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宋知城一句話,我便打掉孩子去給他的白月光捐腎。麻藥散去,病房門外,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嬉笑。“宋哥,你那老婆真是有意思,這都答應你啊?”“檸檸要她一個腎而已。”“我給她那么優越的生活,她做這些不是應...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始終在等待付檸的下一步動作。
我想過很多可能性,她會怎樣挑戰我的底線,怎樣摧毀我的尊嚴。
但這些猜測都遠遠不及現實的殘酷。
那天,我買菜回家,遠遠就看到不對勁。
濃煙從小區那頭升起,刺鼻的焦味在空氣中彌漫。
我心臟狂跳,加快腳步,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我。
轉過拐角,我看到遠處的一座小別墅正被無情的火焰吞噬。
正是我和宋知城的婚房,我住了十年的地方。
十歲那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木梁倒塌的巨響,那股幾乎將我肺部灼燒殆盡的熱浪,還有母親的淚水。
我的雙腿釘在原地,塑料袋從手中滑落,新鮮蔬菜滾落一地,無人在意。
宋知城站在門口,付檸將臉埋在他胸前,小聲啜泣著,肩膀一抽一抽。
我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我的包,我的限量版包包還在屋里。”
“我排隊等了整整三天才搶到的!”
宋知城輕拍著付檸的后背:“乖乖,別急,現在報警了,消防車馬上就到。”
他抬起頭,正巧與我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他像撿到了一個順手好用的工具一樣,想都沒想就吩咐我:
“佳怡,你回來得正好,檸檸的包包還在屋里,你進去幫她拿出來。”
他語氣平淡,仿佛沖進火場里拿一個包包,只是日常瑣事。
我有些愣怔地看向宋知城,聲音都在發抖。
“什么?”
我盯著他的眼睛,希望從中找到一絲猶豫或愧疚。
但沒有。
宋知城愣了愣,卻又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就讓你給檸檸拿個包,那么多話做什么!”
那一瞬間,千瘡百孔的心仿佛突然碎了。
他明明知道我經歷過什么!
他明明知道十歲那場大火給我造成的創傷!
我每年那個日子都會做噩夢,滿身冷汗地醒來。
他是看著我一點點走出那段陰影的人......
如今,卻要再次將我推向那場絕望的大火里。
我紅著眼睛,盯著他:“你確定嗎?”
這是我給他最后一次的機會。
然而他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快去啊,愣著做什么,再晚一點包包就燒沒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得凄婉決絕。
隨即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沖進火場。
我當然不是去拿付檸的包,我要去拿的是我父母的遺像。
那是我唯一想要救的東西。
踏入那扇冒著熱氣的門,猶如進入地獄。
滾燙的空氣灼燒著我的皮膚,濃煙嗆得我幾乎窒息。
客廳已經陷入一片火海,通往臥室的走廊搖搖欲墜。
我踩著滿地狼藉,小心翼翼地避開倒塌的家具,直奔我的房間。
我裝好東西的包安然無恙在床頭柜上,我抱起它,松了一口氣。
然而一轉身,眼前的景象與十歲那年重疊。
濃煙,火光,坍塌的門框,母親的淚水......
十歲的記憶把我重新拖入深淵。
雙腿突然失去了力量,跌坐在地上,身體像關節老化的木偶,拼盡全力無法挪動分毫。
我像一個夢魘的人,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我拼命想要爬起來,卻做不到。
火光和絕望一點點包裹著我,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某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這似乎也是一種解脫。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全家福合照,照片上的兩張臉是那么溫暖慈祥。
“媽媽,我好想你。”
“佳怡真的好想你和爸爸......”
就在我陷入絕望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