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夫人做的香囊踩臟了,還……還罵您是悍婦,少爺氣不過就和那人扭打在一起,結果……”說到這,他似乎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小。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了解,如若只是這些小事,他斷不會這樣遮遮掩掩。
字字句句皆是對那孩子的維護。
聞言我當即冷臉。
“不思進取?君兒功課門門都是甲等,你還要他如何?”
“昨日那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你調查過嗎?”
“你明知道君兒平日多敬重你,你當眾下了他的面子不說,那幾十本書,我替他抄完手都紅腫不堪,他還只有八歲!”
似是被我說中,他臉上閃過一陣心虛。
很快,他又恢復成那副冷漠的模樣:“一個婦道人家,說了也不會懂?!?/p>
言畢他毫不留情轉身,徒留我一人佇立在蕭索的寒風中。
作為相府獨女,我頭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挫
敗感。
成婚十年,我依舊沒有等來他的轉變。
我自小眾星捧月的長大,爹愛極了娘親,自她難產生下我后,他便不許她再生。
就這樣如珠如寶長到及笄那年。
眼看宮中要選秀女,我卻仍舊沒有找到合適的許配人家。
擔心我入宮爹爹病急亂投醫,將他最得意的門生丟進了我的閨房。
談逸軒紅著一張臉,跟我大眼瞪小眼。
門外傳來我爹欠揍的聲音:“女兒,爹只能
幫你到這了,剩下的靠你了?!?/p>
我頓時感覺如坐針氈,最后還是心一橫遞給他一杯酒。
“如果你愿意娶我,相府會傾盡所有扶持你?!?/p>
我忐忑的咽了咽口水,等待著他的回答。
出人意料的是,他一句話也沒說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而后一夜旖旎,成親之事水到渠成。
次日,談逸軒成了相府贅婿。
自此他官運亨通,五年之內位及三品。
我本以為相府給他的,是別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機遇。
可直到一次機緣巧合,那時的他剛升到五品,與同僚參加宴會。
醉酒后卻被酒樓伙計送回了家。
我伸手將他接過來,卻被他狠狠推到在地。
他醉的東倒西歪,嘴里吐出的字卻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別……別碰我,秦芷蘭,你真讓我感到厭
惡。”
“當初若不是你給我下藥,用相府權勢逼我入贅,我也不會被他們嘲笑是寄人籬下,哪怕我今日坐到了這個位置,閑言碎語仍舊不斷?!?/p>
聞言我愣在了當場,連小臂上的擦傷都忘了疼。
那天我遞給他的明明只是一杯清酒,里面…什么都沒有。
自那之后,他更少回來。
即使我在外買了一處宅子,從相府搬了出去,也沒換來他一絲心軟。
如若不是懷上了君兒,這段感情我恐怕也撐不到現在。
思及此,我趕忙跟上談逸軒,想將他帶回來同君兒用一次早膳。
可一路七拐八繞,又是那個熟悉的宅子。
那女子立即柔弱無骨的攀上談逸軒的肩膀,語帶嬌嗔。
“談郎,你今日怎來的這樣早,是不是又被你家母老虎氣著了?”
一墻之隔,我握緊了拳頭,原來他是這樣看我的。
談逸軒順勢將人摟緊懷中,不耐煩地輕嗤:“是她那個蠢兒子,居然還敢欺負到墨兒頭上?!?/p>
“我本想讓他手傷了,仕途受損,再讓咱們墨兒取代他,可惜……”
“不過這也不打緊,我已經計劃好了怎么扳倒丞相府,一旦事成,我就是下一任丞相。”
“秦家,我一個也不會放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