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棠本是蟒仙,百年前為報恩,特意戴上禁錮法力的玉鐲,做了謝氏一族的保家仙。百年后,她意外與皇上謝為卿相愛,成了一國之后。二人兩心相許,海誓山盟。...
尖叫聲此起彼伏。
“妖怪啊!妖怪要殺人了啊!”
“皇后是妖怪!”
宋海棠渾身乏力,掐緊了掌心保持清醒。
蛇最害怕雄黃酒,偏偏還遇上百年禁錮松動,迫使她靈力紊亂。
“休要胡言!”
謝為卿從震驚中回神,厲聲喝止,蹙眉將宋海棠扶進了屋。
宋海棠無力倚在他身上,虛弱道:“陛下,知我是妖,你會如何處置我?”
聞言,謝為卿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阿棠,我們說好此生共白頭,這事交給朕,朕會處理好。”
“你今日好好休息。”
語罷,謝為卿松開了攙扶著她的手。
宋海棠眼前模糊一片,卻能看到那明黃身影腳步急促,逃一般離開了鳳儀宮。
她苦笑,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枕邊人是妖這件事,謝為卿怎么可能會不在意呢……
只是此刻她已無心多想,很快便陷入昏睡。
宋海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身邊只有侍女小昭。
小昭關切道:“娘娘,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海棠詫異問:“小昭,你不怕我嗎?”
小昭愣了一下搖頭,神情認真地解釋:“奴婢不怕,娘娘待奴婢很好,只求娘娘留奴婢在身邊伺候娘娘。”
“哪怕娘娘是妖,那也定是好妖!”
宋海棠啞然失笑,眼眶發燙,抬起手道:“小昭,扶我出去看看吧。”
剛走出寢殿,宋海棠注意到鳳儀宮的海棠花落了大半。
似是下了一場雨,將枝頭花瓣拉進泥濘,被雜亂的腳印踐踏成泥。
只是泥土都干涸了,像是已經過了許久,宋海棠皺眉:“小昭,我睡了多久?”
“回稟娘娘,您睡了整整三日。”小昭欲言又止了一番,還是說了出來,“娘娘,這三日,陛下都未曾來過鳳儀宮……”
宋海棠心一沉,幾乎忘卻了呼吸。
從前,但凡她有何不適,謝為卿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陪在她身邊。
這時,又有宮女低著頭行禮,宋海棠和才發現宮中伺候的太監全都換了陌生的面孔。
宋海棠攥緊手,百感交集,她忘了自古帝王最無情。
為了封口,謝為卿的處理辦法也不過是殺了他們,換一批人來伺候。
那謝為卿對她這個妖后的處理,又會是如何?
就在這時,一道尖細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宋海棠回神,垂眸行禮:“臣妾恭迎陛下。”
謝為卿如往常那般朝她走來,卻不再像平常那樣伸手將她扶起,而是命人遞上一個匣子。
“阿棠,朕將它修好了。”
宋海棠一愣,看著太監手里的盒子接了過來,打開里面是她春獵那日斷掉的鐲子。
謝為卿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從她這兒拿走的。
匣中的手鐲看似像是修好了,但是裂紋還在。
“陛下費心了。”
宋海棠看著謝為卿與她之間隔著幾步的距離,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紅著眼抬眸,啞聲笑道:“陛下可否替臣妾戴上這玉鐲?”
謝為卿僵了一瞬,卻還是上前,親自為她戴上。
宋海棠想要握住他的手,謝為卿卻猛然抽回手,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
謝為卿后知后覺自己的動作,連忙解釋:“阿棠,朕只是……”
“陛下可是怕我?”宋海棠啞聲打斷了他。
語落,只有一陣沉默。
謝為卿再開口時,直接轉移了話題:“阿棠,那日之事朕還未處理穩妥,為避免節外生枝,朕先送你去冷宮,避過這陣風頭。”
宋海棠沒說話,摩挲著腕上鐲子的裂痕,只覺渾身發冷。
謝為卿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連忙哄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剩下的事情,朕會想到辦法。”
“阿棠,就算你進了冷宮,朕也不會叫人虧待你。”
宋海棠抿唇,苦澀一笑,盡是悲涼。
“臣妾,全聽陛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