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晚秋一句為母還愿,拋下我們的婚約,只身一人去了藏區(qū)出家七年。為了追尋她的腳步,我?guī)捉?jīng)輾轉(zhuǎn)將工作調(diào)到***,夜夜替她在佛前抄經(jīng)參拜。入藏的第十年,病重的母親催我盡快成婚。我鼓足勇氣問她什么時候能夠還俗。...
醫(yī)院的抽血室里。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身體里的血液被透明管子抽離。
失血的缺氧感逐漸上來,我眼前有些發(fā)花。
抽完一袋。
醫(yī)生趕緊遞上一杯葡萄糖水:“寧遠,你的身體根本適應不了藏區(qū)環(huán)境,勉強獻血容易出現(xiàn)生命危險。”
“就這一次,你可不能再抽了!”
我沒什么表情,語氣也很淡:“我知道,我也準備回京了。”
話音剛落,外邊就響起一句:
“你要去哪兒?”
下一秒,翟晚秋拉著次仁,身后跟著羅鳴一起走進。
看見我蒼白的臉色和桌上血袋,翟晚秋的神情稍微變了變:
“怎么虛弱成這樣?”
我眼前有些發(fā)暈,無力回答她的話。
旁邊的羅鳴見我這樣,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委屈。
“我知道寧遠先生瞧不起我們邊遠地帶的出身,但孩子還在這里,你干嘛擺臉色給他看……”
我呼吸凝滯了一下。
剛想要開口解釋,被翟晚秋牽著的次仁突然沖出來。
他一頭把我頂翻在地,隨即抓起桌上的血袋就丟了出去!
‘噗’的一聲。
剛抽好的血全部潑灑在地上,猩紅一片,看起來格外嚇人。
醫(yī)生嚇了一跳,忙站起身:
“你們這是做什么?”
次仁卻不管不顧,還沖上前來用拳頭猛錘著我的前胸。
“你這個搶我阿媽的壞男人,我才不要你血,你去死,阿爸說你這樣男人就該去死!”
十歲的孩童力氣不小,我胸口一陣疼痛。
最后還是翟晚秋把次仁拽了回來,抱著他輕哄:
“次仁乖,阿媽只會有你這一個孩子……”
這一塊,誰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現(xiàn)在聽到這句話,旁邊醫(yī)生護士們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
而直到次仁冷靜下來,女人才有時間管我。
看著我狼狽的模樣,她眼神帶著濃濃歉意:“次仁心思比較敏感,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
看著偷偷朝我做鬼臉,蠻橫無比的小孩,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算了,反正我都要走了。
我懶得和他們糾纏,撐起身子就要離開,羅鳴卻突然慌了神。
他抓住翟晚秋藏袍一角,小聲提醒:“血……”
翟晚秋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猶豫了一秒。
懷里的次仁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即裝起病來:
“阿媽,次仁頭暈。”
翟晚秋瞬間慌了,趕忙攔住我去路。
她語氣著急:“寧遠,剛才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再抽一包血吧!”
我腦中的弦崩斷,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醫(yī)生也趕緊阻攔:“不行!寧遠身體本來就差,剛抽的400毫升已經(jīng)超出他承受的范圍了,還抽,你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翟晚秋緊擰著眉,眼底是濃濃的糾結(jié)。
懷里的次仁見狀,趕緊哭喊起來:“阿媽,我難受!”
我看見翟晚秋閉了閉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下一秒,她就朝著我開口:“寧遠,你不是就是想要我和你結(jié)婚嗎?”
“再抽一次,我就還俗嫁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