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穿到修仙系統(tǒng)文那會兒,內心是極度崩潰的。因為按照系統(tǒng)設定,我要給書中大女主當移動血包。如果我不愿意,就會被劍圣大師兄拿刀刺死,被路邊撿的魔尊當成女主替身活活折磨死,被拼命救下來的妖王弟弟生剖妖丹疼...
沈流風的住所在白玉京的最高處,和我當年在仙門住的院子一模一樣。
看得出來,這是他精心安排的。
我真恨極了他這副偽裝深情的模樣。
他囑咐我好好養(yǎng)傷,天材地寶的滋補湯藥每日雷打不動送到我房里,我悉數打翻。
沈流風知道后,就親自來監(jiān)督我喝藥。
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在意識到我已經不喜歡他這件事之后,他曾經那些看似柔情的手段,對我再也起不到絲毫作用了。
沈流風愧疚又自責地看著我,面上是濃濃的悲傷。
“師妹,我們當真回不到從前了嗎?”
我忍不住冷笑,“你說呢?”
沈流風的臉白了又白,一臉頹敗地走了出去。
距離我回家的第六天,裴照川來了。
他來的屬實不太體面,左手隱在白袍下散發(fā)著黑氣。
這是蘭云歇的冥火。
非主人意愿,十天半月都滅不掉。
我為什么知道,因為我體驗了整整三年。
沈流風在門口與裴照川說了什么,他大步流星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我。
“你喝藥,可以不去落霞境。”
真是可笑,我都要去社會主義新時代了,還在乎落霞境。
我躺在床上裝死,他忽然壓上來,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情香。
裴照川又犯病了。
他這個病,從我遇見他的時候就有。
我自仙門大會后就下山,意外撿到了男人,驚訝之下帶回家悉心照料,最后被背刺的一套流程。
其實就算系統(tǒng)不跟我說這是男主,這種極符合我胃口的臉倒在路邊,我也是要看兩眼的。
裴照川第一次發(fā)病的時候,就把我當成了白清寒的替身。
醒來后對我冷著一張臉,好像是我強迫他一樣。
講真,我是有點難過的。
畢竟就算養(yǎng)一條小貓小狗,一年也該有點感情了。
一年又一年,我在裴照川身邊待了九年,從他寂寂無名到榮登大寶。
是下屬,也是情人。
不過我也不是舔他。
一方面是系統(tǒng)所致。
另一方面,是他技術真的不錯。
每次結束后,我的功力都能漲一大截。
當然,我也不是沒想過改變這種局面。
有一次,白清寒都跟他在一起了,他卻以“舍不得”為由來找我。
以前看小說中這一段總覺得很荒謬,到了自己身上才發(fā)現是有苦難言。
舍不得輕視她,便來找我。
那一晚我狠狠撓了裴照川,還是在顯眼的脖頸處。
隔日他遇見白清寒時,只是輕描淡寫被貓撓了,我在旁邊嬌笑。
“貓可撓不出這么多道。”
白清寒紅了眼,當晚我就被關進魔界的煉獄。
那里是常年不見天日的黑暗,瘴氣凝結成鬼怪的模樣,誰進去都要掉一層皮。
他明知煉獄有多恐怖,卻還是為了白清寒,懲罰我。
僅僅輕描淡寫的一句:
“不會很久的,等清寒氣消,你就回來。”
等她消氣,我恐怕就是枯骨一具了。
我在煉獄遇到了蘭云歇,兩人一合計,一起逃了出去。
裴照川現下皺著眉,面色蒼白如紙。
奇怪,明明前兩日已經發(fā)作,今日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懶得深究,推他推不動,用了法力將他掀到地上。
對上他疑惑的目光,我攤手。
“一年一次,別賴賬。”
他沉默著,一步一步膝行到床前,慢慢低下頭,貼在我手上,很痛苦的模樣。
“阿翎,我發(fā)病了……”
現在換我疑惑了。
“有病就去治,我又不是大夫。”
我一驚一乍收回手,不停在空中甩,口中念念有詞。
“不過你得的是什么病啊,不會傳染給我吧。”
一邊說著,我還離裴照川遠了些。
高大的男人一瞬間彎了脊梁,看向我的眼神隱隱帶著淚意。
他哆嗦著唇,不知是問我還是問自己。
“阿翎,為何不哄我了……”
以前總聽,男人的眼淚是女人的***,一哭便心軟。
可裴照川流的,是鱷魚的眼淚,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