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舟做了滬市何家十五年的天之驕子,卻在十六歲生日當天被告知是個假少爺。從此,疼他的爸媽成了何震的。呵護他的大姐也為了何震,將他趕出家門。就連他...
何亦舟做了滬市何家十五年的天之驕子,卻在十六歲生日當天被告知是個假少爺。
從此,疼他的爸媽成了何震的。
呵護他的大姐也為了何震,將他趕出家門。
就連他的未婚妻,也站在了何震那邊。
23歲那年,何亦舟慘死街頭。
重活一世,他決定放棄爸媽大姐,連同未婚妻也一起放棄。
親情愛情,都沒有他的命和前途重要。
……
1983年6月16日,上海。
何亦舟剛重生到自己23歲生日當天,就被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和大姐何婧趕出了家門。
罕見地,他什么也沒說,便直奔東部戰(zhàn)區(qū)實驗室。
“老師,我考慮好了,我愿意加入機密研究院。”
他眼眶發(fā)紅,聲音卻堅定:“更愿意為了祖國和人民做一輩子的‘隱形人’,將余生都奉獻在研究上!”
老師握著圖紙的手顫了顫,眼眶也熱了起來:“好好!不愧是我的學生!”
他高興完,才想起什么似的:“可你不是要和特戰(zhàn)旅的靳營長結(jié)婚了嗎?聽說軍區(qū)都收到了你們的報告……”
上輩子,他確實和靳瀟玉結(jié)了婚。
可靳瀟玉并不愛他,她滿心滿眼都是何震,甚至連嫁給他,都是為了讓何震得到幸福。
何亦舟按下眼里的澀意,打起精神敬了個軍禮:“老師,愛情在家國大義面前不值一提,我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便是九死也不悔!”
老師激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現(xiàn)在就替你去安排,大概半個月,研究院就會秘密派人來接你。”
何亦舟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緩緩咽回到肚子里。
出了實驗室,何亦舟又去了一趟公證處。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出生證和血緣鑒定交給公證員:“同志,麻煩您幫我公證一下,我自愿放棄何家的繼承權(quán)。”
公證員接過何亦舟的資料看了看:“同志,你想好了嗎,這要是一公證,你可就不再是你爸媽的兒子了。”
何亦舟的心口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掐了掐,再開口時聲音都略顯哽咽:“……是,我想好了。”
上輩子,他的爸媽和大姐,應該都巴不得和他斷絕關系吧。
不然怎么會在他發(fā)燒時,把他丟在家里不聞不問,去軍區(qū)文工團看何震的表演。
不然怎么會三令五申,要求他把靳瀟玉讓給何震?
沉思間。
公證員已經(jīng)把他的話書面化,然后蓋上公證處的鋼印!
遞給何亦舟時,她還說了句:“十五天內(nèi),要是你的父母兄弟沒有來撤回,你就和他們斷絕關系了。”
“謝謝。”
何亦舟顫著手接過公證書,等到天色擦黑時才回了何家大院。
剛進家門,就看見客廳里,弟弟何震正對著蛋糕許愿,大姐何婧和靳瀟玉陪在他身邊,笨拙地唱著生日歌。
何亦舟一愣,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和何震是同一天生日。
他的心臟緊了緊,正想轉(zhuǎn)身走。
大姐何婧卻突然抬起頭,撞上了他的視線。
何婧當即冷下臉邁步出來,一把將何亦舟扯到門外:“你回來做什么?你明知道阿震生日這天,就是你和他被人調(diào)換的日子,你是不是故意要給家里人添堵?”
何亦舟抿了抿發(fā)澀的唇,掩住眸中情緒:“可是大姐,當年和阿震被調(diào)換時,我也才剛出生……”
可是大姐,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后面這句,何亦舟沒說。
因為自從何震回家后,他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了。
甚至每年今天,他連踏進家門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作為霸占了何震二十年優(yōu)渥生活的假少爺,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
這時,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亦舟,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一個身穿深綠軍裝,颯爽漂亮的女人從屋內(nèi)走出。
是靳瀟玉,東部戰(zhàn)區(qū)陸戰(zhàn)旅的營長,他的未婚妻。
曾經(jīng)她明明承諾過:“亦舟,不管何婧和伯父伯母怎么做,我的眼里都只能看見你,只愛你。”
他曾深切以為,哪怕爸媽和大姐都只愛阿震,他也還有靳瀟玉。
可現(xiàn)在……
何亦舟的心只痛了一瞬,就平復下來。
他將手腕上一直佩戴的佛珠串取下來,交還到靳瀟玉手中:“我馬上離開何家……今天也沒給阿震準備禮物,就把這個給他吧。”
那是他十五歲生日高燒不退時,是靳瀟玉和大姐何婧一起從部隊跪上巖雀山,從寺里求來保他平安的。
更是他和靳瀟玉的訂婚信物。
上輩子,靳瀟玉曾數(shù)次叮囑,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取下來。
可如今,他連人都要放棄了,留著這個東西又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