。
乍受質(zhì)問,心如刀絞。
只是我還未曾說話,手帕交林青竹先一步替我說話。
“你竟把雪參給那小狐貍精了?”
“你知不知道那雪參可是世間奇珍,是云汐的父親楚將軍九死一生拼殺,才得陛下所賜!”
“那是用來給云汐救命用的!”
“夠了!”江珩冷叱一聲,略過林青竹看向我,“你的好友都是這般口無遮攔嗎?”
“你給的那株雪參究竟是真是假?”
這是第一次,江珩望著我的目光充滿了猜忌和質(zhì)疑。
我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緊攥了一把,發(fā)酸發(fā)疼得厲害:“給你的時候我便說過,雪參世間只此一株,自然是真。”
“那你的意思,是師妹在向我撒謊?”江珩長眉緊擰,雙眸凝上一層寒霜。
他眼底的不信任猶如尖刃錐心,疼到最后我甚至感到有幾分可笑。
我用力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反問他:“雪參是你為她求的,也是你看著我拿與你的。”
“我究竟有沒有做手腳,你難道不清楚?”
江珩面色微怔,陰影籠在他身上顯得更為陰沉冷冽。
此刻,一個丫鬟附耳對江珩說了些什么。
他臉色一變,當(dāng)即就要離開。
路過我時,只丟下一句:“無論如何,在這件事尚未明了之前,你不要想著離府了。”
林青竹見他如此,氣性翻涌直上。
“江珩,你不能這么對她!”
“你從前明明事事以她為先,怎如今卻要因?yàn)檫@莫須有的事情軟禁她?”
江珩驀然停下腳步,偏頭睨來,眸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我國師府還輪不到林小姐置喙,送客。”
江珩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他十五歲下山入世,便得陛下親封為國師。
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絕不是林青竹能招惹的。
林青竹看著江珩離去的方向仍心有不甘:“我倒要讓云止來看看,他這個師妹中毒究竟是真是假!”
“你放心云汐,云止是名滿天下的神醫(yī),又事關(guān)于你,他必然會來幫你的。”
說完,不等我回答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一個人,站在無比喜慶的院子里。
竟然生出一種不知該如何自處的無措。
回到我自己的院子時,我才發(fā)現(xiàn)外面喜慶的布置,獨(dú)獨(dú)避開了我的院子。
我的院子寂靜到凄冷。
以前江珩派專人養(yǎng)護(hù),四季常開不敗的蓮池。
如今已經(jīng)像是被遺忘了一般,盡數(shù)凋零,徒留枯敗蕭條之景。
一如現(xiàn)在的江珩與我的感情。
思及此,心頭蔓延的苦澀便如池底淤泥,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后知后覺想起來。
葉殊的病情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那雪參為何對她毫無效用?
我心中存疑,決定親自去看看葉殊的狀況。
不想走近葉殊的閨房,剛欲抬手叩門。
卻聽見門內(nèi)傳來一句柔弱無骨的嬌吟:“師兄,我命不久矣,讓我真正成為你的女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