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和顧知春便在深宮之中相依為命,她是陛下親自下至賜婚于我的人,我曾下定決心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死了,死在了最愛的青梅顧知春手中。
從小我和顧知春便在深宮之中相依為命,她是陛下親自下至賜婚于我的人,我曾下定決心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負如來不負卿。
后來,為了這個夙愿,我韜光養(yǎng)晦,借助一個又一個的機遇,殺出了一片天地,被圣上賜予無限的權力以及將王之稱,我知曉,我離我我的愿望不遠了。
后來我盡力輔佐顧知春,但當我一步一步的將她推向君王之位后,在我們大婚當晚,她卻怨恨的看向我,指責我殺死了她最愛的瑾哥哥,她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一劍刺穿了我的心臟。
是啊,我辛勞十幾年,為她鞏固地位,為她奪取江山,卻敵不過當年皇權爭奪下,三皇子派遣的奸臣趙嚴瑾。
一、
再次睜開眼,我感覺心臟劇烈的疼痛,但短暫的不適之后,疼痛的感覺已然消失不見,眼前眼神之中充滿殺意的女帝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將王府。
“大人,您還好嗎?”
身旁的丫鬟看出了我的不安,連忙上前詢問。
見狀,我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退下。
不過,得到我示意的丫鬟并沒有立刻的退下,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糾結的開口道。
“大人,剛剛下屬來報,知春公主的轎子被一陌生男子攔住,現(xiàn)在正在公主府前大鬧。”
聽見這話,往年的記憶浮現(xiàn),原來是趙嚴瑾與顧知春第一次相遇的節(jié)點啊。
記憶之中,當時的我在得知此事后定是勃然大怒,隨即帶著一眾手下怒氣沖沖的前往公主府,誓要幫助公主解圍,還記得那日,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后來果然如我所愿,趙嚴瑾以騷擾公主之罪,被貶出朝堂,后來我動用將王府的力量,暗中查出了此人與三皇子一脈走的甚是親近。
接近公主的目的也是想要將公主的名聲敗壞,到時候失去將王府的支持,顧知春定然如同紙糊的一般倒塌,所以我暗中派人解決了趙嚴瑾,卻沒想被顧知春記恨了這么久。
至于現(xiàn)在嗎,我并不打算摻和這件事,我倒要看看,未來的女帝在面對這種情況會如何解決窘境。
念及至此,我示意稟報的丫鬟下去。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緩緩的出現(xiàn)。
來人正是莫愁,我并不知曉他的來歷,也不知道他的性別,但這些都不重要,前世,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是父親母親去世后,將我撫養(yǎng)成人的人,若非我傾心于顧知春,過錯之下令他葬身于奪權之亂,想來也不會有大婚之夜被殺身亡之事,我愧對于他。
“莫愁,你替我去看看公主府發(fā)生的事情,切記不要暴露行蹤。”
“是,主公!”
得到我的指令之后,莫愁便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將王府現(xiàn)在也安靜了下來。
坐在主位的我大腦飛速的思考,自父母去世之后,將王府衰落過一段時間,自我成為將王之后,衰落之勢便止,并呈現(xiàn)回春之勢,這也是眾多皇子公主想要得到我將王府助力的原因之一。
我是現(xiàn)存于大夏的唯一將王,尤其是現(xiàn)在,當今圣上身負怪病,常年穩(wěn)坐深宮,光帝采用皇子公主共掌國事的路子,誰能夠得到我的助力,誰將在未來的奪權之戰(zhàn)獲取最大的靠山,但現(xiàn)在我需要為自己、為將王府找尋一條出路。
找尋一條能為我所掌握的路,或者說找尋一個能夠被我所支配的傀儡皇帝,皇子也好,公主也罷,只要是能夠成為傀儡,一切都安好。
我細細的思索,從諸多皇子、公主之中鎖定了一個人,九公主顧婉儀。
作為最小的公主,也是最沒有背景的公主,顧蓮自出身起命運便被安排好,前世九公主在三個月后,將會被光帝指婚給周國太子,在經(jīng)過一場無用的抗爭之后,于九公主府自縊而亡。
此事后來也是被迅速的***,但作為將王,豈能不知曉其中的細節(jié)?
