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的導師欣慰開口:“你能想開就好!”“我早就說過,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太埋沒你的天賦,這是國家的損失。”看著老人鬢角的白發,夏念晚不禁一陣心酸,又十分愧疚。
來了沒幾天,小虎就暴露了挑嘴的脾氣。
他一會兒鬧著要吃蛋羹,一會兒又說想吃國營飯店的紅燒肉。
喬冉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對著傅承川窘迫開口。
“抱歉傅大哥,小虎他爸去得早,他從小沒吃過什么好東西……”
“我會好好教訓他,讓他別這么嘴饞了。”
每次聽了這些話,傅承川就會默不作聲地帶回來小虎想吃的食材交給夏念晚。
這樣的包容和遷就,夏念晚在上輩子就已經見慣了。
但傅母卻看不過眼了:“這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以后我來做飯,非得把這孩子挑嘴的毛病掰正過來!”
夏念晚樂得清閑,也就沒管了。
這天,傅承川難得提著一條魚回了家。
喬冉冉還不知道做飯的人變成了傅母。
依舊一副女主人的語氣交代夏念晚:“夏同志,我們家小虎吃不了魚。”
“要是做魚的話,麻煩單獨給小虎做別的菜吧。”
夏念晚懶得理會她這些明里暗里的挑釁,直接將這件事告訴傅母之后就沒再管了。
當天晚上。
她被研究所的事務絆住腳,晚歸了一陣,卻正好撞見傅承川抱著昏迷的小虎匆匆跑出了門。
喬冉冉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
夏念晚心頭一沉,什么都來不及問,連忙跟著去了衛生院。
這才知道,孩子是因為過敏暈了過去。
喬冉冉聽到醫生的話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對傅承川開口。
“傅大哥,我明明跟夏同志說過小虎對魚肉過敏的……”
她說著,又紅著眼看向夏念晚。
“夏同志要是看不慣我們母子,怎么不沖我來,小虎才這么小,你也忍心下手……”
傅母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也立刻跟著開口指責。
“是啊夏念晚,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我好心來幫你們做飯,你這不是成心讓我難做人嗎!”
夏念晚聽著傅母顛倒黑白的話,頓時氣血上涌:“你胡說什么?我明明……”
話沒說完,傅承川就陰沉著臉質問。
“夏念晚,我把喬同志和小虎接過來住,是跟你提前通過氣的,你現在這是在鬧什么?”
“小虎還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夏念晚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向傅承川,怎么都無法相信,他竟然這么不分青紅皂白。
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認定了是她。
唇瓣張張合合,她只干巴巴吐出一句。
“傅承川,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傅承川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皺起眉,猶豫片刻卻還是沒再說什么。
只是眼神里的不信任已然表露無遺。
夏念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也歇了解釋的心思。
她知道,傅承川不會相信的。
直到回了家,傅承川看到剩下的晚飯,才發現了不對。
桌上剩下的半鍋濃粥里混著剁成泥的魚肉,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樣藏了心思的做法,傅承川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他面色一變,直接看向負責做飯的傅母:“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傅母自覺暴露,立刻急著辯解起來:“我哪知道會有這么嚴重!”
“過敏不就是吃少了?那都是能掰過來的,我也是為了孩子好!”
傅承川臉色鐵青:“那你為什么要把責任推給念晚?!”
夏念晚站在旁邊,聽著這話,只覺得諷刺。
傅母是朝她頭上扣了鍋,可他不也沒有絲毫質疑,就認定了是她做的嗎?
傅母被質問,暗暗瞪了眼夏念晚,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放聲撒潑。
“沒天理喲!生了兒子又有什么用,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他轉頭就跟這不下蛋的雞合起伙欺負我老媽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