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生辰,不知王夫給我準備了什么賀禮?”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移到了葉墨謹身上,就連一旁飲酒的幽璃也放下酒杯朝他看來。葉墨謹微微一愣。他被趕出閻王殿后,早已一無所有,還沒開口,忽然,遲少瑜眼尖地...
葉墨謹剛從奈何橋回來不久,許久沒踏入他寢宮的幽璃,忽然罕見的推開了他的門。
她掀開珠簾,一眼就對上葉墨謹那雙死寂沒有愛意的眸中。
幽璃心頭一緊,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從前,葉墨謹看她的水眸總是盛滿愛意,可如今,那雙眼睛卻像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一絲漣漪。
難不成,是這陣子真的做得過分了。
就在幽璃愣住的功夫,葉墨謹先開了口。
“殿下來此,找我何事?”
殿下?
這個稱呼讓幽璃心頭一震,她和葉墨謹相愛千年,兩人之間早已習慣了親昵的稱呼。
唯有很久之前,那次她在戰場上受傷瞞了他,他才生氣地稱她為“殿下”。
那時,她又是道歉又是保證,才將他重新哄好。
自那以后,葉墨謹再也沒有這樣稱呼過她。
如今聽到葉墨謹時隔多年再次用“殿下”二字稱呼,幽璃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了一般,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就連抓住珠簾的手也徒然收緊。
是她的錯覺么,為何阿謹現在對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但片刻后她又回過神,阿謹現在變了也無妨,到時她恢復記憶好好哄哄他就行,畢竟他那么愛她。
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故作冷漠地說道:“今日是十五,你要做何事還需本殿提醒嗎?”
葉墨謹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他當然知道。
遲少瑜自在戰場舍命救下幽璃后,便患上了心悸之癥,每逢十五便疼痛難忍,裂肺撕心,唯有服用特制的藥方能緩解。
藥方是純陰之人的心頭血,而他,便是地府唯一的純陰之人。
葉墨謹沒有多說一句話,徑直繞過幽璃,朝遲少瑜的宮殿走去。
幽璃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總覺得,葉墨謹變了,可又說不出哪里變了。
摘星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遲少瑜那張清俊的臉。
葉墨謹站在殿中,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刀從心口拔出的一瞬間,心頭血像地下的泉水一般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白衫。
眼疾手快的醫師連忙端來玉碗接過葉墨謹的心頭血,最后把止血的藥隨手丟在他身上就匆匆離去。
葉墨謹身子一軟,扶住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后微微抬眸,眼睜睜看著那碗盛滿他心頭血的藥被端到榻邊,而幽璃親手拿起藥勺遞到遲少瑜唇邊耐心哄他。
“乖,少瑜,喝了藥就好了,喝了藥就不疼了。”
她臉上的溫柔深情一如從前,只是被她如此對待的人不再是葉墨謹。
見遲少瑜乖乖喝完藥,幽璃又順勢將一旁早就好的蜜餞喂進他嘴里,隨后用指腹輕輕拭去他嘴角不小心沾上的藥漬。
從頭到尾,她的神情溫柔至極。
恍惚間,葉墨謹忍不住想起,曾幾何時,他受一點小傷,幽璃都會如臨大敵,恨不得將整個六界翻過來為他尋藥止痛。
可如今,他心口鮮血淋漓,她卻連一眼都不曾看他。
葉墨謹閉上眼睛,踉蹌的轉身離去。
回到自己的宮殿,葉墨謹疲憊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黑無常便率領眾鬼端送來了許多補品,恭敬地說道:“王夫,這些都是上好的補品,您可一定要記得喝。”
葉墨謹看著那些琳瑯滿目的補品,心中卻沒有一絲感動。
若是從前,他或許會以為這是黑無常的好意,可如今,他早已知道,這一切都是幽璃在背后偷偷安排的。
她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對他的傷害,可他卻只覺得諷刺。
“把這些東西都丟出去。”葉墨謹冷冷地說道。
一小鬼猶豫了一下,勸道:“王夫,這些都是好東西,您身子虛弱,還是喝一些吧……”
葉墨謹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緊接著,遲少瑜帶著眾多鬼侍闖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補品,冷笑道:“我就說殿內怎么少了這么多東西,原來是被你給偷了!來人,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