如若沒記錯,在后日,九公主會前往問心寺,那是一次接觸的機會。
想到這里,我內(nèi)心之中便產(chǎn)生了決斷,但現(xiàn)在,將王府也是眾多人所盯的地方,一舉一動必定會被傳回各自背后的主子之耳,對于我并未前往幫助顧知春解圍之事也必定會被迅速傳出,我需要做些安排。
二、
莫愁回來了,帶回了公主府發(fā)生的事情。
超出我預期的事情是,顧知春順利的擺平了趙嚴瑾的事情,行事手段無比的果決,在勸退無用的情況下,顧知春以雷厲的手段的親手將趙嚴瑾當街斬首。
事態(tài)發(fā)展的超出了預期,前世,顧知春將我親手殺死不正是為了趙嚴瑾么?怎么到了這一世卻毫不留情的將趙嚴瑾殺死了?
“主公,除去上述之事外,臣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莫愁開口到,將我的思緒拉回,我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臣還發(fā)現(xiàn),知春公主在殺死陌生男子前還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
“知春公主對他說,‘趙嚴瑾,你不過是三哥派來小人,如何比得上我的陳軒哥哥!’”
陳軒是我的全名,但此時從莫愁那辨認不清晰的聲線之中出現(xiàn)倒是令我不由的有些好笑。
不過,偏離了原有預期的我不由的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莫非顧知春也重生了?
但這樣有什么意義呢?前世她那飽含殺意的眼神卻是令我忘不了的,但此時的做派又是什么意思呢?
思考不清楚的我并不打算去細究,畢竟放棄了就是放棄了,接下來我就要將重心放在九公主身上了,畢竟一個聽話的公主和一個不懂恩怨的公主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楚的。
事情并沒有因為的不行動而退避,不多時,顧知春的侍女來了。
莫愁向我說這件事的,我有些許的疑惑,不過,打定主意的我還是示意讓人進來。
不多時,侍女進入,那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看就是新人,不過現(xiàn)在的我并沒有為難她的打算。
“說吧,知春公主派你來所謂何事?”
只見那侍女渾身顫抖的用雙手呈出一封信,我眼神示意站在身側的莫愁。
得到我旨意的莫愁則是緩步走到侍女的身旁,將信件從侍女手中拿起,并遞到我的身前。
我拆開書信,顧知春的手筆,我細細的閱讀完后,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書信的最后一行字上。
陳軒,你變了,你這次沒有來替我解圍!
如此富有小女人意味的落筆倒是令我明白了,顧知春也重生了。
不過我不清楚這個女人在想什么,整封信的語氣怎么這么像是哀怨的話呢?
“本將已經(jīng)知曉了,你且離開吧。”
看完顧知春的信后,我也不準備為難此時還跪在下方的侍女。
于是,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顧知春的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離開了將王府。
而我則是坐在椅子上,身旁的莫愁依舊開口到。
“主公,這事有些蹊蹺啊,知春公主從來不會主動派人前往我們的將王府,依臣之見,其中必然有事...”
莫愁的話分析的很到位,不愧是將我一手養(yǎng)大的人,對我身邊的人了解的很深刻,這讓我很安心。
但根據(jù)我對顧知春的了解,顯然她也知道,得到我將王府的幫助,也將是她能夠擺脫自己被送往和親的命運,難免的示弱也不是不可能,但我肯定不能如她的意。
后日的問心寺,必須要接觸到九公主!
