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主動把電競主攻手的位置讓給她的白月光后,女友見我乖巧,獎勵我提前辦婚禮。可婚禮現場,白月光卻嫉妒的手持匕首自殘:「阿鳶,求你不要嫁給他!」向來清冷的女友瞬間慌了神,苦苦哀求我,救白月光一命。所有賓...
當我主動把電競主攻手的位置讓給她的白月光后,女友見我乖巧,獎勵我提前辦婚禮。
可婚禮現場,白月光卻嫉妒的手持匕首自殘:
「阿鳶,求你不要嫁給他!」
向來清冷的女友瞬間慌了神,苦苦哀求我,救白月光一命。
所有賓客都在看我笑話,我卻不吵不鬧的將新郎的位置拱手相讓。
她見我一如既往的懂事,不免紅了眼尾: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讓你受委屈,婚禮結束我們就領證結婚。」
可她忘了,這是她第96次傷害我。
我也不打算跟她繼續過下去了,只等最后三次承諾,還完她當年救奶奶一命的恩情,便與她分道揚鑣,再不復相見。
1
「他就這么灰溜溜下臺了?」
「那不然呢?他本來就是徐承澤的替身,如今不過是回歸正軌。」
「你們看,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順著賓客的目光朝臺上看去,兩人十指相握并肩而行,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只是儀式并沒有開始,工作人員陸陸續續上臺,將場內的立牌更換。
甚至還給每個人,重新發請帖。
我也收到了一張。
我打開一看,新娘的名字還是顧鳶的,只是新郎換成了徐承澤。
顧鳶也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她明知徐承澤先前的***只是爭寵的戲碼,仍舊寵溺的剜了他一眼:
「承澤你也太任性了,下次不許再這樣了,要是真傷到了可怎么辦?」
她滿心滿眼在乎的,只是徐承澤會不會受傷。
全然忘了,這是我放棄了職業生涯,她獎勵給我的婚禮。
她也不知道,和她成婚,是我每年生日都寫在玻璃瓶里,不敢給她看的愿望。
待到這個場內屬于我的痕跡被徹底抹除,婚禮才開始進行。
只是交換戒指的時候,徐承澤遲遲不肯繼續。
在顧鳶的再三詢問下,他才扭扭捏捏的開口:
「我生病多年,已經沒什么朋友了,我想讓隊長給我當伴郎,但是又怕冒犯了他......」
所有人都異樣的看向我。
而我看著顧鳶。
婚禮被搶,我已經成賓客們的談資笑柄了。
她真的忍心,我被叫上臺,親眼看著她嫁給別人嗎?
見曾經明媚的少年郎變得小心翼翼,顧鳶紅了眼尾,帶著絲絲祈求朝我望來:
「沈景初,既然婚禮你都能讓,那當個伴郎而已,你不會拒絕的吧。」
我差點忘了。
徐承澤是在他們最相愛時,假死消失的。
顧鳶也是因為忘不掉他,才選擇了我做替身。
如今,白月光回歸。
我竟然妄想,她還會對我有一絲絲的愛。
我壓下心中苦澀,問她:
「這算是幫你做的一件事嗎?」
顧鳶煩躁的皺起眉頭,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她本打算詢問,見徐承澤急的都快哭了,這才作罷:
「算。」
我點頭:
「好,我答應了。」
曾經,與我相依為命的奶奶被病痛折磨。
是顧鳶從天而降,為奶奶請全球最頂尖的醫生,安排最貴的病房。
奶奶因此白撿了一年壽命,開開心心的離世。
奶奶臨終那天,我問她這份恩情要怎么報答。
她的目光沉浸在我這張臉上:
「你陪著我就足夠了。」
我察覺到,她只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顧總,總得有個期限吧。」
「叫我阿鳶。」
她壓下眼中悲傷,隨意道:
「期限啊,那就,無條件幫我辦99件事,或者,我傷害你99次后,恩情便一筆勾銷。」
原來,這些她都忘了。
不過不重要了。
這是第97次,只差最后兩次,我和她便再無瓜葛。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臺上走去。
路過他們的新婚蛋糕時,我看到徐承澤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正疑惑著,身后忽然傳來一股巨力。
我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砸翻了推車。
