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夭折后,爸爸領回來一只畫皮鬼。說以后他就是我弟弟。畫皮鬼弟弟唇紅齒白,五官精致,尤其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勾人奪魄。沒人看了不夸他長得俊。而自從畫皮鬼進了我家門。
曲言有些古怪地看向了我。
有些臉色難看。
「不是你有病吧?弟弟,誰教你這么說話的?」
我心里慌的七上八下的。
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岑樂的嘴巴是開過光的。
這些年家里遇到的事情全靠他這張嘴。
可他很少說這種晦氣的話。
但我現在也不確保他是故意嚇唬曲言。
還是曲言等會兒跟我去約會真的會出事。
我只能狠狠地瞪了岑樂一眼。
「收回剛剛的話,聽到沒有!我讓你收回那句話,曲言不會有事的!」
岑樂看向了我。
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眸子里含著水光,委屈且無辜。
「我說的是事實,為什么要收回?
「姐姐你不要跟他走在一起,會倒大霉的。」
岑樂是個極為固執的人。
我見說不動他,轉身就拉著曲言走。
剛到校門口,回頭看去。
發現岑樂一直在背后遠遠地跟著我們。
曲言見狀,忍不住道:
「你用不著為了我跟你弟弟生氣,他可能就是不了解我,對我有敵意。」
我卻臉色難看道:
「他不是對你有敵意,你今天可能真的會出事,要不看電影就算了。我們去取完蛋糕,吹了蠟燭,你就回家吧!」
接二連三地被人說晦氣話。
一向好脾氣的曲言也難免冷了臉。
「你不想跟我一起過生日就直說,用不著說話氣我。」
說完他挎上背包,轉身就走。
正巧這個時候馬路對面的綠燈亮起。
曲言氣沖沖地走向了馬路。
可就在這個時候,本該亮起的綠燈,卻突然變成了紅燈。
同時一輛貨車飛快地駛向了人行道。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我瞪大了眼睛,嘴里的聲音都來不及避開。
曲言的身影就被卷入了貨車的輪胎下。
現場發出尖銳的叫聲,幾輛小轎車同時撞在了一起。
我只看到倒在血泊下的曲言身影。
身邊傳來的一股香味,那是岑樂的身上的。
一雙白皙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唉,我說過了他會死,是他自己不聽我話的。」
熟悉又平淡的聲音。
明明剛剛還活生生的人,跟自己說著話,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攤血泊。
岑樂不會害怕嗎?
可我感到恐懼,我渾身發抖。
那是一種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懼。
我僵硬地扭轉了頭,看向了臉上還掛著淺淺笑意的岑樂。
我哆哆嗦嗦地開口。
「為什么你說的話,每次都會變成真?」
小時候父母從不避諱我,說岑樂的是畫皮鬼。
后來長大之后,岑樂跟普通人一樣。
我就再也沒有把岑樂是什么畫皮鬼的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岑樂依然平靜地看著我。
「我是你的弟弟啊!我是小樂。」
我心中莫名地揪緊。
曲言死了,當場斃命。
就跟岑樂在教室門口說的那樣。
岑樂拉著渾渾噩噩的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