三、
問心寺作為大夏最富盛名的佛寺,歷來深受皇家以及達官貴人們的喜好。
今天,也是一年一次的齋日,除了光帝之外,眾多的皇子公主、達官顯貴們都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這里。
作為將王府的將王,我自然也不能落下,畢竟這是我早就擬定好接觸九公主的機會。
前世這天,我自然也陪同顧知春來到了這里,記憶之中,三皇子與顧知春也會爆發(fā)第一次正面的交鋒,不過那時候的我將王府完全的站隊顧知春,導致三皇子投鼠忌器,正面交鋒也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爆發(fā)大戰(zhàn)。
那么這一世,我將王府沒有明確站隊的情況下,顧知春你又該如何破局呢?
想到這里,我的心情倒也不錯,隨意的走在問心寺的路上,周圍一眾僧人、香客見狀倒是紛紛避讓,畢竟將王府將王之名可不是世襲而來的。
“陳軒!你給我站住!”
并沒有安心的走多久,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顧知春。
我轉過身,自我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顧知春,此時的顧知春完全沒有一絲公主的氣息,這種感覺倒像是萬人之上的女帝。
“不知臣做錯何事,亦或是五公主殿下有事于臣?”
我生疏的語氣令顧知春一怔,剛才大呼小叫的形象倒也迅速的收斂,顯然我的行為超出了她的預期。
“本公主無事便不能邀將王一敘嗎?”
重生之后,面對意料之外的事情倒也是迅速的調(diào)整情緒,不愧是被我一手推上女帝之位的人,女帝風范還是有的。
“稟公主,臣下今日身體有所不適,恕臣不能陪同公主殿下小敘。”
說完我轉身便想離開這里,但我的步伐還沒邁開,衣袍就被顧知春一把扯住。
“不知公主殿下是為何意?”
我的眼神落在抓住我衣襟的顧知春身上,也有些許的震驚,顧知春的行為超出了我的預期。
察覺不妥的顧知春也迅速的將手縮了回去。
“公主殿下,男女有別,此事若是傳出,對公主名聲并不好。”
說完,我便迅速的離開了這里,還好,剛才一眾僧侶、香客在公主進來后被清退了此事倒是沒有被傳出,否則我還怎么找九公主。
“陳軒,跟我走好不好,我錯了!”
沒走幾步,我聽見了背后傳來了細膩的聲音,這是顧知春的聲音,她居然主動認錯了,不過我并不會相信她的話,前世死前的場景歷歷在目,傾盡所有換來的背叛又怎么會輕易的被原諒呢?
我絲毫沒有回應顧知春的打算,邁步也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在我離開那里之后,莫愁也從暗處現(xiàn)身,來到我身側,輕聲在我的耳畔說道。
“主公,九公主已經(jīng)找到了,就在禪院。”
我點點頭,調(diào)整方向,準備前往禪院外等候九公主。
我離開之后,三皇子就從暗處走了出來,含有嘲弄的對著顧知春說道。
“五妹這是被將王嫌棄了啊,以往將王可是不遺余力的站在你那邊的,哥哥我可是無比的羨慕呢,現(xiàn)在沒有將王的撐腰,五妹你還想奪這個皇位嗎?”
三皇子顧知禮面色帶笑,緩緩的走到顧知春的身旁。
不過顧知春并沒有因為顧知禮的話語而生氣。
“三哥看樣子對這皇位勢在必得了,就是不知道你的暗龍衛(wèi)能否不被暴露呢?”
顧知春的話落,顧知禮僵在了原地,眼神不甘的目視著顧知春踏步離開。
四、
對于三皇子和顧知春的斗爭我是渾然不知的,此時的我遣散了周圍的人,將王府的府衛(wèi)將這里圍了起來,九公主顧婉儀也在一眾侍衛(wèi)的簇擁下從禪院里出來。
九公主顧婉儀,前世我和她并沒有交際,相關的消息也是從顧知春口中得出的,為此對于九公主的第一印象就是美。
有別于顧知春的刁蠻及威嚴,顧婉儀更像是一個病秧子,渾身上下柔弱無比,每一步都需要侍女在一旁攙扶,好像隨時會倒地一般。
“不知將王大人找小女子何事?”
