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身為影后的周清寧已經秘密戀愛十年。在這次節目錄制之前,兩人更是因為工作繁忙有近一個月未見。他只是想問問她,有沒有想給這十年一個交代,可答案卻像把...
“你就不該當歌手,該去當演員才對!”周清寧看著莊墨琛慘白的臉色,卻絲毫沒有憐憫之情。
語氣甚至越發譏諷:“裝也裝得像一點,吃維生素是看不起誰?”
她說著把瓶子一扔。
“咚”的一聲響。
仿似一把鐵錘,重重捶打在莊墨琛心上。
“我……我之前真的有在吃藥,藥吃完了……”
莊墨琛有些呼吸困難,連話都說不順暢,像個語無倫次的孩子。
“我最近,最近演唱會,我想用更好的轉態去面對歌迷……”
他無意識地扒拉自己的頭發。
病情嚴重的時候,他幾乎一天要吃七八種藥,而且那些藥會讓他總是想睡覺,注意力不集中……
他只是太痛苦了,所以才一念之間換了藥……
周清寧眼眸沉沉地盯著莊墨琛看了半晌,卻是一言不發拿過外套就要往外走。
莊墨琛拉住她,眼里滿是哀求:“清寧,別走!”
周清寧看他。
那張蒼白的臉色掛了淚痕,神情小心翼翼而卑微脆弱。
周清寧閉了閉眼,還是抽出手,打開門往外走去。
門重重關上!
莊墨琛軟倒在地上,無法控制地渾身發抖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再次響起。
莊墨琛眼睛又亮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看見的卻是周清寧的助理小吳。
小吳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他:“琛哥,這是寧姐讓我送過來的藥……她讓您,別再這么任性了。”
小吳走后,莊墨琛看著那藥,突然打開瓶蓋,一顆一顆往嘴里塞。
和著眼淚。
他將那藥咽下。
……
演唱會一場接一場。
最后一場在京市收官。
演唱會開始前,莊墨琛被突然出現的莊母攔住。
莊母拉著莊墨琛的手哀求道:“墨琛,你救救媽媽吧!那些人說再還不上錢就砍了我的手。”
“你幫媽媽這一次,我發誓再也不賭了!”
莊墨琛心口一縮,眼眸閉了閉又睜開,最終還是抽出手。
“我入行那一年,你欠了八百萬,我沒日沒夜拼命賺錢為你還了,你卻第二天就去了澳島。”
“我事業最好那一年,你欠了幾千萬后不知所蹤,那些人天天堵在我公司拉橫幅潑油漆,我還是給你還了。”
“你呢,轉頭就出現在賭場,說你兒子是大明星有的是錢,因為這件事,合作商覺得我形象不好跟我解約,公司也將我雪藏……”
莊墨琛壓住喉中的哽咽。
“媽,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話落,啪——!
一耳光突地抽在莊墨琛臉上。
莊母原本可憐的神色瞬間扭曲。
她一邊拿包打莊墨琛,一邊破口大罵。
“紅了連親媽都不認了是嗎?要不是我把你養大,你不知道在哪里端盤子打工,能成這么體面光鮮的大明星!”
莊墨琛抬手擋著,手臂被那包上尖利的飾物劃傷。
然而身上的痛絲毫不及心中傳來的痛。
莊墨琛保鏢連忙上來將兩人拉開。
莊母只得忿忿住手,走前對莊墨琛咒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一定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早晚死無全尸!”
母親對兒子的狠毒詛咒讓在場人都不寒而栗。
經紀人安娜神色擔憂,欲言又止:“阿琛,演唱會馬上開始……”
莊墨琛攥緊手,扯出一抹笑:“我沒事,開始做妝發吧,我想有個完美收場。”
演唱會如期舉行,巨大的場館沸騰了兩個多小時。
中場休息時,莊墨琛看著滿場的歌迷,突然有種沖動。
他拿起話筒:“今天是舊夢演唱會的最后一場。”
“舊夢結束代表著一切過去,不管好的,還是壞的,都可以重新開始。”
“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我想跟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分享。”
這是打算在最后一場演唱會上官宣?!
場下海嘯般的歡呼變成一片喧鬧,又隨著大熒幕上莊墨琛打電話的動作逐漸止住。
偌大的場館只有莊墨琛手機中的嘟聲傳來。
萬眾矚目中,那電話響了許久。
直到變成忙音都沒人接通。
莊墨琛的眼眶紅了。
他握著話筒,有些無措。
“阿琛,你還有我們!”
突然有粉絲的聲音響起。
“阿琛,阿琛,阿琛……”
整個場館里響起粉絲整齊而又巨大的呼喊聲。
莊墨琛又笑起來。
“我總是在電臺安慰大家,其實我自己也不擅長處理感情,很想和一個人牽手一直走下去,但是卻沒辦法控制一個人愛不愛我。”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好好愛自己。”
“最后一首歌,送給你們。”
“說不清命運走失的下落,凝望也無能為力……”沙啞的歌聲響起,伴隨著升降臺越升越高。
最后一句結束,莊墨琛睜開眼。
明明是四周都坐滿了人,他卻覺得自己像是無垠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他與世界籠著一層霧,隔著一層難言的隔膜。
他閉上眼,從升降臺上邁出一步。
全場的歡呼霎時變成尖叫。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莊墨琛從高處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