蛋糕被我壓扁,我的膝蓋也狠狠撞在推車上,疼痛感瞬間蔓延。
現場頓時一陣驚呼。
臺上的徐承澤嘆息一聲:
「隊長,你要是不愿意當伴郎可以直說,沒必要假裝摔跤,撞翻我精心準備的蛋糕吧。」
身后的賓客明明看到了真相,卻起哄嘲諷道:
「沈隊,術業有專攻,你這拙劣的演技,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顧鳶本來想過來看我有沒有受傷,聞言失望的看了我一眼:
「衣服都臟了,去換身新的吧。」
徐承澤挽著她的手:
「沒關系的,這些小細節我不在意,別耽誤了吉時。」
顧鳶本還想說些什么,見我已經登上了臺,便沒再開口。
我一瘸一拐的朝著儀式臺的中心走去。
顧鳶見狀,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你腿怎么啦?」
一側,徐承澤聳肩:
「隊長,你學藝不精啊,要裝受傷,你那王牌冠軍的手,才會更讓阿鳶心疼。」
「下次,換個地方吧。」
顧鳶慍怒,本想訓斥,但看到現場人多,這才低聲警告道: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別再丟人現眼了,有什么回去再說。」
我苦澀一笑。
滿堂賓客都是狗腿子,曾經我風光無限時,他們對我點頭哈腰。
如今徐承澤得寵,他們怕徐承澤秋后算賬,這才對我落井下石,極力撇清關系。
有他們幫襯,加上顧鳶的偏心。
我說再多,也都是徒勞。
好在,接下來徐承澤沒有再鬧事,安安靜靜的走完流程。
待到賓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我也準備走。
徐承澤忽然叫住了我:
「隊長,別急著走啊,晚上得鬧洞房,還用得上你這個伴郎。」
我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看向顧鳶。
顧鳶挑眉,難得開口訓斥了徐承澤:
「行了,別貧嘴了,去車上等著。」
等到徐承澤走了,她才跟我解釋道:
「別聽他瞎說,晚上只是個老朋友的聚會而已。」
她掃了我受傷的腿一眼,淡然道:
「你腿上有傷,我就不帶你去了,回家好好歇著吧。」
「往后的日子還長著,我下次再帶上你。」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
殊不知,還完恩情我就要離開了。
我們沒有以后了。
2
她專門吩咐司機,將我送回家。
我卷起褲腿,膝蓋已經淤青一片。
我上藥時,顧鳶已經差人送來了禮物。
一份是限量款聯名手表,一份是保時捷豪車的鑰匙。
她還特意強調,前一份,是給我讓出婚禮的賠禮,后一份是逼我當伴郎的歉意。
我面無表情的將其帶進收藏室,依次放入序號96、97的玻璃柜里。
一側端著托盤的傭人羨慕道:
「顧總送您的禮物一次比一次貴,她還真是愛您入骨啊。」
我笑而不語。
她不知道,這是顧鳶每一次傷害我,給我的補償。
看著滿墻的玻璃柜,只剩余最后兩個空柜子。
我知道,離開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我去房間簡單收拾了些身份物件。
她送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想拿。
我只想找到,奶奶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我雖然是入贅,但奶奶仍怕委屈了顧鳶。
瞞著我,將她祖傳的金鐲子熔了,打了一對耳環,一對婚戒。
耳環和她的婚戒,都是奶奶送她的。
我只想帶走,屬于我的那一枚戒指。
前些天顧鳶忽然找我借用,估計是忘了還,隨手丟進了首飾柜里。
可我找遍了她的首飾柜。
里面琳瑯滿目,就是沒有小小的一枚戒指。
剛準備詢問傭人,顧鳶就帶著徐承澤回來了,還給我打包了飯菜。
不是吃剩的,而是專門做的一份。
還全是我愛吃的。
她總是在這些小事上面做得很細心,一度讓我誤以為她真的愛上了我。
我沒去看那些菜,直接問:
「我的戒指呢?」
徐承澤搶先一步,露出手上的金扳指給我看:
「隊長,你說的是婚戒吧,我之前見阿鳶的金戒指從不離手,便好奇的找她借來了另外一只戴著玩。」
「現在,我已經把兩個戒指融了,打了這個扳指。」
「真是不好意思,擅作主張沒告訴你,多少錢,我付給你。」
我心頭一痛:
「顧鳶,那是婚戒!」
顧鳶頓了頓。
