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成人禮那天,許樂晗對“小叔”沈念衿表了白。誰知沈念衿當晚就去佛寺入了佛門,從此不碰情愛。7年后,許樂晗終于等到沈念衿還俗。可還俗后一個小時...
許樂晗喝得太快,酒剛下肚,她脖子往下的皮膚就瞬間泛起了一片紅。
沈念衿擰起眉,目光幽深。
那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又劃過了一瞬。
但他沒能抓住,語氣微凜:“許樂晗,注意儀態?!?/p>
許樂晗沒吃晚飯,雖然香檳的度數不高,但胃里還是開始細細密密地泛起疼來。
她把杯子還給侍應生,道了句:“先失陪?!?/p>
就捂著胸口急匆匆去了衛生間。
待那種灼燒的感覺消下去后,許樂晗沒再回大廳,獨自走去二樓的陽臺上吹了會兒風。
夜空中點綴著星星,許樂晗看著,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天。
那時她還小,突然失去父親,又被母親拋下,她常常一個人躲起來流淚。
沈念衿每次都會找到她,把她抱在懷里哄慰。
有一次,她終于敞開心扉,問他:“小叔,是不是阿晗還不夠乖,所以爸爸媽媽都不要阿晗了?”
沈念衿很認真地搖頭:“不是這樣的?!?/p>
他指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對她說:“阿晗的爸爸是英雄,所以老天爺獎勵他去天上漫游宇宙了,你看那顆,就是阿晗的爸爸。”
“至于阿晗的媽媽,她很想念阿晗的爸爸,相思之苦最難捱,所以只能去靜心?!?/p>
“阿晗是希望媽媽無憂無慮,還是活在痛苦中呢?”
許樂晗吸了下鼻子:“阿晗要媽媽快樂?!?/p>
沈念衿點點頭,又說:“而我們阿晗呢,可以不用做一個乖孩子,小叔希望阿晗平安快樂,不用顧慮任何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p>
那溫柔的語氣就像從耳邊刮了過去一樣。
許樂晗渾身輕輕打了個顫,眼前被淚水給洇濕模糊了。
她抬手擦掉,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為沈念衿難過了。
那些美好的記憶,就當作浮夢一場吧。
晚上十點,宴會結束。
許樂晗又坐沈念衿的車回到四合院,但剛躺下沒多久,她就發燒了。
迷迷糊糊間,她下意識去找沈念衿給她求的那串佛珠。
找了好久,她才猛地想起,佛珠被她給燒了。
她睜開眼發了會兒怔,心想那佛珠還真是能保她的平安。
但她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不該再依賴沈念衿,包括他的佛珠。
她咬牙撐著起身,找管家要了兩片退燒藥吃下,然后回了屋。
倒計時,13天。
一夜沉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許樂晗的燒已經退了。
回想起昨夜那渾身灼熱的感覺,倒像是一場夢了。
或許,老天爺也是想這樣告訴她,從此以后,她可以靠自己。
扯回思緒,許樂晗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喧鬧。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卻見孟沐寧站在院子里,正指揮著傭人將院子里原本種的粉色勿忘我花朵全部連根拔起。
許樂晗愣在了原地。
粉色勿忘我的話語是永遠的愛,她18歲那年讓人種下,就是為了告訴沈念衿她會一直愛他,她也可以等一輩子,等他愛她。
此時滿院子的花已經被除了大半。
種了七年的花根扯出來時將土都翻起,觸目所及一片狼藉。
像極了許樂晗這些年糾纏沈念衿,最后卻被踩落的情意。
“阿晗?!泵香鍖庉p柔地喊了她一聲,笑著走來,“我從今天就正式搬進來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要你多多關照啊。”
許樂晗喉間澀了一瞬:“這些花是怎么回事?”
“啊,這些花啊。”孟沐寧露出嬌羞的神情,“你小叔說白玫瑰襯我,所以以后院子改種白玫瑰……哎呀,這些花該不會是你種的吧?我不知道……你千萬別生氣!”
聞言,許樂晗很輕地扯了下嘴角,想問她:你不知道嗎?
從高中到現在,她們做了十年的朋友。
她喜歡沈念衿、為沈念衿做的每一件事,她全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孟沐寧。
現在她卻說不知道?
許樂晗低頭在心里自嘲一笑,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段友誼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被蛀蟲啃食的。
“我沒生氣?!笔諗啃乃?,她回答,“這些花我原本也打算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