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媽媽帶著天生結(jié)巴的我嫁入豪門諶家。人人皆說媽媽手段狐媚了得。斷言沒多久我們就會被吃得骨渣子不剩?;槎Y當天,賓朋滿座。小房間里,我被來觀禮的小姐們勒住脖子取笑是拖油瓶啞巴。
“你是啞巴?”諶懷瑾問。
我不是啞巴,我只是結(jié)巴。
在別家孩子能說出完整一句話的時候,我還是只能發(fā)出單字音,媽媽意識到不對勁,帶我去醫(yī)院看,醫(yī)生說一是遺傳因素,二是因為我早產(chǎn)。
大部分口吃都能在言語治療醫(yī)師的干預治療下逐漸恢復,但是我沒有,我日益嚴重,直到現(xiàn)在,甚至單字詞都不想發(fā)出來。
我不想說話,討厭說話時別人看我的眼神。
我不是故意不開口叫人的,我知道今天應該開口,但是我就是開不了口,越這樣想我就越著急,眼淚哇哇的往下掉。
媽媽慌張的抱住我,親親我的額頭,溫柔哄著:“寶寶不哭,懷瑾他開玩笑的,我們嘉嘉寶寶不是啞巴,只是太著急開不了口而已?!?/p>
繼父肅下面容看著諶懷瑾:“怎么跟妹妹說話?道歉。”
諶懷瑾沒想到一句話就讓我哭成這樣,他呆愣住,英俊的面容顯出一分傻氣。
親妹妹諶握瑜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
他張了張嘴,發(fā)出來的聲音聲如蚊吶:“對不起,我錯了?!?/p>
繼父不滿意:“大點聲!”
媽媽不想第一天嫁進來就鬧得太僵,拍了拍繼父的手臂:“好了好了,寶寶聽到哥哥的道歉了,是吧?”
我揉著眼睛,用力的點點頭。
晚上,繼父和媽媽還要應酬許多客戶來賓,于是繼父便讓姐姐諶握瑜陪著我。
她比我大七八歲,穿著一身粉黃色的公主裙,頭上還戴著珍珠小皇冠,皮膚雪白,我從沒有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小姐姐。
她拿出玩具溫柔細心的告訴我怎么玩,知道我是個結(jié)巴,并不多說話。
過了一會,她接了個電話走到最遠的窗邊去聽。
我從小就耳目靈敏,能聽到遠處的聲音和看到遠處的樹葉脈絡,這件事只有媽媽知道。
諶握瑜不知道,不然她不會在房間里接這個電話。
來電的人是她的小姨,她和諶懷瑾的媽媽是癌癥去世的,這么多年來,他們和小姨的感情一直不錯。
“小瑜,那個女人怎么樣,有沒有給你臉色看?一臉的狐媚樣,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把你爸爸迷得七葷八素的,才認識幾個月就要結(jié)婚?!?/p>
“一個離異帶娃的女人,能有這種好手段,我真是不放心你和懷瑾?!?/p>
“她不是個好東西,她那個女兒也不是,你和懷瑾千萬別被籠絡過去?!?/p>
諶握瑜背對著我,看不到是什么神色,只聽她嗯嗯兩聲,問起小姨國外的事情忙得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回來。
“若不是工作絆住了我,今天我就該出面給你們撐場子的,唉。”
“今天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諶握瑜猶豫了一下,便把剛剛的事情告訴小姨。
小姨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這母女是給你們下馬威呢,第一天進門就逼得諶家繼承人給她們道歉,以后再給你爸爸生個兒子,這家到底誰說了算?”
“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這話是真的,小瑜你也要提醒你哥哥,當心這母女?!?/p>
“我和哥哥會小心的?!敝R握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