拿著筷子夾了口我平時最愛吃的菜,讓我嘗嘗味:
「只是個形式罷了,你想要什么樣的婚戒,我給你買。」
她忘了,那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物。
是任何物品,都無法替代的。
我躲開她的投喂,冷漠道:
「不用了,我不需要。」
徐承澤瞬間哽咽,摘下扳指:
「隊長,都怪我忽然犯病,非要把這對戒指融了才罷休,你別怪阿鳶。」
「要是因為我傷了你們的感情,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顧鳶并不缺錢。
徐承澤是知道那戒指對我的重要性,故意為之。
但偏偏,顧鳶就是沒看出他的小心思。
她原本還準備來跟我道歉,見到徐承澤情緒崩潰,摔了筷子,急忙上前安撫他:
「一對破戒指而已,融了給你做扳指,我還怕委屈了你,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徐承澤指著我離去的背影:
「那隊長那邊......」
「別擔心,我會給他補償的。」
聽著他們的對話聲,我已經上樓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
爸媽走的早,我是奶奶一手將我拉扯大。
可如今,我卻連她最后的遺物都保不住。
也許,這是她在天上告訴我,這段錯誤的戀情,不該繼續下去了。
我將夾在本子里的紙張拿出來,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
我在尾端,落下了98這個數字。
顧鳶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身后。
我來不及藏,紙張就被她抽走。
顧鳶拿著紙張,眉頭深深皺起,內心升起極大的不安:
「你寫這些是什么意思?」
3
我急忙搶回紙張:
「沒什么,隨便寫寫。」
她有些意外我的反常,似乎想到了什么:
「上次試了二十多次,都沒拿到玩偶的事,你還記著啊。」
她說的是上次逛街,街邊小攤上的游戲。
那時,她心血來潮,忽然想要其中的一個娃娃,我便加入了游戲。
可怎么寫都沒辦法,不犯錯的寫完一百個數字,最終遺憾離場。
知道她誤會了,我也懶得解釋,敷衍點頭。
回憶起難得的歡樂時光,她冰川般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一個娃娃而已,我又不是買不起,你別較真了,快來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她打了個響指。
隨后,幾人抬著個實心的純金獎杯,站在我的面前。
「景初,祝愿你下賽季能再奪冠。」
「先前戒指的事,我很抱歉,這獎杯,就當作我給你的賠禮了。」
所有人都羨慕的露出了星星眼。
我卻反應平平:
「放收藏室里去吧。」
顧鳶見我沒有開心,有些意外:
「你跟著我,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這個獎杯,都足以買下一棟別墅了,你有什么不開心的?」
我猛地抬頭看她,有些失望。
原來,在她眼里,我跟著她都是為了她的錢。
難怪她送的禮物,一次比一次貴重。
可但凡她對我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她送給我的東西,我從來沒有動用過。
也許有人會喜歡紙醉金迷,但我只想要愛人相伴。
顧鳶等了許久,都沒能在我這聽到滿意的答復。
最終,她跺跺腳,憤怒離去,帶著徐承澤徹夜未歸。
這一夜。
徐承澤不停歇的給我發來照片和視頻,炫耀挑釁。
我卻將手機靜音打開,睡的香甜。
翌日一早,顧鳶冷漠的甩來一個地址,約我出去。
她徹夜不歸,我也一反常態的沒有去找她。
顧鳶一定氣炸了。
我知道這赴約來者不善,但想到這是最后一次,去完,我就徹底解脫了。
我不再耽擱,打車前往。
她選擇的位置偏僻,遠離喧囂。
趕到的時候,也沒見到她的身影。
我正準備打電話詢問,就見徐承澤帶著一群黑衣男出現:
「別找了,約你來的人是我。」
我挑眉看他,頓感不妙:
「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主攻手的位置,隊長的身份,我也要了。」
「顧鳶會給你的。」
顧鳶那么愛他,即便是天上的星星都會摘下給他,區區一個隊長位置,還用得著他卸下偽裝來逼迫嗎?
