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聾子,老公談事從不避我。但我沒想到,就連他和別人嘗試新買的玩具時,都不避諱我。耳朵康復那天,我開心的推開大門,卻聽到他的女助理軟著聲音問他:“景川,是我讓你有興致,還是那個聾子?”男人情到濃處,深...
我是聾子,老公談事從不避我。
但我沒想到,就連他和別人嘗試新買的玩具時,都不避諱我。
耳朵康復那天,我開心的推開大門,卻聽到他的女助理軟著聲音問他:
“景川,是我讓你有興致,還是那個聾子?”
男人情到濃處,深深喊著女助理的名字。
“那你什么時候跟她離婚?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俞景川愣了下,說道:
“再等等,我需要時間。畢竟她陪我十幾年,還為了傷了耳朵,雖然我對她早就沒了愛情,但是,我還離不開她。”
我在寒風中坐了很久,給將我逐出師門的師傅發去信息。
“我愿意恪守門規,斷情絕愛,只求您讓我回來。”
1
發完信息,我以為他們會結束。
但當我收拾好心情回家時,里面的兩人仍在繼續。
房間里充滿了難言的味道,我刷的一下打開了窗戶通風。
俞景川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
“剛剛是不是有人?難道知意回來了?”
“怕什么,反正她又聽不見。”
“知意在外面等久了,多少會起疑心,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況且天這么冷,她身體不好......”
安迪不滿男人的分心,用嘴堵上對方。
黏膩含糊的水聲傳出。
“可是景川,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無論我們玩得多過火,她都聽不見,一想到那聾子還在門外,我就忍不住興奮。”
俞景川不再言語,房間內的響動聲越來越大。
直到幾分鐘后才漸漸停息。
房門被打開了一瞬,又重重合上。
俞景川快速從房內閃出,對我扯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打著手語向我問道。
“知意,你怎么來了?我剛才正畫到關鍵部分,太專注了沒聽到你敲門。”
失聰后,曾經的很多朋友都選擇通過打字和我交流。
只有俞景川不嫌麻煩,第一時間報了手語班。
他說。
“用手機交流會讓知意感到孤單,我打手語,才能第一時間讓她知道我的想法,為了知意,幸苦點算什么。”
可現在,曾經幸福的證明成了欺騙傷害我的工具。
男人滿臉饜足,臉頰微微泛紅,撲面而來的腥氣混雜著欲蓋彌彰的香水味,顯得刻意極了。
腦海中的記憶被猛地喚醒。
失去聽覺的那段時間里,我曾很多次聞到這股味道,但每每都被俞景川以沾染畫室顏料味道的理由給搪塞過去。
如果不是意外恢復聽覺,俞景川還想騙我多久?
我神色淡然,指甲卻幾乎要將掌心掐爛。
“沒什么,就是想來看看你。”
“景川,你太厲害了,剛吃完燭光晚餐我就餓了,好想吃南街那家小混沌。”
安迪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俞景川面色柔和了一瞬,思索片刻后便做手勢向我問道。
“我餓了,你能去南街買一份小混沌回來嗎,不吃這個,我沒靈感繼續創作。”
我點了點頭。
轉過身的那刻,俞景川再也無所顧忌,就這樣和屋內的女人調笑起來。
“你確實該好好補補了,不然以后怎么配合我?”
安迪語氣輕蔑。
“怕什么,就算我暈在床上,這不是還有人幫忙跑腿買藥嗎。你要求的事,她敢不同意?”
頓時,我再也忍不住悲傷,淚如雨下。
俞景川沒有察覺,只是看著我一步步消失在樓道中。
我隨手在路面買了份混沌。
就在不知道剩下時間該干什么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許丫頭,你終于想通了?”
熟悉而又慈祥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酸楚。
“師傅,我想回家。”
“那你可知,想在我座下學音樂作曲,規矩就是斷了那情情愛愛,少了男女之情的干擾,才能靜下心悟出樂理真諦?”
我看著手中那份冒著熱氣的混沌,答得毫不猶豫。
“清楚,我跟著您學了這么久,當年卻為了一個男人撂擔子離開,是我昏了頭。現在,我想重啟我的夢想。”
“好,七天后我會在山腳等你。為期三年,不靜心學完所有知識,不得出山。”
2.
