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絕了姐姐給我送來的男人后,我一聲不吭,直接坐著飛機、換乘高鐵風塵仆仆到了一個村里。因為我接了一部戲,以前我只演豪門千嬌百寵的大小姐。這一次為了躲姐姐,我接了一個被拐賣到山村的大學生。在山村拍戲的兩...
當初,丁青麗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帥哥。
太帥了,帥到可以去演偶像劇當idol被眾星捧月那種帥。
后來,她又發現,這個帥哥還很吃苦耐勞,他們剛到這里人生地不熟,這個帥哥前前后后幫了他們很多,最忙的時候,那個帥哥一天帶著他們上了三次山,他們是三撥人上去。
但帥哥卻是一個人上了三次。
一次可是2、3個小時啊。
這個帥哥做了很多事,但沒有要絲毫報酬,簡直是好在了她的心坎里。
她本以為這個帥哥很好說話,于是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道:“帥哥,客串個角色,行不?”
但這一次,白逾清沒有不求回報,而是問道:“片酬?”
丁青麗故作高深地搖搖頭,“你啊你,你知不知道,對于一個人而言,機會比金錢重要?贈人以魚不如贈人以漁,給你個出鏡的機會,怎么樣?你不知道,這個角色多有魅力。”
帥哥笑了笑,“想白嫖我?”
“!!!我行得正坐得端,當導演這么多年,從未出入聲色場所,你不要隨便給我扣帽子!”
“導演!這邊出事了!”突然,有工作人員大叫著丁青麗,丁青麗只好匆匆留下一句:“你好好考慮考慮,抓住一夜暴紅的機會!”
她太忙了,每次見到白逾清只能匆匆說幾句話。
毫無疑問,次次都被拒絕。
江浸月聽了,不置可否。
丁青麗真是存了一顆白嫖的心啊。
她讓他弄一瓶水,100;洗一次澡,1000。
這樣高昂的勞動力,丁青麗竟然想白嫖,如果這幾天,白逾清被丁青麗打動了,決定免費出演。
那身為他最大的金主,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而且!他帶她來這里,她可是給了500,憑什么丁青麗分毫不出,他就山上山下地跟著他們跑?
遲早要讓丁青麗把錢吐出來。
“導演,這就是女主角了嗎?”此時,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響起。
丁青麗立馬介紹道:“說的是的。小程啊,這就是我們的大女主江浸月江老師,江老師,這就是這次的男主角,程涵。”
江浸月一看,真巧,這不就是剛剛在外面發表著一番蠢貨言論的男人嗎。
程涵年紀不大,也才20歲。在一個綜合大學在讀書,家里條件不錯,從小沉浸在文藝氛圍中,養成了十足的理想主義人格、充斥著悲天憫人的做派。
他本身長得不錯,又有演員夢,一個文藝展碰到了丁青麗,聽了她的想法,二話不說就愿意參演。
白逾清搞到干凈的熱水進來的時候,程涵正在高談闊論他對角色的理解。
“雖然說,我飾演的角色是一個參與了人口買賣的人,是一個‘惡’的存在。
“但其實,人性都是復雜的,一個人不會絕對的壞,也不會絕對的好,就像這個角色,雖然他買了女主角,甚至前期為了讓女主降服,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但那又如何?
“他后期是真心實意地對女主好。愛意,就這樣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滋生了。”
說到最后一句,他語氣越來越慷慨激昂。
見他還要繼續闡述對角色的理解,丁青麗嘴角抽了抽,拉著程涵,語重心長地說道:“程老師,你先過來,我們再對對劇本。”
圍繞著江浸月的人走了,白逾清才在她身旁坐下,將干凈的水遞給她。
身體微微向她傾斜,低聲問她:“你們劇本是這么寫的嗎?”