我覺得無聊,扭頭就走。
可那些黑衣人卻堵住了我所有退路。
「可是,沈景初,你不退役的話,這個位置,我就算得手了,也坐得很不安啊。」
黑衣人將我按在地上,木棒狠狠敲擊在我的右手上。
我忍著劇痛質問他:
「徐承澤你瘋了?你毀了我的手,就不怕沒辦法跟顧鳶交代嗎?」
他一腳踩在我被敲碎的骨頭上:
「阿鳶不會相信你的。」
「再說了,你的手廢了,唯一的價值也沒了,你憑什么覺得,阿鳶還會留你在身邊?」
「給我繼續打!」
黑衣人專注的只砸我的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都疼的麻木了,這些人才一擁而散。
身前,徐承澤在地上滾了一身的灰,咬破了個血包,吐了一身的血。
他忙活完不久,耳邊嗡鳴,一架直升機在上空盤旋。
直升機落下,顧鳶擔憂的朝著我跑來,她看到我布滿鮮血的右手,心疼的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誰干的!」
「疼不疼......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她正要扶我走時,徐承澤忽然爬到她腳邊,虛弱道:
「阿鳶,都怪我,這些人都是沖著我來的,隊長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
「你快帶隊長去治療,別管我的內傷,今天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要保住隊長這奪冠的手!」
顧鳶這才注意到吐血的徐承澤,頓時急了:
「景初拿了那么多冠軍,早就此生無憾了,手廢了就廢了,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說罷,她歉意的看著我:
「承澤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徐承澤的這些小把戲,顧鳶只要仔細一看,就能識破。
可她偏偏還是信了徐承澤說的那些慌話。
我明白,這些不過是她偏心的借口,也懶得再聽下去:
「顧鳶,這是最后一次了。」
顧鳶看著我黯淡無光的眼神,頓時一陣心悸,覺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她剛要開口詢問。
徐承澤忽然口噴鮮血,跪地哀嚎不止。
顧鳶急的滿頭大汗,先前的疑惑也都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承澤傷的太重了,我送完他就來接你,等我。」
我親眼看著直升機遠去。
這個地方偏僻,我打車數次都以沒人接單結束。
我等了許久。
手機里忽然彈出徐承澤的回復:
「沈景初,我能讓阿鳶放棄救你,你信不信?」
他話音剛落,顧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承澤傷勢太重,我一時走不開,你自己打車回來吧,車費我給你報銷,信用卡你隨便刷,總之......非常抱歉!」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搶救聲,顧鳶便掛斷了電話,再無來信。
我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被路人送去就醫。
只是拖得太久,我的手雖然能恢復,但再也無法碰職業賽了。
電視里正播放著徐承澤受傷,顧鳶焦急的調動全城醫生,幫他治療的新聞。
所有人都在感嘆他們的愛情。
我卻去到俱樂部,遞交一紙辭呈。
職業選手是不能隨便離職的。
但是曾經的顧鳶對我格外寵愛,破例給了我免除違約金的離職特權。
當時董事會全體***。
兩方爭執不休,加上了一個永久退役的條件,才談妥。
那時的我們都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經理惋惜我的手,親自將我送出去,并表示退役聲明他們擬好就發。
「沈隊,你有想好接下來做什么嗎?」
我笑了笑:
「我想環球旅游。」
去哪里都好,只要那里沒有顧鳶。
告別了經理,我回到家。
傭人拿著顧鳶送我的第99份禮物,站在我面前。
那是這棟別墅的房產證。
我將其鎖進了最后一個玻璃柜里。
我翻出紙張,在上面落下99這個數字,又翻面寫下留給顧鳶的告別信。
「恩怨已清,兩不相欠。」
「顧鳶,我們分手吧。」
我拿著不多的行李,出門。
我買好車票,將舊手機隨意丟棄,走進了檢票口。
顧鳶,余生,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
飛機遠離地面的那一刻,顧鳶帶著頂尖的醫生團隊沖進了臥室:
「景初,我回來了,快讓我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屋里,空無一人。
她走到桌前,看到了紙張上1到99的數字,心中不安加劇,拿在手里正準備仔細查看時。
傭人急切闖入:
「顧總,不好了!沈先生發布了退役聲明,還附帶了一張傷情鑒定。」
顧鳶震驚,紙張滑落。
剛好,露出了背面的那兩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