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了。是我殺的。他原想假死帶外室跑路,把爛攤子留給我。誰料想出殯前一日,被我發現了。于是,我抄起匕首把他捅死了。還貼心幫他合上棺材板,敲了兩下。「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棺木被放置在正中央。
我一步步走近,腳步虛浮。
直到指尖觸到冰涼的棺木。
我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
我的夫君是真的死了。
「夫君……」
我跪在棺前,額頭抵在棺木上,冰冷的觸感讓我渾身發抖。
不知跪了多久。
我的膝蓋已經麻木,眼淚也流干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嬌笑聲,打破了靈堂的寂靜。
我眉頭緊皺。
是誰?
竟敢在靈堂附近嬉笑!
我正想怒斥一番。
卻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浪蹄子,你可真是膽大,連靈堂都敢來」
我渾身一僵,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這聲音——
分明是肖書杰的!
可他明明已經死了啊!
我親眼看著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女子嬌媚的低笑。
來不及多想,我閃身躲進孝幔后。
透過縫隙。
我看見肖書杰摟著一個青衫女子踏進靈堂。
他面色紅潤如常,腰間還系著我并蒂蓮香囊。
他曾說要日日戴著,直到白頭。
女子手指劃過棺木,戲謔道:「這棺木倒是金貴。」
肖書杰低笑一聲,伸手攬過她的腰肢。
將頭埋在她的胸前。
「我母親特制的,能透氣。要不?咱們進去試試……?」
「討厭!」
女子嬌笑著避開他的啃咬。
指尖在他胸前畫著圈。
「肖郎真舍得丟下沈鶯鶯?聽說她可是為你都吐血了。」
肖書杰臉上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她一介商賈之女,嫁給我已是高攀,居然還要我承諾一輩子不納妾?」
當日他求娶之日。
我確實說過他以后若是負我,我們就和離。
可我壓根沒想過。
這居然能成為他假死的理由!
兩人接下來的對話像是淬了毒。
一字一句扎進我心里。
「等她把藏的錢都掏出來,填補了侯府的窟窿,到時候她憑你處置。」
「若……我要她死呢?」
「都隨你。反正我早就她的藥里下了毒,她也活不久了。」
「肖郎,你好壞啊!」
「我還能更壞……嬌嬌,聽說懷孕的婦人不一般,今天你可得好好犒勞我……」
「唔……啊!」
女子后半截話被吞進唇齒交纏中。
「輕些……當心孩子……」
她仰頭承受撞擊。
發間的金步搖敲在棺木上,發出細碎清響。
我盯著晃動的棺蓋,渾身發寒。
手指緊緊摳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原來……
原來如此!
我竟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假死。
不過是為了擺脫我,和他的外室雙宿雙飛!
甚至還想著把野種過繼在我名下,讓我養活他全家!
而我竟還為他吐血昏迷。
真是可笑至極!
我恨不得直接沖出去,捅死這對狗男女。
可是虛軟的身體告訴我。
一對二。
我現在沒有勝算。
貿然行動還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