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后我上交了所有收入,遇上家人重病都付不出醫藥費。我第一時間給老婆打了求救電話。卻是她的健身教練接的。「現在男的吃醋也手段這么低級了嗎?」「婉姐沒空,她和我……在忙。」
“顧時,小婉呢?小婉來了沒有?”
岳母又一次被疼醒,虛弱地問張婉去哪兒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特別心疼,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下子想起了今天白天張婉在電話里那糟糕的語氣。
“你要不到錢就在這兒詛咒我媽是吧!你還有沒有良心?!顧時!我告訴你,我沒有錢!再打電話過來我就拉黑了!”
當時她根本不信岳母真的生病了,以為這是我要錢的招數,氣得把我罵了一頓。等我再給她發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被拉黑了。
我跟張婉結婚五年,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會這么對我,甚至這么對她媽。
張婉不是不信我說的那些事,而是下意識就不信我,就算說得再真,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的手機被拉黑之后,我又試著用岳母的手機給她打電話,結果也被拉黑了。
現在根本聯系不上張婉了。
看著岳母身上插滿了管子,我眼睛都濕潤了,好幾次想哭都硬生生忍住了。
“顧先生,咱們這邊最快什么時候能繳費?最好早繳費早治療,老人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其實并不太好。”
醫生這時候進來催手術繳費,岳母的病情他之前也跟我商量過,說盡早治療也許還有救,拖久了就沒辦法了。
沒辦法,我只能低聲下氣地求醫生:
“醫生,你再等我兩天,馬上就能湊到了,麻煩你了。”
“唉,最好盡快吧,未來的情況誰也說不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嚴重了。”
醫生看著我為難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理解我的難處。
“小時啊……”
一旁的岳母看到我這樣,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見她眼角流下眼淚,半天才艱難開口:
“放棄吧,別給媽治了。”
她只來得及說這一句,就又暈了過去。我給她蓋了蓋被子,沒答應。
我當然不愿意放棄,當初我和張婉結婚,張婉拒絕遠嫁,說怕受欺負,我就過來跟她和岳母一起生活。
這么多年,岳母在生活中從來沒跟我起過矛盾,對我特別好,已經把我當親人了,那我就不能對不起她。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打通了我媽的電話。
“喂?小時啊,怎么了?”
我媽接通電話后,語氣溫柔。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媽,我岳母現在情況不好,我的錢在張婉那兒,暫時拿不到,你和爸那兒有沒有多余的錢?岳母真的著急做手術了。”
我爸媽都愣了一下,我臉都紅了。
結婚這么多年,我還得反過來找我爸媽借錢,實在說不出口。
好在,我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詳細問了問情況,又問了問岳母的病情,沒過多久就把他們的大部分存款打過來了。我一看數目,就忍不住想哭。
他們這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拿給我花了。
可現在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人命關天,只能先用這些錢續命。
至于其他的,到時候還是要靠張婉那邊,畢竟我們的存款大頭還在她那兒。
想到這兒,我心里又開始發沉。
我們的存款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只希望還能給岳母補上醫藥費。
我找護士借了手機,再次給張婉打去電話。
令人絕望的忙音響起,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