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宥薇的前二十五年就像沒有邊際的黑夜。直到去***遇見佛子洛松培杰,她才看到光芒。她愛了他五年,一直在等著他三十歲還俗娶自己。可他失約了。風揚...
三年前,喬宥薇聽說在藏區,紅珊瑚是愛情的象征。
女子心悅誰,就會給誰的腰帶上縫上紅珊瑚。
她便動了心思,想給洛松培杰送一件禮物。
但她手笨不會縫腰帶,就編了手繩送他。
她熬了三天大夜,拆拆編編無數次,才終于編出一個滿意的手繩。
這條手繩怎么會是洛桑落下的?
喬宥薇掐了掐手心,呼吸有些不穩:“確定是女患者落下的?”
醫生點點頭:“護士在女廁所發現的,當然是女患者,難不成還是男家屬的?”
喬宥薇驟然攥緊了手繩,心一落千丈。
洛松培杰就算不喜歡她,可這畢竟是她的一番心意,怎么能就這樣轉送給了別人?
為了確認,下班后,喬宥薇給洛松培杰打去了電話。
洛松培杰雖然有手機,但基本是不用的,所以她也沒抱希望打第一遍他就會接起。
卻不想,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喬宥薇頓了下,心跳頓時都急促了幾分。
可下一秒,聽筒里卻傳出洛桑甜美的聲音:“宥薇姐姐,是我,你找阿吾有什么事呀?他正在忙呢。”
喬宥薇心中一顫。
她知道他們關系好,卻不想竟然這樣親密,連手機都可以隨便查看。
她聲音有些發澀:“也沒什么事,就是你有條手鏈落在了醫院,我又沒有你的聯系方式……”
喬宥薇一邊說,一邊希望洛桑能夠否認手鏈不是她的。
下一秒,洛桑如她所愿:“啊,那手鏈不是我的。”
可她的下一句話,將喬宥薇心底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熄滅。
“那是阿吾給我的,還好姐姐幫我找回來了,要是弄丟了,他肯定會生氣的!”
真的是洛松培杰給她的……
喬宥薇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洛桑又道:“宥薇姐姐,可不可以辛苦你幫我送到家?我腿傷了……”
“而且你現在來的話,可以聽到阿吾吹骨笛哦。”
喬宥薇最終還是去了洛桑家。
遠遠的,她便看見洛松培杰脫去平日常穿的那件僧袍,穿著一件藏族長袍,在洛桑家的屋頂掛新經幡。
而洛桑坐在下面,笑著與他說話。
新年掛新經幡,寓意祈求五谷豐登,吉祥如意。
果然在他心里,他和洛桑遲早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喬宥薇心臟發澀,她垂眸深吸了兩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再在意。
才抬步走過去,到洛桑的身邊。
她拿出手繩,格桑眼前一亮笑著接過去:“謝謝姐姐。”
說完,她又壓低聲音,像是要做什么壞事:“宥薇姐姐,你的手機能不能借我一下?”
喬宥薇雖不解,但還是遞了過去。
洛桑打開手機相機,抬頭沖洛松培杰拍了一張照片。
見狀,喬宥薇忙想阻止她。
因為洛松培杰很討厭被拍照,每次她想拍他的時候,都會被他冷眼制止。
所以這么多年,她手機里也只有一張很模糊的背影照。
下一瞬,洛松培杰似乎察覺有攝像頭在拍,深邃的眸子直直看過來。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喬宥薇心尖驀地一顫。
可這一次,他只是抿了抿唇,似是無奈般輕嘆:“怎么又在拍我?”
洛桑笑笑,吐了下舌頭:“好看嘛,宥薇姐姐說過,美好的景色就是要被保存下來。”
洛松培杰沒再說什么,繼續安置手里的經幡。
喬宥薇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等洛桑把手機還回來,她輕聲問:“你怎么用我的手機拍?”
洛桑小聲:“我的手機在屋里,用阿吾的手機就會被他發現啦。”
“宥薇姐姐,等下我們加個微信,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好嗎?”
喬宥薇不知道洛桑在擔憂被洛松培杰發現什么。
但她還是什么都沒問,艱澀點頭:“好。”
很快,洛松培杰掛好了經幡從屋頂下來。
緊接著又一個藏族小伙子也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喬宥薇才發現原來屋頂上有兩個人,洛桑對那個小伙子擺了擺手:“謝謝你,次仁。”
次仁笑笑,同樣擺擺手走了。
而洛松培杰穿回僧袍,依洛桑所言在一塊巨石坐下,垂著眼將一支小巧的骨笛置于唇邊。
悠揚的笛聲和著獵獵風聲,響在喬宥薇耳邊。
這時,洛桑的母親與阿姨從屋內走出來,嘴里說了一句藏語。
這句很簡單,喬宥薇能聽懂——
“洛桑和他的婚事,該定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