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蔣婉幾乎是同時嫁進宋家的,但婚后不久,宋隨遠的哥哥就因為意外去世。從此,蔣婉就成了寡婦。宋隨遠待蔣婉非常好,周昕寧一直以為是因為死去哥哥的緣故,所以連帶著對她也很好。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周昕寧只覺得...
到了答案的地方,周昕寧已經全身濕透,鞋子上沾滿了泥濘。
監考員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愣了下,倒也沒多問。
“要是再差那么點兒,考場就不能進了,快進去吧。”
監考員催著周昕寧進了考場。
周昕寧來不及多想,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才松了口氣。
……
考完試已經是中午了。
周昕寧回到辦公室換掉了干固在身上的衣服,猛地打了個噴嚏。
電話鈴聲在此時此刻響了起來。
“您好,這里是紡織廠管理部周昕寧。”
說起話來,周昕寧才發現自己鼻音很重,聲音像裹了水一樣沉。
電話那頭傳來宋隨遠的聲音:“阿寧,你答案考完了?”
周昕寧輕輕擰眉:“嗯,有事嗎?”
“你現在來趟醫院,我研究部臨時有事,孩子燒沒退,嫂子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宋隨遠焦急的聲音繼續響起。
周昕寧又猛地打了個噴嚏:“我現在在上班,沒時間。”
那邊愣了下,剛想開口。
卻很快被蔣婉的聲音打斷:“隨遠,你來看看,孩子又吐了。”
宋隨遠即刻下了命令:“上班沒時間就請假,工作有孩子重要嗎?”
周昕寧一噎,電話里只剩下“滴滴滴”地掛斷音。
噴嚏一個接一個,額頭有些發燒,鼻子更是堵的不行,想來是淋雨時感冒了。
可即便她鼻音那么重,宋隨遠卻好像根本聽不出一般。
沉默許久,周昕寧最終還是趕去了醫院。
現在正是選廠長的節骨眼上。
她若是不去,萬一又傳出苛待寡嫂和孩子的消息,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周昕寧趕到醫院時。
宋隨遠卻沒走。
瞧見周昕寧時,他還愣了下:“阿寧,我研究院沒事了,你不是說要上班沒時間來嗎?”
蔣婉也連忙站起身:“是啊,剛剛隨遠研究院來的電話,說是找到替他的人了。”
周昕寧無力地靠在墻邊,累的眼皮都快抬不起。
聽見宋隨遠的話,她更沉默了。
片刻后,她問男人:“你有再聯系我嗎?”
宋隨遠神色歉疚:“抱歉阿寧,孩子剛剛又吐了,我就沒想到那么多。”
這時,蔣婉卻走上前來問:“阿寧,你是不是感冒了?”
周昕寧聲音沙啞:“可能吧。”
宋隨遠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周昕寧的不對勁,他抱著孩子站起身就要過來。
蔣婉卻攔住了他:“別過來,孩子好不容易才好點兒,當心又傳染了。”
宋隨遠一聽,覺得有道理。
“阿寧,你走吧,孩子還小,可經不起傳染。”
周昕寧頓時僵在那里。
宋隨遠的話很平常。
同樣的話,上輩子她好像也聽過很多遍。
‘阿寧,孩子不懂事,不是故意說你壞話,你別跟他計較’
‘阿寧,嫂子既然喜歡,你就把這件衣服讓給她吧’
明明已經聽得無比習慣的話,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那么刺耳。
像是隱藏在身體的頑疾,突然爆發。
忽然的,周昕寧就無法再在這病房待下去了。
“你說的對,我走了。”
話落,周昕寧轉身蹣跚出了病房。
看著仿佛立刻就要倒下的身影,宋隨遠又站起身來把孩子交給蔣婉:“嫂子,我去看看阿寧。”
蔣婉道了句好,但宋隨遠剛走兩步,她便眼神一閃。
“呀,孩子又吐了,可別嚇媽媽呀。”
“隨遠,叫醫生來啊!”
宋隨遠看了眼離去的人,又回頭看了眼蔣婉母子。
最終,他轉身回了病房。
周昕寧已經是個大人了,再感冒也嚴重不到哪里去。
后面的動靜周昕寧聽的一清二楚。
但她沒力氣再聽下去。
周昕寧貼著墻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但頭暈的不行,最后站不穩徑直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最后一秒,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阿寧!”