顧婉儀虛弱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見狀,我揮揮手,示意手下退去。
顧婉儀也察覺到了我的意思,也將周遭的侍衛(wèi)、侍女遣走,偌大毆打禪院大院內(nèi)只剩下我和顧婉儀兩人。
“不知將王大人找小女子何事?”
顧婉儀再次開口,聲音倒是敞亮了些許。
“不知九公主殿下可知曉三月之后,圣上欲要將你賜婚于周國太子。”
監(jiān)管周圍沒人,我的聲音依舊不大。
顧婉儀在聽見我的話后,倒是十分平靜的點頭。
“既然父皇已經(jīng)替我找尋到了婚人,我這坐兒臣的也自當為父皇考量。”
“你這是認命了?”
我淡淡的聲音卻令顧婉儀身軀微顫。
“我想九公主殿下并不想嫁與那周國太子吧。”
我的聲音似乎是勾起了顧婉儀抗爭的心思,但很快,這抹心思又迅速的消散。
“父皇成命,我一介女子之身,又能如何抗爭呢?自幼這皇宮之中我便沒有靠山,又如何能夠脫穎而出呢?”
“我將王府若是全力支持九公主殿下呢?”
九公主抗爭的內(nèi)心被激起,我順勢提出我的想法。
“將王大人說笑了,將王對五姐一片癡心整座京城何人不知?此番前來莫不是試探我?”
看著顧婉儀苦笑的神色,我微微的搖頭。
“我將王府并不想站隊于五公主,臣斗膽問一句,臣若傾心輔佐九公主殿下,殿下可敢爭一爭這皇位?”
顧婉儀一臉恐懼的看向我,我則是平靜的看向她,顯然對于我的行事她并不理解,但畢竟是一名公主,又豈能讀不懂話中之意,我給了她足夠的思考的時間,顧婉儀開口道。
“將王大人想來并不只是單純想將我扶上皇位這么簡單吧。”
對于顧婉儀的話,我不置可否,白白扶持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我不算什么好人。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以后,將王府不受朝廷制約,不過九公主還請放心,將王府不會謀逆。”
“看來將王大人不滿足于此。”
我微微頷首,對于顧婉儀的話自是不否認。
“我想九公主殿下是會同意我的要求的。”
我又面帶笑意的看向顧婉儀。
“我一介女子不同意又如何,畢竟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還是想試試的。”
“那好,七日之后的朝會,我會前往,這也是九公主殿下能夠證明自己的時候,臣到時候會前往參與朝會,還望公主殿下盡力主持好。”
說完我快步離開禪院,我也知曉,小小的問心寺里有無數(shù)的眼線在盯著我的行蹤,不過,我不在意,畢竟下一步的計劃就要開始了,九公主只是行事最好的一環(huán),如若...
五、
最近三日倒是過的清閑,不過,問心寺與顧婉儀的見面在短時間內(nèi)就被人所熟知,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滿京城已經(jīng)知曉了我的態(tài)度,知曉了將王府的選擇。
但很多人都不明白,作為將王的我為什么選擇顧婉儀,一時間,猜測紛飛,光莫愁向我匯報的猜測就有十幾條,各式各樣的都有,不過我都是一笑而過,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現(xiàn)在的將王府,在真正的亂戰(zhàn)開啟的時候并沒有超然的能力能夠獨善其身。
我所等待的人,也按照合約的時間來到了這里。
鎮(zhèn)北候雀天。
作為我功成之前的副統(tǒng)領,莫愁如果是我背后之人,那雀天就是我身前之人,手握鎮(zhèn)北邊軍,驍勇善戰(zhàn),是我一道利劍,現(xiàn)在,他來了,我手中可用的牌就多了一張。
與雀天相談甚歡后,我邀約他前往經(jīng)天樓,作為四日之后朝會變化前,我的奇遇,前世今日,我邀約顧知春前往經(jīng)天樓小敘,在這里遇見了我的第一謀士徐楠。
按照當時經(jīng)天樓里的一眾人的說法,一介女流之輩,縱使才高八斗又如何能夠安身立命,不如早早的嫁得一戶如意郎君,逍遙此生不可?
