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證道我的夫君寧昭要殺妻證道。那天他師妹孟鎖鎖下山找他,說兇獸即將出世,突破迫在眉睫,不如試試殺妻證道,超脫凡俗,成就一番大事業。寧昭沒說話。孟鎖鎖等不及質問:“她留在這世上有用嗎?不能修煉,天生殘...
祁兒呢
孟鎖鎖對寧昭果然是有求必應。
送信的靈鴿脫手不過半刻鐘,她便站在小院門前,笑意盈盈,身邊卻沒帶著祁兒。
我最討厭她。
祁兒沒來,我懨懨地坐在屋內,只當看不到。
寧昭去開門。
她立刻鉆進來,興致高昂地貼緊寧昭:“師兄好難得請我來,是想鎖鎖了嗎?”
寧昭有些遲疑。
他們一起長大,有太多兩小無猜的過往,雖然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被我占據,但很快孟鎖鎖的胳膊***寧昭的臂彎,迅速重回親熱。
我瞇著眼,想起七年前寧昭在我家已經住了一年時間,還是腦殼空空什么都想不起,很是著急。
他說我一介孤女,和他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于名聲不好,爹娘在天上看著也擔心。
一番商量后,我們決定以天地為見證,邀村中老人做高堂,拜過父母牌位,完成了我們的婚禮。
他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牽我的手。
新婚夜太過生澀,兩個人硬是折騰大半宿,累得半死不活。
孟鎖鎖是第二天早上來的。
那時她可不像現在,兩行清淚掛在臉上,憤怒又絕望,眼里幾乎噴出火來。
“師兄你醒醒!你好好看看你身邊的人是誰!”
我腰肢酸痛,腿又不好,倚在寧昭身上,柔弱模樣ггИИщ逼得孟鎖鎖舉起佩劍要動手殺人。
然后我才知道,寧昭在山上有這樣一位青梅竹馬的師妹。他們一起上山,一起拜入師門,從總角時便沒有分離過。
所以孟鎖鎖將我視作眼中釘,總說是我搶走了一切。
我很有底氣。
寧昭看她的眼神,活像看一個陌生人。即便記憶中有模糊的影子和一些牽掛,他仍覺得眼前奮力訴說過往的師妹莫名其妙。
區區師門情誼,非要和拜過天地的夫妻比什么?
而且他們修仙之人,不是講究個天注定么?
我就在家門口撿到他,他師妹天上地下找了一整年,誰有緣分,一清二楚。
可千算萬算,我沒想到,寧昭會是這么優柔寡斷的人。
利劍在手,卻不愿與人爭半點鋒芒。
即便他不愛她,所作所為卻是鈍刀子割肉,刀刀皆是磋磨枕邊人。
我想得困了,猛一沉頭,才發現兩人已捆著胳膊說說笑笑走到面前。
孟鎖鎖難得笑得如此嬌俏:“你怎么好像不高興的樣子?我和師兄從小就這般親近,刻入骨血,你要是叫他改,可改不過來咯。”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孟鎖鎖還是盯著我。
我突然反應過來。
她在等我生起嫉妒心,咬牙切齒地揪住她出丑。
我的長相只能算清秀,整日素面朝天,要是五官扭曲起來,確實是難看的。若是從前,我恐怕真要上這個當,但是現在,我只感覺有點疑惑。
按他們的計劃,再過幾天,就該送我歸西。一個將死之人,且要死在他們手上,怎么還非逼得我大吵大鬧?
修仙之人憐憫蒼生,可好像唯獨不憐憫我。
僅僅只有一個我,就可以被犧牲嗎?
我不想爭辯這些,便問了我更關心的:“寧昭,你傳信與鎖鎖,信上寫的什么?”
寧昭坦然:“寫你想見祁兒,托她把祁兒帶下山,讓你看看。”
“祁兒呢?”
我看孟鎖鎖眼神閃躲,嘆了口氣,語氣盡量平和:“我只想見祁兒。你想找寧昭玩,天天都可以來,到我這里說這個親不親近改不改的事情做什么呢?”
孟鎖鎖俏臉噎得通???紅,旋即眼珠一轉,又開始理直氣壯。
“祁兒豈是你想見就見?他是我師兄的血脈,天賦亦是舉世無雙。麻煩你這個當娘的有點自知之明吧,不要只會影響他修煉?!?/p>
“但我要死了。”
“死也可以重來,你怕什么?果然是凡人,命如蜉蝣,眼中只有你那一天兩天的破日子可過。”
孟鎖鎖說話喜歡昂著下巴,總之就是不拿正眼看人。
寧昭木木的如死人,沒有半點要反駁的意思。
好。
我心想,這是贊同孟鎖鎖的意思了。
其實他張嘴也沒意思,必然是勸說孟鎖鎖性子直,說話就是這個樣子。
“去玩吧?!?/p>
我疲憊地躺下去,卻聽見孟鎖鎖的聲音:“要是想見祁兒,晚上避過我師兄,自己來見我?!?/p>
傳音入密。
他們避過人悄悄說話的法術。
可在我身上,還有什么值得高傲如孟鎖鎖去壓榨的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