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販子拐走十三年后,我被親生父母找了回來。于是我有了新身份和新的名字——方家的大少爺,方時訓(xùn)。但沒人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又活一次。
答案當(dāng)然是——不能。
方天成說了很多理由,還說會舉辦一個酒會,向陵城所有人宣布,我方時訓(xùn)是方家的大少爺。
這是上輩子沒有過的承諾。
也是我曾期待了一輩子的事。
不是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方家大少爺?shù)纳矸荩亲鳛樗麄兊挠H兒子!
但可惜來的太晚了。
那個期待著的我在25歲的花樣年華,與世長辭。
……
飯后,季筠詩走了。
我目送著她走進季家,一座莊園別墅,和方家也就一墻之隔。
在我臥室的窗,能清楚地望見她的臥室。
上輩子,我經(jīng)常窩在飄窗邊眺望著,總想著能多見她一面,就是滿足。
這時,周管家走了過來:“時訓(xùn)少爺,該回去了。”
我回頭看著他,上輩子這位老管家,是唯一一個把我當(dāng)個普通人對待的好人。
“好。”
我轉(zhuǎn)身走進了別墅。
臥室里。
打開燈的那刻,溫暖的光照耀下來,在地板上印下水晶燈的影子。
幾步外,鋪著厚厚羽絨被的床,一碰一個窩陷,軟的像云朵。
我走過去躺下,上輩子的自己什么都不敢碰,窩在堅硬的地板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更是起了個大早,想為父母做早餐,討他們歡心,卻適得其反。
后來這件事也成為了方家下人的笑談。
這一次,我不打算這么做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好。
直到管家來敲門,我才起床下樓。
剛到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季筠詩。
她穿著灰色系的襯衫配格子裙校服,白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精致的鎖骨。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季筠詩抬頭看來:“在看什么?”
我落在扶手上的五指微微收緊,隨后鎮(zhèn)定走下去:“你怎么在這兒?”
“我等你一起去學(xué)校。”季筠詩站起身,“早飯在車上吃吧,否則會遲到。”
我沒拒絕,因為清楚,方家的司機早早就被方允南命令,不準(zhǔn)接送我。
一路上,我慢吞吞的吃著早餐。
我胃不好,是以前被拐賣留下的毛病,吃的急了就會痙攣。
季筠詩就坐在一旁敲打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聯(lián)系。
一直到學(xué)校。
熟悉的貴族學(xué)院logo映入眼簾,我想起上輩子經(jīng)歷的那些,不自覺一緊。
我開門下車,就被季筠詩攔住。
她盯著我的雙眼,有探究,有疑惑:“你好像……很討厭我?”
我心里情緒波濤洶涌。
然后,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句:“沒有,我……很喜歡你。”
藏了一輩子的真話,如今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說出口。
我說不出心里是高興多些,還是澀苦多些。
季筠詩松開了按住車門的手,另起話題:“方叔叔已經(jīng)安排好了,會有人帶你去班級。晚上的迎接晚宴,我來接你過去。”
懸著的心猛然墜落實地,像是從高空重重摔下。
我?guī)缀跏翘右菜频南萝囯x開。
熾熱的空氣撲面而來的那刻,我想,這輩子我該遠(yuǎn)離季筠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