那日,我觀女子眼神清澈卻又包含志向,為此,我主張?zhí)骖欀菏障铝舜巳耍巳艘膊回撍杆俚某蔀轭欀菏种械闹悄遥啻潍I策,最終在皇位之爭時幫助顧知春建立連環(huán)計,其功不可沒。
但這一世,徐楠必將成我手中的最佳謀士,這悠閑的三日,我手下之人已經(jīng)成功將徐楠的生母尋見,此時正往京城趕來,而這,也是我在和顧知春競爭時的一大底牌,畢竟顧知春可不知曉我當初出動了什么條件將徐楠拿下的。
當然,如果顧知春并沒有前往經(jīng)天樓,那只能說明她不知輕重。
我?guī)е柑欤俗系鸟R轎,一路前往經(jīng)天樓,四周的百姓倒是側身到一旁,幸是平常我待百姓較好,漸漸將王大人和善的名聲倒也傳了出去。
百姓們平常倒不是沒見過大臣出行,但府兵、侍衛(wèi)不開道的倒是很少,幾乎于沒有。
尤其是這將王府的馬轎乃是圣上御賜,百姓們的好奇之心很重,紛紛想要探究坐在轎子里的人的模樣。
“將王大人,為何不驅(qū)趕這些人?”
雀天對于我的行為不了解,但我只是笑笑說道。
“雀候可知曉本將這么做是為何?”
“恕在下愚鈍,看不出大人的意味。”
雀天顯然不曾知曉這是為何。
“我與圣上立下三條約定,這第一條乃是輔佐一位皇子或者公主即位,第二條乃是協(xié)助治理國家,第三條是選中一位合適的繼承者,這三條都答應了,為此我并不在乎是哪個皇子或是公主即位,畢竟只要是我選中的人,那必定是未來的圣上。”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擁民心者擁天下,這也是我將王府的規(guī)矩,而這條規(guī)矩也是對第二條的具象化體現(xiàn),我不以兵馬開道,則天下人認我,我便能協(xié)助未來的圣上治國。”
我的解釋似乎有些許的牽強,但雀天卻是細細的思索其中的利弊,作為帶兵行將之人,又豈會是真莽夫?雀天迅速的理清楚其中的利弊,又聯(lián)想到京城人盡皆知的將王府站隊九公主,雀天似乎是明悟了什么。
“莫非...”
我點頭示意雀天說的對,但又阻止了他繼續(xù)說下下去,這種事,心中知曉已是最大的底線了。
馬轎走的飛快,眨眼間便來到了經(jīng)天樓前。
當馬轎停下的時候,原本嘈雜的經(jīng)天樓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即將出現(xiàn)的人。
而我則是緩緩起身,帶著雀天一同下去,經(jīng)過小二的引導,迅速的進入樓中包廂。
人群又再度恢復了喧囂的場景,不多時,莫愁便走到我的耳邊,俯身對我說道。
“大人,知春公主也來了。”
六、
顧知春,她也來了?
想必也是為了徐楠而來,但事已至此,籌碼在我手中,我又豈會輕易的交出?
徐楠,必定是我的。
經(jīng)天樓內(nèi),熱鬧非凡,就算是我在獨室之中也不免能聽見瑩瑩細語。
“雀侯過往可曾來過經(jīng)天樓?”