江浸月看他一眼,不說話,戴上了墨鏡。
在拍攝階段,劇本屬于保密,怎么能隨便和別人說。
白逾清見她不說話,沒有乖乖停止這個主題,而是繼續說道:“我覺得他的理解不對。你也贊同的,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這里的人壞死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江浸月看他一眼,微微皺眉。
“他們是挺壞的,”白逾清笑著,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他們不知道什么是好,只有一套自己的規矩,搶、奪、騙、熬,用盡手段,為了活著。
眼睛里折射著太陽的光,讓人看不清眼中神情,話中似乎帶了氣若游絲的感嘆:“但沒有人想生來就在這種地方的。”
就在江浸月以為又要受一番教育的時候,男人又嚴肅地看著她:“身為一個當地人,我不認同剛剛那個男人的說法。這里的人就是很壞,不管因為什么原因,就是很壞。”
他反復強調了好幾遍“壞”,然后說道:“別靠近他們、別憐憫他們、知道了嗎?”
江浸月這才意識到,他不是想說教,而是在…提點她?
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所以我花大價錢雇傭你,是為了什么?”
白逾清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愣了一下,眼底漾起了笑意,“哎…看來想減輕工作量的想法又被你看透了。
“既然這樣,那你大膽地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一定鞠躬盡瘁,保你在這里平平安安。”
他帶著笑,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到底幾分認真,幾分玩笑呢?
江浸月眸光微動,沒有說話,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溫熱的熱氣溫暖著她的眼睛。
吃完飯,彼此認識了一下,丁青麗又領著江浸月去了住的地方。
當看到家徒四壁的狹小房間內,一張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床時。
江浸月內心再次崩潰。
她指著這張床,不可思議地看向丁青麗,“我就住這里?”
“特意給你挪出來一個單人間呢,如果不行,我們還有帳篷。我跟你說,住帳篷好啊,跟野餐似的,還能半夜拉開簾子看看星星呢。”
懶得聽她這一番話。
她沉著氣,盡量使自己能理性思考。
但下一秒,她看到了白逾清,這個干干凈凈講衛生,家里還有浴室的人。
很好,理智的那根弦又崩了,她看向白逾清,眾目睽睽之下,說:“我住你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在說什么?少年少女,如此奔放了嗎?
他們認識這個少年,這里少有的能溝通的當地人。
長得還特別帥,劇組里不少女人男人的,都動了點心思,但是這個人竟然刀槍不入,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所有人的搭訕。
這個江浸月才來了半天,就把人拿下了?
她一個18歲的年輕小花,前途無量,怎么這么早就在劇組搞起了“劇組夫妻”,不愧是從小就進入演藝圈的人啊,這種混亂的東西學得真快。
白逾清看了眼四周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探究的、看好戲的、八卦的眼神,內心嘆了口氣,開口一本正經地說道:“給多少錢?”
“一晚2000。”
白逾清聽到這個數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成交。”
周圍人:“…………”
嗐,真沒勁兒。
以為是暗通款曲,沒想到只是單純的金錢交易?
只是大小姐和坐地起價的饕餮?
這段“私情”,還沒出這個門,就被男人一個主動的問給澄清了。
如果說這里的房子外觀都差不多,那里面就差別太大了。
白逾清的家,不僅有自制的方便洗澡的裝置,收拾得也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再次跟著他回到這里,江浸月指著一間坐北朝南的房間,說道:“我要住這間。”。
一直以來有求必應的男人這次搖了搖頭,“這間不行。”
“為什么?”江浸月不由冷了臉。
白逾清突然俯下身,一下子,他身上干凈的皂角味毫不客氣地沖進了她的鼻子里。
男人身形高大,那份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江浸月有些想揉揉鼻子,但是忍住了。
硬是裝出了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甚至沒有退后半步。
直到,男人開口,語氣輕飄飄的,帶了些陰森的感覺:“我爸死在了這間屋子,剛死了12天。”
他的聲音明明很清朗,但此刻簡直就像是恐怖片的旁白。
江浸月甚至能感受到這間屋子里正飄出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但她,生來就是一個忍者。
反而反問道:“……你還信鬼神?”
“你不怕?”白逾清眉毛一挑,真的是要高看她一眼。
“自然不怕。”江浸月轉過身,佯裝散步似的走到了太陽下,“但我不想住別人住過的房間,給我換一間。”
“這里都有人住過。”
“我不要男人住的房間。”
“這里沒有女人。”
“……”江浸月氣地跺了一下腳,看著白逾清,開口問道:“那你住哪里?”
白逾清指了指樓上,“樓上,我住的這間是最干凈,或許最符合你標準的。”
“我去看看。”江浸月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