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京都,定遠侯府的繼室之女,宛如一顆璀璨明珠。她雖與侯府并無血緣,卻憑借傾國之姿聲名遠播,前來求親的豪門子弟踏破侯府門檻,都渴望能抱得美人歸。然而,這眾人艷羨的外表下,卻藏著她難以言說的悲慘遭遇。...
劉大人打了個哈哈。
“小侯爺說笑了,雪嫣聰慧可人,爽朗大方,與子修正好取長補短,懷柔姑娘天生麗質,性情溫婉,日后必然也能覓得良緣。”
沈亦之一展袍擺,在椅子上坐下,迫人的氣勢比侯爺還要強上幾分。
“侯府的事自有侯府定奪,伯父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聽聞皇上近日對內閣起草的詔令并不滿意,切莫引火燒身,連累旁人。”
劉大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侯爺亦是眉頭緊皺,侯府就沈亦之這一個獨子,當真是慣壞了。
“知行,莫要口無遮攔!”
沈雪嫣也嗔怪的喊了一聲。
“大哥!”
沈亦之立即拿起桌上的茶水,遙敬劉大人。
“知行失言了,這便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劉大人只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好在菜很快齊了,未免沈亦之那張毒嘴再出說什么不中聽的,侯爺趕緊吩咐開宴。
話題很快就轉到訂親的事宜上,之前的不快已經揭過。
謝懷柔坐在一邊,直直的盯著碗里的飯,再也不敢亂看,更怕與劉子修對視,可劉子修正好就坐在她的對面,她能感覺到,劉子修總會有意無意,看向自己。
另一道目光,也同樣讓她猶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謝懷柔勉強吃下了小半碗飯,起身道:“父親、母親,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侯爺見她臉色不好,點了點頭。
“前幾日連天下雨,定是著了涼,難得放晴,當多出來走動,曬曬太陽,莫要老悶在屋子里。”
“懷柔遵命。”
謝懷柔逃也似的回到了曦蘭軒,臉色一點一點變白,心里已經開始條件反射的害怕了。
沈亦之一定會來找她,狠狠的踐踏她,再揉碎她所有的骨氣和尊嚴,他向來看不得沈雪嫣受半點委屈,今日劉子修那般稱呼,必然會讓他覺得,劉子修還沒有忘情。
他費盡心機,為妹妹謀此親事,自是不許別人破壞。
兩年暗無天日的生活,早就將謝懷柔推到了懸崖邊緣,就如一只被困在彼岸的荊棘鳥,被扎穿了,卻依然要唱著歌,取悅別人。
唯一解脫的辦法,便是沈亦之主動放手。
可是,他會嗎?
謝懷柔不知道。
她心灰意冷的坐在窗邊,瞧著院子里的飛鳥,如往常一般發起了呆。
相比于曦蘭軒的寧靜,前院依然熱鬧。
男人們聊著從家事聊到國事,兩位夫人則坐在一處,談論著京中的八卦趣聞。
劉子修陪在一邊聽著沈雪嫣說話,心不在焉。
他喝下了杯中的清茶,起身道:“水喝多了,這便出去凈手,先失陪了。”
“我送子修哥過去。”
沈雪嫣也跟著站起,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濃情蜜意。
劉子修急忙拱手:“這于理不合,沈小姐千萬不要如此,會讓下人說閑話,讓小廝引路便可。”
眼見他這般為自己著想,沈雪嫣的臉上升起了兩片紅云。
“我……等你回來!”
劉子修應了一聲,快步走出房門。
他知道謝懷柔住在何處,想到她離席時蒼白的臉色,劉子修實在難以放心。
讓下人指了毛司的方向,便順著小徑繞到了后院,剛走到青石路面的盡頭,一道湛藍色的身影,便到背著雙手,從旁邊的花園中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
“劉兄?”
沈亦之一臉驚訝,復又譏諷。
“在別人家的院子里亂走,可不是讀書人該做之事,尤其是后院,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壞了我家姑娘的名聲。”
劉子修一改方才的溫朗,眸子里怒火將燃。
“沈兄為何要對我父母說我喜歡沈雪嫣,你該清楚,我要的是懷柔,即便她不是你親妹妹,好歹也是自小便入府中,難道你對她,就沒有一點感情?”
“你喜歡誰重要嗎?你又怎知我對她的感情不如你,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的廢物罷了,再不愿,還不是乖乖來了。”
沈亦之已走到了劉子修的面前,唇角勾著毫不掩飾的戲謔,高出半頭的身高差,頓讓劉子修生出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他硬著頭皮,迎上了沈亦之冷如寒潭的目光。
“為人子者,當以孝道為先,我自會選個合適的時機,與我父母說清楚,還請沈兄讓開,我要去見懷柔。”
沈亦之輕嗤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想做孝子,就別提感情,你既要又要,卻沒半點爭取的本事,宮中的無根貨都比你有血性,你這份窩囊氣,倒是隨了你爹,如今婚事已經定下,絕無更改的可能,你若給臉不要,休怪我翻臉無情!”
劉子修被他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問道:“翻臉又怎樣?沈亦之,莫非你還敢殺人放火不成?”
沈亦之把玩著腰間的玉墜,認真的想了一會兒。
“殺別人,我可能還需花些心思部署一番,但若滅你們劉家,不過是彈指之間。”
“你……”
劉子修氣極,一拳揮了過去。
沈亦之鄙夷一笑,僅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他的手腕,劉子修使盡渾身力氣,竟掙脫不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沈亦之手指一送,劉子修頓時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還是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沈貴,送這姓劉的廢物回去。”
沈亦之拿出帕子,一臉嫌棄的擦了擦手,便施施然然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劉子修眼中的憤恨幾乎形成了實質。
沈亦之,這仇,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