我含笑問起雀天,這個居于北方的漢子實誠的搖搖頭。
“在下這也是第一次來到京城,這經(jīng)天樓自然也是第一次來。”
雀天話,將我的思緒拉回。
是啊,他也才第一次來到這里,自然不認識這冠絕京城的經(jīng)天樓。
自然不曾知曉今日,這高樓將會崩塌。
大廈將傾,大廈將傾,大夏將傾矣。
“莫愁,雀侯,我們該出去露臉了。”
說完,我便起身,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徐楠,今日問道經(jīng)天樓,只為討一個公道。
三皇子顧知禮,曾聽聞徐楠才貌雙絕,曾以她父母之命作為要挾,妄圖讓其就范。
可惜,最后,徐楠之父以死拖住了時間,讓其母得以逃跑。
最后被我找尋。
但她父親的死,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了,所以,她和顧知禮再無站在一起的可能。
我環(huán)顧了一圈,今日這經(jīng)天樓可真的熱鬧呢。
三皇子、五公主、徐楠以及我。
只不過,顧婉儀的到來讓我有些不解。
上一世,這場大戲也沒有她的身影。
這一世,她又為何而來?
不等我細細琢磨,徐楠已經(jīng)腰佩劍,白面遮顏,自雨中踏步而來。
雨不落身,天公也怒。
“顧知禮!今日,我來向你索命。”
徐楠還是一樣的出場行事。
這般的自信。
想來也是,作為一個有勇有謀的奇女子,又怎會不做好退路。
前世,縱然我沒有擅作主張的將她收下,憑她的手段,依舊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顧知禮不以為意,坐在堂前,依舊張狂。
這位三皇子,如果不是我的話,大夏的皇位在他的手中,想來會變成金字招牌。
可惜,偌大的皇族,光帝的皇子,能挑大梁的早已經(jīng)戰(zhàn)死,剩下的,除了三皇子,都是一些蠢貨。
不過,還有三天了。
“顧知禮,你欲辱我清白,更是以我父母為抵押,妄圖掌握我,現(xiàn)在,我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于你的刀下,我的母親更是不知所蹤,今日,我必殺你。”
徐楠的聲音冷冽,清冷的聲音中帶著足夠的殺意。
惹得一眾食客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如若我不知曉徐楠的實力的話,我恐怕也會認為,她如同飛蛾撲火。
畢竟天子腳下,敢當街叫喊,妄圖殺死皇子的人,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顧知禮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酒杯。
嗯?
事情有點不對了起來,前世的顧知禮可是相當不把徐楠放在心里,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但是今天的顧知禮,則是十分的淡定。
一股不妙的情緒涌上心頭。
三皇子,也重生了。
事情的發(fā)展變的有趣了起來,我決定,先不當出頭鳥,依舊躲在暗中,觀摩著這場好戲。
徐楠這一次,恐怕不會像前世那般,那么順遂了。
就是不知道,顧知春會不會先跳出來。
想到這里,我的視線落在了遠處的一個包廂里。
那里定然坐著顧知春。
三皇子這一次帶的侍衛(wèi)足夠的多。
多到徐楠完全應付不過來。
甚至落入了下風。
對此,我沒有絲毫的意外。
一個皇子,如果死過一次了,還是不帶腦子的話,那我真的要懷疑他到底該多蠢了。
“徐楠,這一次,我等你等的太久了!”
顧知禮有些興奮,絲毫讀不出其中的含義。
倒是在侍衛(wèi)們快要抓住徐楠的時候,顧知春出來了。
“怎么?五妹這是又要保她了?”
顧知禮提留著酒杯,喃喃道,
“望三哥恕罪,此人看起來與我有緣。”
“哼,你真的好大的膽子啊,顧知春!三哥我的東西,你也想覬覦?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有陳軒作為靠山嗎?”
顧知禮的聲音有些張狂,經(jīng)天樓里,越來越多的人站起身來,都是顧知禮所奍養(yǎng)的死士。
見狀,顧知春的俏臉微寒,她沒有想到,她的好哥哥還留了這么一手。
“還請三哥恕罪,此人,我要了!”