等回到家,屋內早就被俞景川收拾妥帖。
買混沌不過是一個借口,想把我支開罷了。
“怎么這么慢,都怪我,明知你耳朵不好還讓你去買混沌,萬一傷了病了,十個我也賠不起。”
俞景川迎了上來,略帶討好地看著我。
手機提示音傳來,俞景川毫不避諱,當著我的面點開。
“我先回去了,保持身材期間才不吃這種發胖的東西。混沌還是留給那身材貧瘠的殘廢吃吧。”
男人轉身,回了一條語音,語氣帶著寵溺。
“對對對,你***,好好保持,反正最后是便宜了我。下次帶你去吃最新開的那家西餐。”
這就是我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上一秒還在對我噓寒問暖,下一刻就能和別的女人肆意調笑。
安迪是俞景川畫室的外聘模特,曾經他還不屑地湊在我耳邊說。
“要不是缺模特,這樣放蕩的女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現在他名利雙收,卻沒有選擇換人,而是和曾經最看不起的人滾到了床上。
“咱們把混沌分了吧,就像以前哪樣。”
俞景川向我示意,轉身從廚房拿出兩個小碗,擺在桌上,用勺子一點點舀著。
他神色專注,好像在做一件神圣無比的事。
迎上男人帶著柔意的眸子,我心底一酸。
俞景川還不出名時,我們經常去吃這家混沌,錢不夠,兩人分一碗,雖然只能勉強充饑,但很幸福。
剛出爐的小混沌鮮軟可口,冒著騰騰熱氣。
而眼下這碗,混沌皮坨了,鮮肉蝦仁餡料漏了出來,湯上面浮著一層快要凝結的油脂。
胃里猛得一陣惡心。
“知意,你怎么了?”
我推開一臉緊張的俞景川,直直沖向廁所。
嘔吐的同時,心里涌起一個可怕的猜想。
俞景川和安迪偷情的同時,也沒落下和我的房事。
我們都很想要一個孩子,所以并沒有做保護措施。
拆開驗孕棒一查,果然中招了。
廁所門嘭得一聲被踹開。
“知意,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俞景川看到我手里的東西后,臉上的不安轉為興奮,手舞足蹈打著手語。
“剛剛你推開我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好慌。現在想來,這是寶寶對我們的暗示!”
我抿著唇,心中一片悲哀。
俞景川將我抱回床上,掖了掖被角。
“你現在是孩子媽媽,好好休息。”
轉身又接起自從剛才就一直在響的手機。
“什么事?”
“景川,我懷孕了!今天你這么猛,寶寶都安然無恙,這一定是個聰明健康的孩子!”
“你說什么!”
“你不帶套,不就說明也很期待這個孩子嗎,我們結婚好不好?”
俞景川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我神色安然,松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讓你事后吃避孕藥,算了,孩子生下來吧,我會養著的,至于其他,你別妄想。”
“可我也是第一次做媽媽,我好怕,你別這樣兇我,可以來陪陪我嗎?”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男人神色柔和了下來。
“行,你乖乖等著。”
掛斷電話,俞景川往我臉上親了一口,打手語道。
“工作室出了點問題,我出去一趟。”
模特懷孕了,怎么不算工作室的事呢?
隨著門嘭得關上,我再也掩藏不住臉上的嫌惡。
兩人剛才還在這張床上顛鸞倒鳳,就算收拾干凈,似乎也還隱隱透著一股腥氣。
我起身走向客房。
俞景川想家里娶一個,外邊養一個,享受三妻四妾的快樂?
他做夢!
孩子我不會留。
他,我也不想要。
3.
為了不引起懷疑,第二天我依舊照常去醫院做例行檢查。
俞景川一早就到了,身邊還跟著安迪。
察覺到我的目光。
他笑著打手語道。
“安迪是工作室的員工,你忘了?她身體不舒服,我今天正好帶她一起來做個檢查。”
女人一襲緊身紅裙,勾勒得身材凹凸有致,是和我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她略帶挑釁看了我一眼。
“肚子里的寶寶不舒服,老公帶我來檢查啊。”
俞景川忙警告道。
“這是醫院,別亂來。”
安迪嘻嘻一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男人胸膛。
“所以在家里我就可以亂來了嗎,景川,今晚我們試試陽臺吧。”
我無視兩人之間的對話,直接走進房間,和往常一樣躺在病床上接受檢查。
一切流程都和往常一樣,直到醫生開口。
“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都把康復的藥品換成維生素。但許小姐的耳朵不能耽擱太久,如果再不進行最終治療,恐怕這輩子都聽不到聲音了。”
俞景川皺眉沉思,一旁的安迪厲聲喝道。
“你一個醫生,瞎操心什么?拿好我們給你發的工資就行了,管這管那的。”
隨后,她又沖著男人撒嬌。
“景川,再等等好不好。她不聽見,正好方便了我們,這樣多快樂多刺激啊。”
“聾了就聾了,反正又死不了。”
醫生還在勸。
“我看得出來,許小姐很想快點恢復。前幾次來治療,還和我說作曲是她一生的夢想。俞先生,你看......”
