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靜滿心困惑,才認識三年的同事都能信任她,可相識七年的顧宸舟卻不信她。她拿出錢夾,摩挲著從報紙上裁下的與顧宸舟的合照。照片里,顧宸舟穿著病服躺在醫(yī)院病床,她滿臉擔憂,眼淚直掉,而顧宸舟卻笑得開懷,還...
張云靜俯在水池邊,身體劇烈聳動。
后勤部的劉嬸子正好來洗拖布,就見張云靜在吐,她輕輕拍著張云靜的后背,幫她順著氣,“你這是吃壞東西了,還是?”
張云靜聽出了劉嬸子停頓的意思,連忙解釋:“沒有……我和宸舟還沒領證,婚前不會做太過親密的行為,我是吃錯東西了。”
劉嬸子搖搖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聽嬸子的,你們還是早點把證辦了吧,這都多少年了,一男一女這么住在一起這么久,哪有不擦火的?”
“真沒……”才剛開個話頭,張云靜就又吐了。
等她再直起身,就看見顧宸舟站在她背后,臉色陰沉著。
張云靜臉色也很難看,干啞著嗓子說:“顧宸舟,你不知道我吃姜會吐嗎?”
顧宸舟頓了下,冷淡的聲音中夾雜著嘲諷:“吃姜會吐。”
“那你的生理期這個月推遲了七八天,是怎么回事?”
生理期?
顧宸舟不是滿心都在喬巧燕身上嗎,怎么還有空去記她的生理期。
而且,他憑什么一副懷疑的語氣?
是覺得她也和他一樣,在這段感情中朝三暮四,她在外面找了別人?
張云靜聲音一下冷了下來:“女人生理期推遲或前移都很正常。”
顧宸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盯著她看。
他的目光瘆人,張云靜不想和他多說,直接回了通訊處……
張云靜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也就是周二,她離開的倒數(shù)第三天。
張云靜剛從通訊處出來,迎面就撞見顧宸舟。
他穿著昨天的衣服,眼睛干紅,像是一夜沒睡。
地上更是已經(jīng)有七八根煙頭了,見張云靜出來,他將煙掐滅,道:“去哪兒,我送你。”
張云靜很少見到這樣頹廢的顧宸舟,她心口跳了跳,原本想要勸他別這么抽煙,身體要緊。
可轉念一想,他們都不是愛人了,她站在什么立場去關心他?
“不麻煩你。”
她搖了搖頭,打算繞過顧宸舟,卻在經(jīng)過顧宸舟時直接被拽上了車。
張云靜甚至沒來得及掙扎,車窗就落了鎖。
她轉頭看向顧宸舟的側臉:“顧團長這是要強迫我去給喬巧燕道歉嗎?”
顧宸舟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繃緊。
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張云靜也不再問。
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愛人,如今沒有分手,卻比已經(jīng)分手還要生疏。
直到停在醫(yī)院門口,張云靜跟著顧宸舟下車,上了三樓婦產(chǎn)科。
張云靜一進門,門就被顧宸舟從外面“嘭”的一聲給關上。
屋內(nèi)的女醫(yī)生將簾子拉開,露出張檢查床,“請過來躺好。”
張云靜這才恍然明白,顧宸舟是什么意思。
他以為她懷孕了!
張云靜看到床邊金屬盤里那個格外大的鐵鉗子,心里發(fā)顫。
她立刻拍打著門,朝外面大喊,“顧宸舟,你想干嘛!開門,讓我出去。”
原本以為顧宸舟不會放她,張云靜喊得聲嘶力竭,都帶上了哭腔。
結果下一秒,門被顧宸舟從外推開。
“怎么……”
顧宸舟看著張云靜驚慌的模樣,眸子慌了一瞬。
他看向醫(yī)生,“不是做檢查嗎?她為什么會這么害怕?”
“我們不查了。”顧宸舟的聲音比剛剛更啞,他將張云靜護到背后,直接朝著醫(yī)生伸出手,“麻煩開些調理和補血的藥給我。”
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女醫(yī)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連忙解釋:“女同志,你誤會了。”
“這位男同志一大早就來掛號了,是為了給你檢查生理期。”
女醫(yī)生笑笑,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搞得我以為你需要馬上住院做手術。”
“遇見這么愛你的對象,你可要好好抓緊了。”
聽見女醫(yī)生的打趣,顧宸舟頓時別過頭。
張云靜心尖一刺,抬頭去看,只看見顧宸舟發(fā)紅的耳垂。
顧宸舟愛她嗎?
可要是他愛她,為什么在她和喬巧燕之間,他總是偏信喬巧燕?
要是他愛她,上輩子他又為什么要娶喬巧燕?
張云靜的心一瞬間涼了下來,她就要走了,想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或許是覺察到她的情緒,顧宸舟不自在皺了皺眉:“我先下去等你。”
女醫(yī)生見張云靜的情況并不嚴重,給她開了一些藥:“開些活血和調理的藥給你,先吃著觀察兩天,如果還沒來,再來檢查。”
張云靜謝過醫(yī)生,拿著藥,下樓。
顧宸舟在車上等她。
張云靜提著藥坐上車,開口和他道謝:“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醫(yī)生,掛號費多少,回去我拿給你。”
顧宸舟臉色驟沉,捏著方向盤的指骨泛白:“云靜,我們之間,一定要這么生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