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顧婉儀從包廂里走了出來,身邊也是攜帶著一大堆的侍衛(wèi)。
我倒是沒有想到,顧婉儀會出這個風頭,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七、
有野心的九公主,不過這樣才好,沒有野心的人反而更難掌握。
有野心的,就不一樣了。
場面似乎是僵持住了,經(jīng)天樓里,徐楠站在最中央,手握長劍,被三皇子的死士拖延的焦頭爛額。
頗有一種心力不足的感覺。
我起身,從暗處走到了明處,拍了拍手。
“諸位皇子公主今日倒是悠閑,居然在這經(jīng)天樓里爭吵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伴隨著我的出現(xiàn),紛紛有些閃爍。
還是顧婉儀率先開口。
“見過將王!”
我輕輕頷首,像是回應了她。
至于顧知春和顧知禮,則使用陰翳的眼神盯著我,我出現(xiàn)了,這件事就不會這么簡單的分配好了。
絲毫沒有顧及這兩人的神色,我邁步走向了徐楠。
圍攻她的死士也停下了動作,目光死死的盯著我。
“不知徐小姐可愿意跟隨我。”
我對著徐楠拱手作揖。
徐楠見到我的到來,神色微動,顯然,將王的名聲是天下皆知的。
“見過將王!但家仇未報,恐...”
她的話沒說完,就只見我手中緩緩掏出了一張殘絹。
放入她的手中,事了拂塵去。
在邁出經(jīng)天樓的時候,我淡淡的回望了兩人。
“從現(xiàn)在起,徐楠是我的人了,如若她出了一點問題,本王也不是善茬。”
雖然走的很爽快,但暗地里,我還是吩咐了莫愁,盯好這里,必要的時候,可以強行帶著徐楠離開。
今晚的事情發(fā)展的有點超出預料,三皇子又是一個重生者。
是命定的造化?還是?
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這些,接下來,打道回府,徐楠是個聰明人,會做出她的選擇的。
回到府邸,沒多久,我就得到了該有的消息。
經(jīng)天樓塌了。
果然這事發(fā)生的跡象并沒有被更改,也就是那雙大手并不能完全的掌握一切,那么這就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我來說,是可以利用起來的好消息。
天黑了。
徐楠來了。
清澈的眼眸與前世一般,令我欣慰。
站在莫愁的身旁,眼神之中透露著殺意。
我看的出來,這是對三皇子的殺意,我很欣賞,有欲望,哪怕是不好的欲望,都是一種可以利用甚至拿捏的點。
“徐楠見過將王大人!”
“免禮!”我的聲音不大,徐楠聽聞后則是渾身一顫。
“起來吧,三日后,你想做的事情,本王可以幫你做到,但是,本王要你聽命于我!”
我的聲音有些懶散,似乎對這件事沒有那么的在意,更多是一種淡漠,徐楠想要在言語的交鋒中,找尋出我的弱點怕是得吃虧。
不過,我似乎是多想了,徐楠誠懇的俯身一拜。
“臣女,謝王恩!”
我輕輕的揮揮手,將她遣送了下去。
現(xiàn)在,樹敵太多了,最后一步棋,也該動了。
我回到自己的府邸房間中,今夜很安靜,安靜的有點不對勁。
遣散下人后,莫愁從陰影處出來了。
我看著她手中提溜的東西,眼神微動。
“大人,今夜外面的人有點多。”
莫愁打探了很多,對于外面的這些殺手也好,探子也好,掌握的很深,有時候,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不過,今天的目標并不在外面的這些人身上,我的視線落在莫愁的身上。
前世沒有細細的打量過她,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別有一番滋味。
“莫愁,侍寢!”
我話語落下的時候,莫愁的身軀微顫,從她滴著的頭中,我看見了一絲激動。
一夜良宵。
莫愁躺在我的枕邊,身軀微微的發(fā)顫。
我輕撫著她的發(fā)絲,這是兩世以來,真正的第一個女人。
八、
今日的夜晚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顧婉儀。
“九公主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啊!”