男人神色掙扎,最后心中的天平還是偏向了安迪。
“再等段時間吧,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先帶你去檢查肚子。”
又對著醫生警告。
“下次我不想再從你嘴里聽見不該說的話,是我花重金請你來的,這病怎么治、什么時候治,我來決定,注意你的立場。”
醫生滿臉無奈,只得應好。
兩人推門離去。
我躺在病床上,仿佛置身寒冷的地獄,渾身止不住發顫。
難怪明明只是腦震蕩引起的耳聾,為什么這么久了還不見恢復。
原來我的耳朵不是治不好。
而是俞景川為了能更方便和安迪偷情,故意換了我的藥,不讓我治好!
他不知道,我的耳朵已經康復,還用手機把這些天的證據全部錄了下來。
當初,我愛俞景川,愿意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夢想,甘愿以再也聽不見為代價換他安全,可現在,他不配了。
我沒再猶豫,徑直去了婦產科。
“醫生,幫我流掉吧。”
打了麻藥,過程并不疼。
但我的心臟好似被掏了個洞,痛得不能自已。
4.
俞景川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他提著袋早餐,滿臉紅潤地搖醒了我。
“知意,今天我帶你出去玩,先吃點東西墊一墊。”
法棍、培根、咖啡,都是安迪愛吃的東西。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對咖啡不耐受,喝了就會頭暈。”
俞景川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忙找補道。
“這些東西比你愛的小籠包子健康,孕期多吃點對寶寶好。”
對寶寶好?
可惜,這個孩子已經永遠離開人世了。
我點了點頭。
左右馬上要離開了,還跟他計較這些干什么。
俞景川帶我去了一片麥田。
這是我和他曾經初遇的地方。
我瞞著師傅下山找作曲的靈感,俞景川背著畫板來這里取景。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的心砰砰直跳,萬千煙火在腦海中迸發。
在一起后,有了愛情的滋潤,我一度創造出許多令人贊嘆的曲子。
俞景川也曾說。
“知意,你是我的靈感繆斯,只是看著你,我腦海中就有無限沖動。”
曾經那么美好。
可現在,我已經半年沒再作曲。
而俞景川,也開始頻頻和安迪廝混在一起,以獲取更大的刺激靈感。
麥田很美,只是里面站著安迪。
她穿得格外隆重,一襲鎏金色的長裙,和金黃的麥子相互輝映。
“安迪現在不僅是我畫室的模特,還是我的生活助理。”
俞景川和我比劃著。
我們玩了一天,安迪也就跟了一天。
直到天完全變黑。
我聽見安迪在喊。
“三、二、一!”
霎那間,漫天煙火綻放,點亮了整個天空,并逐漸拼成四個大---嫁給我吧。
俞景川眼睛亮晶晶的,單膝跪在我面前,紅絲絨盒子里放著一枚戒指。
“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
我曾經和俞景川說過,比起人造的煙花,我更想讓他在漫天桃林里向我求婚。
到底是誰喜歡張揚的煙火呢?
想必是身后驚叫連連的安迪。
“好漂亮,我好喜歡!”
“景川,我愿意,我愿意嫁給你!”
俞景川的求婚誓言并沒有說清楚名字,求婚對象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同樣站在后方的安迪。
“我不愿意。”
我輕輕開口,聲音很快被安迪的尖叫聲壓了下去。
俞景川猛地起身,眼睛通紅,緊緊抱住了我,好似游子終于有了可歸的家。
可我的耳后卻傳來黏膩的喘息聲。
是俞景川在和安迪接吻。
他抱著我,心卻在別處。
“景川,我們今天在麥田里做好不好,我好喜歡這里。”
“別鬧,知意還在這,被她發現了怎么辦。”
俞景川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愧疚,而是怕我發現。
“隔壁有家民宿,把她送過去不就好了。我們和寶寶一起,好刺激啊,昨天你也很舒服對不對,我們試試在野外露天!”
俞景川呼吸一亂,很快就同意了,開車把我送到民宿后,他甚至沒看出我面上的不對勁,隨便扯了一個借口,便帶著安迪離開了。
我顫抖著手,點開監控軟件,看著兩人難舍難分地纏在一起。
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停止。
回到家,我把那枚戒指留在客廳茶幾上,轉身離開。
而俞景川那邊,由于安迪睡在麥草上時不小心被蚊蟲叮咬了一口,兩人便火速去了醫院。
“小傷,蟲子無毒,胎像也很安穩。”
俞景川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給我治療的醫生滿臉慌張闖了進來。
“俞先生,根據上次的檢查結果來看,許小姐早就恢復了聽覺。我們說的話她可能都聽到了。而且,而且當天許小姐就去了婦產科,把腹中的胎兒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