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那年,我準備辭職了,這場無人知曉的暗戀也到了盡頭。我花了五年時間,從助理做到陸斯年的首席秘書,又花了三年時間讓他離不開我。最后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寫完了我的辭職報告,花了一秒鐘的時間提交。
飯局一直持續到夜深,司機一直等在屋外,這邊散了后,便及時地接走了。
只有陸斯年的司機路上出了些事故,所以來遲了些。
于是出現了我最不愿意的兩人獨處的場景,我們并排立在路燈下,燈光將我們的聲音拉得很長。
每到這個時候,心里的那些不甘與陰暗的想法就會甚囂塵上。
只是陸斯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因酒意而比平時少了一分銳利。
沒過一會兒,司機總算趕了過來。
陸斯年轉頭望了我一眼,很有紳士風度地問道:
「一起么?」
我搖了搖頭,適時地露出一個感激卻不失距離的微笑:
「多謝陸總了,只是我未婚夫已經在路上了。」
于是陸斯年不再說什么了,微微點頭示意,俯身進了車。
天地間終于只剩下我一個了,白日里層層疊疊戴上的面具,在這一刻終于可以摘了。
我將腳上的高跟鞋隨意踹了出去,席地坐在了花壇上,難得地有了幾分茫然。
有那么一個瞬間,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沒過多久,天上竟然飄起了雨絲,立秋后的第一場秋雨,打在身上陰冷陰冷的。
我光著腳沿著路往外走,這片是富人區,走了許久才找到打車的點。
……
今晚常走的那條路正在維修中,司機不知道,于是只能繞回來重新開出去。
陸斯年沒想到會再看見江余,冒著雨等在馬路邊,一只手提著只鞋悠悠地晃。
他有些許的詫異,沒想到向來端莊嚴謹的江秘書也會有這樣,額,不拘小節的一面。
畢竟往日里公司里見她,無論什么時候她總是一身利落的西裝,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
他見過很多解開扣子,狀似無意地在他面前俯下身子的女人,而江秘書是個例外。
所以他重用了她,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專業,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的懂分寸。
快要掠過她的時候,司機在前面問道:
「要不要搭江秘書長一程?」
陸斯年的眼神未起波瀾,簡單地答道:
「不用。」
他對她的未婚夫有了不好的看法,江秘書是個聰明人,只是如今看起來眼神卻不太好。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總不好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