我坐在主座上,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
顧婉儀并沒有在意這點,站在座前,對著我躬身作揖。
“請將王恕罪,婉儀不請自來。”
顧婉儀不卑不亢,與之前在問心寺時,所見的氣度有些不同。
事情變的有趣起來了。
“九公主這廂前來,是為何事?”
我右手靠著面頰,左手在座椅上輕輕的點了幾下,有些許的無聊。
“婉儀自知欲成大事,必當有所付出,所以還請將王大人恕罪!”
這是她今日所說的第二次恕罪。
我知曉,她并沒有安什么好心,只是,門已然關上,會客的房間里香氣彌漫。
聞著空氣中的氣味,我眸光微抬。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我沒有拒絕,輕輕的拽過顧婉儀,唇齒相融。
隨即,輕輕的將她抱起,一道前往了后房。
白天行事,多有不妥。
倒是床榻上的落紅之物,令我眼神微動。
與莫愁一般,本王,何時如此多情了?
悶頭苦笑,又走出了門,恰巧此時,徐楠站在門口。
額頭汗水緊密的樣子,想來有些時間了。
我環(huán)視了四周,人多眼雜的,我將徐楠拉到了偏房。
“徐姑娘找尋本王是為何事?”
徐楠的面頰上有些許潮紅,想來也是聽聞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
我淡淡的眼眸下,這小妮子居然膽大的說我是登徒子。
那好吧,正巧內(nèi)心的***還沒有完全的宣泄,那就當一回登徒子吧。
這三日,倒是過的清閑,不過,我手下的暗子已經(jīng)全部行動了。
今日,當面見光帝了。
在下人的協(xié)助下,我穿好了衣服,坐上馬車,移步夏王宮。
滿朝文武皆在。
當我的身影出現(xiàn)的時候,坐在龍座上的光帝睜開了眼睛。
“將王今日是為何事上朝?”
幽淡的聲音傳出一絲龍威,我若是臣子,自當不怕,但今日。
能救他的名醫(yī)已經(jīng)被我扣留,無人可保他。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沒有正面回答光帝的話語,現(xiàn)在的我還是臣子,君臣之禮還是要正面回應的。
對于我的態(tài)度,光帝是滿意的,故此,又重新詢問了一邊。
“將王日益操勞,不知愛卿今日上朝是為何事?”
“稟吾皇,臣今日聽聞民間有留言盛起,經(jīng)天樓倒,大廈將傾,故此前往朝堂探究,可是何處失事?”
“將王由此心思,我大夏又有何愁,又有何憂,哈哈哈哈哈!”
......
朝會甚是無聊,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該為光帝節(jié)哀了。
轉身,沒有徑直回府,而是來到了經(jīng)天樓前。
果然,大廈已傾。
等我從莫愁那邊得到消息的時候,顧知禮和顧知南已經(jīng)開始了爭斗,朝堂已經(jīng)亂作一團。
光帝果然還是走了。
最后一次見到顧知南的時候,她正被顧婉儀綁在地牢里。
對于這個女人,我并沒有什么留戀的。
倒是她,面對我,難得的開口了。
“陳軒,我錯了!”
聲音很大,夾雜這女人悔恨的淚水,但是這都不重要。
顧婉儀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的人,在我的幫助下,成功的上位,畢竟我的那些后手,可都是能夠一擊斃命的。
比如跟在光帝身旁二十幾年的李公公,一直都是我的人,那最后送葬他的人,也是他啊。
顧南知的下場只有一個,被廢除公主之位,貶為平民。
我從地牢離開,徑直前往將王府,明日,是我大喜的日子。
迎娶當朝女皇顧婉儀,同時納下兩位妾室。
......
大婚當日,我作為顧婉儀的夫君,先后與之行禮,舉國歡騰下,我被她緊緊的抱著,興許是興奮過頭了。
我盡喝醉了。
新婚夜的洞房。
顧婉儀、莫愁以及徐楠,三人抱著我。
迷迷糊糊間,我恍惚聽見三人都說道:“這一世,總算是救下了夫君。”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